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此事,唯有顾雍可胜任。”
“顾雍?”孙权不屑地哼道:“莫非除了顾雍,朝中就无人可以胜任?”
“陛下,人人皆可为使。但是,要探清司马懿的真实目的,唯有前丞相顾雍才行。”
步骘说罢,朝上的文官武将纷纷推荐顾雍,就连诸葛谨、潘濬等人也大力推荐,希望能重新启用顾雍。
在这种情况下,孙权感到有些为难:若要重新启用顾雍,自己最信任的吕壹又将何处?
其实,现在的吴国,若论孙权最信任的人,不是左丞相步骘,不是右丞相陆逊,也不是大将军诸葛谨,而是吕壹,唯有吕壹才是孙权真正的心腹!
吕壹,现任“中书典校郎”,负责监察中央和地方州郡文书事,也经常被孙权派往各处军中,担任参军之职。
就如过去的一年,吕壹一直在陆逊的军中,他名义上是协助陆逊镇守夏口,实际是监视陆逊。
孙权未作表态,步骘义正严辞地说道:“陛下,可记得左将军、附马朱据之冤?”
步骘故意提起已经被关索斩首的朱据,孙权似乎有所动摇。
几年前,孙权最信任的吕壹向他上表,控告左将军朱据私吞军饷,朱据幕府的军需官也被吕壹抓走下狱,并将该官员拷打致死。
朱据怜其屈死狱中,下令为该官员安葬,却又被吕壹认定是心虚的证据。
在这种情况下,朱据只好自我监禁,等候孙权审查。不久之后,孙权发现朱据是清白的,这才将其释放,但也没有处治吕壹。
“陛下!”诸葛谨上前说道:“陛下!长久以来,朝中众臣担心被吕壹诬告,无人敢违逆吕壹;地方的官员担心得罪吕壹,甚至连奏表也不敢上!”
诸葛谨说罢,突然跪下涕泣道:“陛下,既然记得附马朱据之冤,可记得郑胄之冤?可记得刁嘉之冤?我前丞相顾雍,已经查明是被吕壹诬告。若不重新启用顾丞相,若不惩治吕壹,往后朝中必将人人自危,再也没人敢直言相谏!”
诸葛谨言罢,一众文官武将纷纷下跪,请求严惩吕壹。
潘濬劝道:“陛下!吕壹连附马朱据、丞相顾雍都敢诬告,如此重臣都要自证清白,普通官员又将如何?若不惩治吕壹,朝中和地方的官员必将寒心啊。”
“陛下!”步骘也苦劝道:“顾丞相被诬告之后,他为了明哲保身,从此卸去丞相之职;臣继任左丞相乃是权宜之计!臣,恳请陛下重新启用顾丞相!”
“今,魏国大军兵临合肥,此事……稍后再议!”孙权不悦地说道,似乎并无启用顾雍之意,也无处治吕壹的打算。
“陛下!臣才疏学浅,担任丞相必误国家大事,特请辞官还乡,请陛下开恩批准!”步骘叩拜道。
“步丞相,你这是……”
“陛下!臣年老力衰,无力领兵抗敌,也无法再任太常之职,臣请辞官还乡,请陛下批准!”
“潘将军,怎么你也……唉……”
眼看孙权仍然难以决断,诸葛谨、全琮、朱然、吕据、吕岱等人纷纷向孙权请辞。
迫于众多文臣武将的压力,孙权只得做出妥协。
“传朕口谕:先将吕壹收监,查清事实之后,按律处治;复顾雍左丞相之职,命他即刻出使魏国;步骘转任大司马,加俸两千石,协助顾雍处理臣相府事。”
“陛下英明!”诸葛谨建议道:“陛下,顾丞相若能复职,必是大吴之幸。臣担心,顾丞相不愿复职,陛下可派中书郎袁礼前去安抚,方能解顾丞相之忧。”
“准奏,散朝!”
孙权愤愤地离开大殿,朝中的文官武将却是一片欣喜之色:除掉奸佞之臣吕壹之后,朝野再也不必人人自危,大吴复兴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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