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你们要好好的复习今天老师教的知识,知道吗?”胡杨表情严肃道。
“知道啦!老师。”声音清脆认真回答道。
“下课!”胡杨拿着课本沾满了粉笔灰的白色右手一挥。
“快走....快走...”几个小家伙听到老师的话,兴奋的叫起来。
胡杨站在教桌旁看着卓玛和桑姆手牵手叽叽喳喳说着悄悄话,旺堆则一脸解脱的模样,终于逃离了这个“魔窟”。
看着这些学生,胡杨心中一阵不舍,不过很快就抑制住了。
就算自己留下又如何?难道还能够陪伴、照顾他们一辈子吗?
想要成为雄鹰,就要经历暴风雨的洗礼。
更何况除了你一生的伴侣,没人能够和你过一辈子的,哪怕是你的父母和孩子,也不行。
雪域高原的鹰,终将要翱翔天际,自己便是将他们扔出窝的第一步。
从门后面拿出扫把,将地上的灰尘和铅笔木屑扫干净。
至于纸屑还有零食袋,那是其他地方的小孩子才会有的,在这里,他们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条件。
一个三十多平的教室,很快就扫好了。
将扫把等东西放好后,胡杨不由的捶捶肩膀。
虽然他的年纪不大,但差不多是站了一整天,也说了一整天,还不时在黑板上写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能不落下一些病根吗?
回到卧室,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温水润润有些干涩的喉咙,然后拉开抽屉拿出手机。
一看,上面有显示五个未接电话,来自两个号码,其中小姨子宋文雅打了三次,另一个号码两次。
不过看了眼手机左上方,眉头不由皱了下。
拿着手机到操场上,举起来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是否有信号。
最后还是爬上一处墙垛上才有那么一格。
然而当他拿下来的时候却发现没了,举起来又有。
无奈之下就这样举着拨通电话打开免提。
“你好,我是华.....员,请问你是胡杨先生本人吗?”
“什么?你说什么?听不清楚,我这里信号差,麻烦再说一遍。”胡杨对着电话大声道。
不这样都不知道能不能通话。
“喂喂....是胡......人吗?”
“你也听不见吗?我这里......”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想解释,通话界面直接关闭回到最近通话界面。
“艹!”手机一点信号都没了。
胡杨唯有编辑短信,让小姨子宋文雅帮自己问问对方是谁,顺便解释下原因。
因为知道他电话的人真的不多,而是还是京城区号的固话,想来是《华国新歌声》的工作人员吧。
再次将手机举起来,那一格信号似乎随时都会没。
哎,不想那么多了。
胡杨跳下来,准备回去煮饭吃。
京城,水木大学女生某寝室。
一条短信飞跃千山万水来到这里。
“小雅,你整天念念叨叨的姐夫给你发短信了。”她的同学对着卫生间喊道。
一个青春靓丽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面膜呢。
快速的抓起桌上的手机。
“哎,小雅,你姐夫说什么?”她几个同学好奇的围过来。
因为她的口头禅就是:我姐夫说......
换做谁都会好奇啊。
看到前面胡杨对她关心的话,宋文雅甜美的脸庞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后面他拜托的事,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呢。
同时也知道了姐夫参加《华国新歌声》的网络直播海选。
“你们等下别说话,我打电话过去问问。”短信的内容也给她们看了。
很快,宋文雅拨通那边的电话,而且告知对方为何是她而不是胡杨打电话过去的,对方也表示理解。
宋文雅也从对方口中得知胡杨进入第二轮的海选,三天后中午十二点开始直播比赛。
刚刚告诉她胡杨来短信的那个同学小艾,马上坐在电脑前搜索。
而宋文雅则给胡杨打电话,结果自然打不通啊。
只能够自己生闷气,嘟着小嘴给胡杨发短信,告诉他什么时候开始下一轮直播比赛。
很快就找到了胡杨当初演唱的直播视频。
而且还挂着猫牙直播《华国新歌声》特别通道的首页上。
这也是央视《华国新歌声》制作团队决定的。
相对其他的那些民间歌手、音乐学院刚刚毕业的、其他的音乐人,在藏区支教十年的胡杨更具有话题性和正能量,而且通过调查,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很多媒体报道过。
以粤省高考状元的成绩,拒绝了水木、京城两所名校,选择了华国中央音乐学院。
大学期间就成了个小有名气的作词作曲人,并没有泯然众人。
本以为胡杨会这么走下去,结果忽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前往藏区支教去了。
十年过后,他参加《华国新歌声》直播海选,而且在所有参赛者中,表现的也是最好的那一批。
实力和话题性,让胡杨比赛的视频出现了首页。
这对于他后续比赛的晋级会有很大的帮助。
“小艾,快点打开。”宋文雅催促道。
荒凉的戈壁滩是视频的背景,而且后期剪辑人员还用文字提示他在何方。
有些悲伤的伴奏从扩音器传出来,营造出哀伤的环境。
他用歌声在诉说着一个故事,孤独的在雪山高原上静静的等待着爱人的归来,最终只看到孤雁带着哀鸣回来。
宋文雅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
“小雅,你怎么了?别哭。”作为宿舍年纪最大的陈香梅搂着宋文雅问道。
“难道是因为你姐夫唱的这首歌吗?”小艾小心翼翼问道。
能够考上水木大学的人,情商或许会第一点,但智商绝对不差。
念头一转就差不多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她坐在椅子上,听着电脑传出的歌声,将她姐姐和胡杨的事缓缓道来。
高原的夜,让人感觉在这里离天更加近。
胡杨裹了下衣裳,躺在屋顶上,望着璀璨的星空,那星光闪闪的银河,神秘而深邃。
这个习惯是妻子培养出来的。
可惜现在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
胡杨拿出一个有些破旧的陶埙,动作轻柔的放在嘴边。
有些哀伤的陶埙声在雪域高原上悠然的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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