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惠见到曹演进帐,毫不吝啬地邀请他品尝这难得的美味,曹演受不了酒香的诱惑,索性命人在帐中摆下小宴,边喝边打听夏侯惠被俘后的经过。
夏侯惠并不隐瞒,将自己被俘后的细节毫无保留地全部讲出,曹演自然不相信蜀军会轻易将他释放,心头难免有所猜忌。
傍晚时分,一名蜀兵只身捧着酒坛,来到曹演的大寨跟前,指名要见夏侯惠。寨边的魏军自然不会妄加射杀,立刻派人去向夏侯惠报告。
夏侯惠醉醺醺地来到寨边,见寨外的蜀兵捧着相同的酒坛,赶紧迎上前去。
“夏侯将军,末将奉张将军之命前来,特送上一坛美酒,再转交张将军的一封亲笔信。”
夏侯惠接过信件和酒坛,未及拆看时这名蜀兵又说道:“张将军因军务会离开樊城,这几日不能陪舅舅喝酒,特命末将送此酒孝敬舅舅;张将军要说的话都在这封信里,末将先行告辞!”
这名兵卒的话说得也很诚恳,夏侯惠很想拒绝,但经不住美酒的诱惑,于跌跌撞撞地抱着酒坛回到帐中。
夏侯惠刚要拆开信时,曹演突然领着兵将进入帐中。
“夏侯将军,你跟蜀军的信使见过面?”曹演警惕地问道,目光紧盯着他手中的信。
夏侯惠能感觉到曹演的猜疑,他如实回答道:“曹将军,那名信使送来这坛酒和这封信。末将与他见面时从未说过半句话,当时十几名兵卒都在寨边!末将绝不可能跟蜀军有任何往来!”
夏侯惠被蜀军释放时曹演就多有猜忌,现在他又收到蜀兵送来的美酒和信件,曹演的疑心自然就更重,他的目光紧盯着夏侯惠手上的信件。
一名近卫将信取来,曹演阅读之后,狠狠地瞪着夏侯惠说道:“还敢说你没有与蜀军私通?这封信作何解释?”
夏侯惠接过信件,只见信上写道:“舅舅:我樊城中的2千骑兵准备就绪,今夜将袭取阴县城外的魏军虎豹骑,舅舅勿要参战,或将寨中的虎豹骑引往他处。此事机密,请舅舅慎重行事;待击败曹演,外甥再与舅舅城中痛钦。”
“曹将军!这必是蜀军的离间之计!末将如果真与蜀兵私通,怎会在众多兵卒跟前收下信件?”
“舅舅?哼!舅舅?这个“舅舅”是怎么回事?”
“曹将军,末将实不知啊!自末将被俘之后,蜀主刘禅、蜀将姜维、张绍、文钦都称末将为“舅舅”!就连看守房门的小卒也称末将为“舅舅”!末将对大魏忠心耿耿,宁死也没想过降蜀,绝不会与蜀军私通!请曹将军明查!”
“将军!据我所知,这个“舅舅”确实不假!”荀粲慢慢地说道:“夏侯将军有一妹,名叫夏侯娟,她被蜀将张飞掳去为妻,之后产下二子二女,这二女皆是刘禅的嫔妃,其中一个还贵为皇后;二子之中,长子张苞早卒,次子正是蜀将张绍!”
“原来如此!若不是先生道破个中原委,谁知道我虎豹骑的副将竟然是国舅爷!你还打算瞒到何时?”曹演冷哼道:“这么说来,夏侯将军“失手”被擒,再被释放,这绝非巧合吧!”
“荀先生……这……这从何说起?曹将军,末将对大魏忠心……”
“夏侯将军!国舅爷!”曹演打断夏侯惠的话,指着信上的一团被涂改的地方问道:“这里的“阴县”明显被涂改过!在这片墨迹之下,应该是“章陵”还是“湖阳”?还不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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