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祥!”吕据指着城上喝道:“你现在困守孤城,无援军无粮饷,若早日开城投降,本将保你四镇将军之职!如果执迷不悟,城破之日,人头落地!”
“哦?吕将军真能保我四镇将军之职?”吕祥略带戏谑地问道。
“不错!吕将军年轻有为,曾在成都领兵击退造反的叛军,此救主之功天下皆知!然,胖阿斗却只封你安南将军之职,简直是有功不赏!将军真屈才矣!”
当初,叛军围攻成都之时,关索领着罗宪和吕祥及时赶到,这二位小将分别擒获刘永和刘理,确实立下战功。不过,严格说来,此次的“救主”大功应是关索居之,罗宪和吕祥对此并无异意。
吕据在两军阵前说出此事,他的目的很明显,除了抬高吕祥的身价之外,他还想挑起吕祥与关索,甚至与刘闪之间的嫌隙。
吕祥毕竟是前云南郡守吕凯之子,他看似年轻却懂得春秋大义,自然不受吕据的挑拨。
眼看吕据没有明白自己问话的意思,吕祥索性大声说道:“真是大言不惭!你吕据不过仗着父亲吕范之名,这才勉强升任越骑校尉。你自己都军职低微,竟敢保我四镇将军之职,岂不可笑?”
吕据一脸的窘迫,正欲破口大骂时,周承耐着性子喝道:“吕祥!你休要不识抬举!若不献城投降,本将少时攻上城头,必让你脑袋搬家!”
“敢让本将脑袋搬家,恐怕你没这本事!本将先让你万箭穿心!”
吕祥怒道,手中木锤猛地敲下,床弩上的几支标枪直直地往周承飞去。
蜀军的床弩抛射时,它的射程几乎跟投石车不相上下;如果瞄准平射,它射出的标枪可以轻松插入坚硬的城墙。
自从周胤被射穿大腿之后,吴兵对这种直射标枪的床弩十分忌惮。
眼看几支标枪直直地飞来,周承和吕据吓得拨马便跑,他们身后的几名兵卒就没那么幸运了,瞬间就被穿了糖葫芦。
城上的三十多具床弩发出一阵平直的齐射,躲闪不及的吴兵倾刻间就死伤五十多人,吕据和周承大为恼怒,投石车猛砸了一个多时辰仍未停止。
在陆逊和诸葛谨的眼中,黄州城并非军事要地,所以它的城廓只是泥土夯筑。
刘闪要依靠这二城为掩护拉设拦江铁索时,他对这座“豆腐渣”工程极不满意,由于没有足够的时间重筑城廓,这才要求二城挖出护城河。
泥土的城廓自然抵挡不住巨石的撞击,四门已有多处塌陷,守城的兵卒再也没法站在城上,没法居高临下地御敌。
四门都有吴兵猛冲过来,幸好有护城河的阻滞,城中守兵躲在残破的土墙之后,以强弓和连弩坚决抵抗,勉强挡住了两次吴兵的进攻。
“传令:所有兵士携带10日粮饷,今夜子时弃城突围。”
“将军,往哪走?”一名校尉疑惑地问道。
“北有吴军主力,西有长江,东有大别山,我只能沿江而下,先越过巴河再说。”
“可是……将军,若往东南而去,虽有巴河和浠水可迟滞追兵,但前方的蕲水有诸葛谨的大军……这……”
“陛下派来信使,要求我等坚持10日,如今已过3日。我依托巴河和浠水与吴军周旋,应该能坚持到援兵到来!”
“将军,既然如此,我带足粮草,往大别山而去,岂不更加稳妥?”
“话是不错,但是,我若往大别山而去,这是撤军,这是逃亡!若我往蕲春方向,这是进兵!”
吕祥说罢,下属的两名校尉只觉得热血沸腾,激动地说道:“末将领命!今夜子日,进兵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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