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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午间。
“陛下,这几日,孙权亲领一军驻于石城之外,江上的吴国战船也越来越多。他们不停地袭扰修整道路的邓芝部队。陛下,是否需要加派援军?”
刘闪仍在思虑着南方各郡的开发,关樾继续说道:“陛下,石城的关将军、董将军皆在请求粮草!城中战马两千匹,他们携带的豆饼已经吃完,又无法在石城周边获得草料,所以……城中的很大一部分军粮,都做成了战马的饲饼,粮食消耗实在太快!”
刘闪自然知道,这个时代的骑兵就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兵种,除了优良的战马难以获得之外,战马每日的粮草消耗特别巨大:若是不吃青草,一匹战马的粮食所需,几乎相当于三十个兵卒的消耗。
也就是说,现在的石城,驻扎的不是一万两千步卒,而是相当于驻扎了七万多步卒!
如今的道路还未抢通,这两千骑兵无法撤回柴桑,他们也很难击溃城外的孙权大军;若不能及时送去粮草,石城再难坚守。
“我军的楼船,此时在哪里?”
“陛下,皆部署在岳阳附近。”
刘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立刻给魏昌、魏容、王训传令,令他们集结所有的战船于柴桑;下雉至江北的粮草,全部转由楼船运输。”
“陛下……是不是……再斟酌一下?”关樾明白了刘闪的意思,惊恐地问道:“陛下,楼船运载量大,但建造过程特别缓慢,况且我军还没有建造楼船。若是与吴国拼光所有的艨艟战船,若吴军派战船来袭我粮道,我江北的大军,岂不危险?”
“此时,正是与吴国水师决战的时候。”刘闪自信地说道:“此时的吴国,不仅国力比不上大汉,他引以为傲的造船能力,也比不上我大汉!我在永安、洞庭湖和历阳的造船厂,若是全力生产,造船速度绝对胜过吴国。只要吴国没有了长江航道的控制权,就相当于折了一条臂膀。”
“陛下,其实……三位将军早就做好了准备!我军新造的战船皆在夏口至下雉一线;若加上前日俘获的五百战船,我军的战船数量已达两千多条,已经与吴国不相上下。若真如陛下所言,吴国的水师一战可废!”
“甚好!”刘闪说罢,又唤来信使:“立刻给大将军送去消息,就说……半月内,朕将与吴国水师决战,请大将军做好相关的部署。”
信使离开后,刘闪又说道:“这几日,就辛苦一下关将军和将士们!你引柴桑的两万步卒,每人扛一斛粮食,徒步往石城送粮!石城,绝不能有失!”
“诺!”
阜陵。
亭子山,东西长约十五里,南北宽约三里。
这座小山耸立在江北的平原上,它并非战略要地。然而,正因为它紧邻滁水,而诸葛谨的大军驻于滁水对岸的阜陵,这座小山就有了重要意义。
前几日,张绍引着三千兵马前来,却有俄何的五千骑兵护送,诸葛谨第一时间察觉到威胁。
朱然、全琮、施绩等人陆续领兵前去阻截,却被俄何远远地拒止在几里外。待张绍下寨之后,几将担心俄何的骑兵反扑,赶紧引兵退回阜陵。
“轰!”
“轰!”
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阜陵东北岸的亭子山附近地动山摇,浓烟腾起数丈之高,久久不散。
大约半个时辰后,哨探报回蜀军的最新动向:张绍的部队正在开山劈石。
“大将军!前不久,蜀军在濡须水开山劈石,仅用半日就阻断了濡须水;以此来看,姜维派张绍前来,必是想阻断滁水!”全琮惊恐地说道。
“全将军,何必慌张?”朱然见诸葛谨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当前,我军的粮草在建业以北入滁水而来。张绍截断了建业方向的出水口,却难以断我上游。我军之粮,仍可通过乌江,再经滁水上游送来。”
“可是……陆丞相在乌江口布有重兵,却无力防守长达百里的整个乌江!我军粮草,随时可能被蜀军截断,我得早做打算!”全琮仍然十分担心。
诸葛谨自然明白全琮的忧虑,但他已经无可奈何:这一段的滁水与长江基本平行,在建业东北十几里才突然转向与长江汇合;在阜陵与含山之间,乌江起于滁水,往东南方向流经百余里,然后在乌江口汇入长江。
在乌江流域的百余里范围内,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不论蜀军还是吴军,皆可通过木筏方便地横渡乌江;不论哪一方,要想阻止对方渡河,就得在乌江流域处处设防,至少需要数十万兵马才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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