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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陆瑁搞鬼,关银屏可以悄无声息地占领石城;另一方面,吴兵能迅速杀到石城城下,这与刘闪、关银屏的行动没有配合好,以及时间计算失误密不可分。
当初,周鲂、陆瑁向陆逊的战船送去消息,这并没有让顾谭、顾承和鲁淑返回乌江口;
两日后,陆逊收到周鲂的密信后,他并没有全部相信周鲂的话,而是让自己的战船暂时停靠在石城之外,待核实情况后再返回。
然而,陆逊的指令还没有送到鲁淑的手中,关银屏和周鲂就迫不及待地攻向石城;城中的混战,很快就被江上的斥侯发现;此时,鲁淑率领的战船刚好赶到。
“鲁都督……”
“嗯?”鲁淑不悦地哼道。
鲁淑很不希望别人称自己为“都督”,因为这个“都督”是遥领的“武昌都督”。此时的武昌、沙羡等地已经失陷,这不过是个虚职,在鲁淑看来,这也是败走夏口的耻辱。
“呃……鲁将军,周鲂的战船就在几里外,他既然已经投敌,就不可能去接应刘纂将军。我是否应该击退周鲂,然后去鄱阳湖?”
“去鄱阳湖干嘛?”鲁淑冷冷地说道:“就算我此时动身,赶到鄱阳湖也在四日之后,此时的刘纂早已粮尽溃散;况且,石城已被蜀军攻克,我船上又无粮,去了又有何用?难道给刘纂收尸不成?”
鲁淑的性格与他父亲鲁肃截然不同,鲁淑快人快语,处世又不够圆滑。很多时候,他无意中得罪了人也浑然不知,很多将领都不愿与他深交。
就如刚才,鲁淑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如果他稍稍注意用辞,经过解释后必能让人信服。然而,他简单的几句话,却同时得罪了顾氏兄弟和附马刘纂。
“那……鲁将军的意思是……”
“如今的石城,只有两千蜀军。若我一鼓作气攻取此城,必能守住长江以南的门户,这比营救刘纂更加重要。”
“可是……鲁将军,听闻陆瑁将军已被蜀军擒获,我若追上去,必能救回陆将军;再说……我大吴的两位附马身处险地,我不可不救啊!”
“要追,你们自己去追!”鲁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兄弟跟陆家是亲戚,你们想去救人,本将绝不阻拦!给我留下五千兵马即可。”
鲁淑的话很直接,也很难听。
顾谭、顾承略加犹豫,给鲁淑留下五千步卒和三日粮草,然后引着战船往上游追去。
“鲁将军……”一名校尉弱弱地问道:“我本是前来接应刘纂将军,我军手上并无攻城装备,如何能攻取石城?”
“这还用问?砍树造云梯,这不用我教吧!”
“可是……城中驻扎的应该是蜀军的骑兵,他们若杀出城外,我如何能挡?”
“江岸狭窄,他们的骑兵施展不开,不会轻易杀出。速速砍树造梯,休要多言!”
“诺!”
官亭。
“刘将军,昨夜,蜀军似有大批木筏出鄱阳湖,然后沿江而下,这是何意?”
“不必理会。”刘纂自信地说道:“这必是阿斗的诱敌之计。他料想柴桑难以守住,这才用一批木筏趁夜往下游而去,做出偷袭石城的架势,试图诱我回兵。哼!我才不上他的当!”
“可是……据哨探说,蜀军至少有三千兵马,这岂不可疑?”校尉仍有疑惑。
“三千?哼!恐怕全是草人吧!”刘纂仍然自信地说道:“蜀军在柴桑一线,总共才三千步卒,这些兵马都在修水西岸,阿斗哪来的三千兵马渡江?就算阿斗真能多出三千兵马,我上行的战船必会截住他们,有何忧虑?”
“将军,我不可不防啊!”校尉继续劝道:“如今,我已令石城的兵马乘船来援,石城极易被蜀军偷袭。再说了,蜀军的木筏到了彭泽之后,若是弃筏沿陆路去往石城,我江上的战船如何及时拦截?”
校尉说到这里,刘纂也感觉此事非同小可,略有惊恐地问道:“莫非……蜀军在柴桑不止三千步卒?这……应该不会吧?我和丞相派出的多名哨探,不会都被阿斗蒙蔽了吧?”
此时,由于距离石城的水路大约三日路程,江上的斥侯战船还未报来石城失陷的消息;
刘闪和关银屏因为协调的失误,刘闪不知道石城已被攻陷,不知道周鲂和烧戈正引着战船去往下雉,不知道顾谭、顾承并未返回乌江口,也不知道石城即将被鲁淑攻打;
昨夜,刘闪派董厥前往石城支援,这只是预定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从时间上看,如果不出意外,我石城的兵马已经乘战船前来鄱阳湖,此时的石城确实空虚。为万全起见,我得尽快引一军回援石城!”刘纂郑重地说道:“传令……”
“报……刘将军:我修水东岸的兵马,遭到大批蜀军的包围,三位将军正在苦战,特来请求支援!”
“大批蜀军?这怎么可能!”刘纂大惊:“蜀军在修水以西就有三千步卒,又有三千顺江而下,哪来的兵马围攻吕据和腾胤?”
“刘将军,绝无差错!围攻三位将军的兵马,数量至少有两万,皆来自枭阳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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