第二日,一早!
“诶,君子,你为何要去军中,这若一旦打起仗来可是危险的很啊!”
老仆钱贵在知道田蚡准备随军平乱后担忧不已,
“凭君子的聪明才智,如今已为郎官,只要过个一两年,陛下必会委于你官职,何必走从军一途?”
正在穿戴衣甲的田蚡听着笑了笑。
的确,若不是他穿越而来,按史上田蚡的轨迹便是从郎官开始一直被汉景帝升迁到了太中大夫的重职。
虽然慢了些,但是安稳无虞。
而且之后再要不了多久他的外甥刘彘也开始坐上皇位了,他的地位将会更高,更稳固。
不过,这一世,田蚡不想耗费漫长的时间去积累资历,去升迁。
尤其,在知道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博一番?
“钱伯,不用多担心,你就等着你家君子立功而回吧!”
田蚡穿戴完毕后,朝着旁边的钱贵笑着。
钱贵叹了口气,以往君子虽然也热衷于功名,但是从未考虑过入危险的行伍建功立业。
没想到如今君子竟然想在军中建功,要知道武官可不比文官,那可是要真正的本事才能出头的啊!
田蚡未多停留,从马厩中牵上战马后便出了门。
田蚡骑着马朝着城门而去,如今朝廷大军正在长安城二十里之地聚集,他今日正式过去报道。
踏踏踏……
而就在他走到东市上时,便见街道上众多的人群纷纷朝着一个方向聚集而去。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去看看!”
“听说有人要被问斩了!”
“啊,这是谁啊?犯了什么事了?”
“听说是朝中大臣啊,走走,去看看!”
……
街道上人群发出各种议论之声。
田蚡听着眉头微皱,凝视着那人头挤挤的地方,瞧到那里已经设置了刑具,一柄吊起的巨大斧钺散发着森森寒光。
在那斧钺之下,一个还穿着朝服须发半白的老臣正被绑在那里。
瞧着这一幕,田蚡心中已经猜到这是谁在受刑了。
果然!
随着靠近人群,人群中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天哪,是当朝的御史大夫晁错啊!”
“竟是他啊,听闻他不是深受皇帝陛下的信任吗?怎么……”
“嘿,你忘了?听闻七国之所以发动叛乱不就是因为此人蛊惑皇帝削藩的吗?”
“是啊,在下也听闻了,那七大诸侯王就是打着‘清君侧,诛晁错’的口号发动叛乱的!”
“这…这朝廷真要杀了他啊!”
“杀的好,都怪他引的天下都要大乱了!”
“哼,无知!!那些诸侯王越来越做大,根本没有将朝廷放在眼里,不削藩那些诸侯王也迟早会叛乱,晁公乃国之忠臣,没想到如今却面临腰斩,真是可悲啊!”
“希望他死了后,那诸侯王能罢兵,不要因此天下大乱!”
“唉,晁大夫何罪之有啊,朝廷不应杀这等忠臣啊!”
……
听着人群中充斥的各种各样议论,田蚡神情沉静。
各个层次的百姓看到的听到的都不相同,对这场行刑也同样意见同样不一样。
不过,不管众人意见如何!
在负责此次刑事的中尉陈嘉草草宣读了一份罪责后,便下令行刑了。
随着围观百姓的一声惊呼响起,便见那斧钺落下,将下方的晁错腰斩成了两半!
画面太惨,田蚡瞧着摇了摇头!
晁错!
毫无疑问国之忠臣,为国谋远虑者!
可惜,却在上朝的路上直接被腰斩于市,真是可悲!
虽然知道晁错会面临这种局面,但是田蚡也无可奈何,他如今也只是个小小裨将军,还影响不了汉景帝的决策。
而且这种结果牵涉的方面太多!
晁错乃法家出身,性格严厉、刚直、苛刻、在一心为国谋划时奋不顾身,为此得罪过不少大臣,与许多大臣关系都不好。
如今他被腰斩,少不了这些大臣向汉景帝谏言与施压。
还有如今的局势,那些已经反叛的诸侯王以晁错为借口反叛,为堵住天下人口,堵诸侯王们的口,杀不杀?
还有那些在观望的诸侯王们也同样影响着汉景帝的决策。
他不得不考虑,若是不杀晁错,那些诸侯们是不是也会因此加入反叛大军?
甚至还有他老娘,如今长乐宫的窦太后,同样希望杀晁错来让诸侯退兵,大汉以孝治天下,太后的意见依然对汉景帝有着很大影响。
还有其他各方面因素。
田蚡摇了摇头。
身为帝皇,汉景帝最终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他或许并没有做错,但是也不免让人有些心寒啊!
刘家天子大多薄情寡恩,现在他田蚡虽然为外戚,与皇室关系亲近,但是日后恐也不得不小心,给自己多留条路啊!
不过,在他实力未壮大,未对皇权有巨大影响时,倒也不用太担心。
当下田蚡也没有再多想,朝着腰斩之地深深的行了一个礼后,便骑马朝着城外而去。
踏踏踏……
田蚡骑着马自长安城东城门而出,一路疾驰!
不到半个时辰,便瞧见了一大片营帐连成的巨大营地。
这里,是汉庭大军的临时驻扎之地!
从远处就可以看到营地之中来来往往的兵马很多,十分的忙碌。
汉庭虽然期待着诸侯王退兵,但是七国叛军气势汹汹,朝廷也在积极的做着战争准备。
田蚡拿着宫中给出的批文,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大军营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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