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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索、李遗二人蜷缩在岸边,冻得浑身颤抖不止,牙齿咬得咯咯响。
江边隐约传来喊杀声,那自然是蜀军在追击败走的张虎所部。
“关将军,李将军……你们……这是在……学游泳?”句扶下马后问道。
关索艰难地扭过头,颤抖着说道:“抓几个俘虏,把他们衣服给我扒来,快!”
句扶似乎明白了什么,正要去抓俘虏,关索又说道:“再抓几个俘虏,令他们跳下去!把本将的大刀捞上来!”
“诺!”
柴桑。
一百多条艨艟战船顺江而下。
屯兵赤湖以西,靠近小道处的吕睦有些不淡定了。
“兄长,我是不是该杀退关樾,去救援柴桑?”吕睦很是担心地说道:“听闻潘濬、胡综二位将军被蜀军细作凿沉了船。短期内,建业方向难有援兵抵达柴桑,我是唯一的援兵。”
“不必,我还不能动!”吕琮坚定地说道:“这条小道,是蜀军唯一的陆上粮道。我若去救柴桑,必会被寨中的蜀兵所阻;我若战败,这条小道必为蜀军所得。”
“兄长,今,我军夏口已失,蜀军战船再无所阻,其水道畅通,我再守这条小道,已经毫无意义,我还是绕过蜀军的营寨,尽快救援或者退入柴桑才是。”
“我总觉得,蜀军是在佯攻柴桑。”虽琮冷笑道:“前段时间,我战船退走时,蜀军有许多时间攻打柴桑,但蜀军并未动手;潘濬、胡综将军领兵没有来援时,蜀军也没有动手;为何潘濬、胡综退往建业时,蜀军反而动手了?”
“兄长,你的意思是……蜀军借着攻打柴桑,试图歼灭我来援之兵?或者诱我去援柴桑?”
“我不过是猜测罢了。我没有陆丞相和大将军之智,只能依令而行,坚守这条小道。”
“可是……”吕睦仍然有所疑惑,担忧地说道:“兄长,如今的柴桑,只有张梁、周承的三千兵马,蜀军又在以战船送去兵马或粮草,柴桑很难守住!如果蜀军攻占了柴桑,我屯兵赤湖,必会受到下雉、柴桑和江上的三面夹击!兄长,不可再犹豫啊!”
“三面夹击?”吕琮不屑地说道:“自蜀军屯兵赤湖之日起,我已经被三面夹击,但蜀军从未动手,这不是正好说明,蜀军是在佯攻柴桑?”
“这……好像是有些道理……不过……”吕睦说话的同时,眼睛正瞥向西南面,突然大叫道:“兄长!蜀军杀来了!”
吕睦说得没错,关樾、李球二将确实领兵杀来。
即将靠近吴兵的营寨时,蜀军却在几百步外停下,十几架投石车很快就组装完毕,两百多张蹶张弩蓄势待发。
“兄长,蜀军的投石车狠着呢!我这营寨……恐怕很难守住!”吕睦心里很是担心。
“等蜀军攻来,我便退回小道,坚守壁垒!”吕琮冷冷地笑道:“我壁垒虽然简陋,但蜀军的攻城器材无法施展,纵有十万蜀军也难以攻破。”
“报……”
“禀将军:蜀军已破我十二道壁垒!仅剩的两道已经顶不住了!”
“什么?”吕琮起身喝道:“是哪路蜀军在攻我壁垒?何人领兵?为何第一道壁垒被破时,无人来报?”
“将军,这……蜀军……从山上而来……每道壁垒同时受到攻击,来不急禀报……”
“山上?你是不是眼睛看花了?”吕琮不可置信地问道:“小道西侧,全是悬崖绝壁,蜀军怎么可能从山上下来?”
“将军,小的不敢欺瞒!蜀军确实从山上下来!绳子都还悬在崖边呢!”
吕琮听到“绳子”二字,已经确定蜀军是从山上溜下来。不过,让吕琮想不通的是,蜀军是怎么爬上去的?
其实,就算派出这支“特种部队”的刘闪,他也不知道这些白毦兵是怎么爬上去的。
刘闪只知道,江边这几百米高的悬崖绝壁,在这些白毦兵的眼中,可能只得算得上一个“土丘”。对他们来说,在成都西部的高原,那些高耸入云的雪山,或许才是真正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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