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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津渡,距离潼关大约六十里。
这日,汉军大摇大摆地沿着黄河南下,然后顺着黄河往东而行;这一切,潼关的守军尽收眼底。
“卧槽!有这么偷渡的么?”州泰望着对岸的汉军,又看着空空如也的潼关西面,奇怪地问道:“羊将军,诸葛瑾这是疯了吧?他只有两万步卒,竟敢全部渡至黄河南岸?他就不怕被我包围?他真不想要关中了?”
羊祜未置可否,州泰又说道:“羊将军,前段时间,蜀军守在潼关城下,也有一军守在蒲津渡,我军哨探皆不得出;此刻,蜀军全部在黄河对岸,我正好派出哨探,速速打探关中的军情!”
羊祜还是没有说话,州泰有些急了:“羊将军,此时正值秋播,诸葛瑾不在关中屯田,反而全军渡河,这很不正常!要不……我引一军出潼关,去西面打探军情?”
“不必了。不论如何,我绝不出潼关一步!”羊祜摇摇头说道:“再说了,就算关中再无一个蜀军,我在潼关才一万兵马,能干什么?眼下,我不想再管关中之事,我只想歼灭诸葛瑾!”
“羊将军,你的意思是……”
“诸葛瑾,他大白天就敢引兵前来,毫不掩饰他渡河的企图,你就不觉得奇怪?”
州泰正在思索,羊祜冷笑道:“诸葛瑾的麾下,绝对不止两万人!若我没猜错,汉中那边可能有五千到一万援兵前来。哼!诸葛瑾撤去潼关城下的兵马,做出全部兵马绕过潼关之势,就是想将我诱离潼关,我绝不上当!”
“羊将军,你的意思是……诸葛瑾故意选择白日渡河,是想诱我前去阻截?然后,他再以一军偷袭潼关?”州泰大胆地猜测道,往潼关以西看了许久,却没看到一个汉军,不禁对羊祜的话有所怀疑。
“你不用看了!”羊祜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论诸葛瑾在关外有无其他兵马,我都不会出潼关一步。他想诱我出关去拦截,这是痴心妄想!”
“羊将军果然谨慎!”州泰心悦诚服地说道:“我军张特、韩琮所部东去湖县,诸葛瑾必然已经探知。他若真想绕过潼关,必会选择夜晚偷渡,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不必管他,咱们就静静地看他演戏。”羊祜冷笑道:“诸葛瑾能探知张、韩二将屯兵湖县,他自然知道潼关还剩多少兵马,也知道渡河之后将被我夹击;若我没猜错,他最多渡过一万兵马,然后,必然引兵退回。”
“羊将军所言甚是!“州泰恍然大悟,对羊祜更是佩服:”诸葛瑾的本意,应该是诱我出关交战。只可惜,他做得太过明显,竟然撤走了潼关之外的所有兵马,让我没有顾忌地前去拦阻。然而,这是他最大的破绽,咱绝不能上当。”
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就在潼关以东几里处,汉军不紧不慢地渡河,先期渡河的部队甚至前来挑衅,羊祜依旧不为所动,坚守不出。
不过,汉军渡过万余兵马之后,并未停止渡河,反而加快了渡河的速度,这完全在羊祜的预料之外。
傍晚时分,哨探来报:“报……羊将军:蜀将吴班,引五千兵马屯于潼关以东三里,正在修筑简易壁垒;预计今日傍晚,蜀军将全部渡至南岸!”
“羊将军,诸葛瑾……他……到底何意?为了诱我出潼关,竟然不顾关中之安危?他赖在这里不走了?岂不古怪?”
“先前我才说过,诸葛瑾知道我在潼关只有一万兵马,就算关中没有一个蜀军,我这点兵马出潼关能干啥?难道敢兵进散关?或是兵进汉中?”
州泰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谨慎地说道:“羊将军,既然诸葛瑾知道会被我夹击,他还敢引兵前来,如此自寻死路,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不必理会!”羊祜冷冷地说道:“在下游的湖县,张特和韩琮必然知道诸葛瑾渡河;若不出我所料,最早今夜,最迟明晨,他必会引兵来攻;届时,我再出潼关与两位将军夹击,诸葛瑾必然败走。”
羊祜见州泰仍有疑惑,接着解释道:“州将军,你也看到了,诸葛瑾为了快速渡河,他是轻装而来,所带粮草只能支撑三日;此时,诸葛瑾再无援兵,更无粮草补充,而我却有三万大军,粮草充足,两路夹击,岂有不胜之理?”
州泰默默地点头,仍在思索诸葛瑾“作死”的目的,却见黄河对岸又有大批汉军前来,心头大骇,指着对岸惊道:“羊……羊将军,这是……”
羊祜抬眼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黄河的对岸,大批汉军从蒲津渡方向而来,然后沿河转向东行,源源不断地渡过黄河;
天色转黑之后,汉军仍未停止渡河:沿途的火把延绵十几里,兵力至少在五万以上。
羊祜一夜未眠,直到天明,终于探清渡河汉军之虚实:昨日,吴班引兵两万渡河,站稳脚跟之后,胡综、张梁又引兵三万渡河;此时,朱然、张承正引着兵马,将粮草军资源源不断地运来。
此时的黄河南岸,汉军已经集结五万大军!站在潼关的城墙之上,隐约能听到东侧有喊杀声传来。
“羊将军,必是张特、韩琮引兵杀到!我是不是……”
“昨日,吴班渡河后修筑了简单工事,此时的蜀军兵马众多,他们就算兵分两路,也可轻易抵挡任何一头;此时,我再出兵夹击,绝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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