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域主等我?”
秦远稍稍疑惑道,对面那个柔美的女生叮嘱了他一番,告诉他在上午十点半见面,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挂掉了电话。
秦远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九点四十,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此处距离城主府颇远,秦远与胡小仙等人说明一下,便一起往山下行去。
到了公路,秦远吩咐警长带胡小仙回去,胡不良应该在家里,两兄妹好久没有见面,该好好聊聊,再让彩衣做一桌酒席,多做鸡鸭之类。
“喵喵。”警长满口答应。
胡小仙笑容如花儿般灿烂,道:“好啦秦大城主,你就别多为我操心了,快去见你的域主大人吧,说不定不用等七天,你这城主就要上任了。”
秦远笑着点点头,上车往城主府行去。
费域主忽然将其叫去,秦远猜想肯定会有什么事情,至于是不是让他提前上任,或者说在不上任的情况下做些事情,他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估摸着应该就是这两样。
如今黄城市修行界暗流涌动,秦远看到的这四位出逃的修者,绝对不是独一份,肯定还有其他人和事发生,费域主叫他前去,想必也是为此。
当然这些都是秦远的猜想,具体情况到底如何,秦远还要见过那费域主之后才能清楚。
开车来到城主府前,距离十点半还有十分钟,两位旗袍女修正站在门外等候,见到秦远从车上走下,立即上前,笑脸相迎。
“秦先生,里面请。”
为首的一位身材凹凸有致,身穿旗袍气质更显成熟的女修,以无可挑剔的端庄礼仪,引导着秦远往城主府中行去。
来到一个小会客厅中,秦远在一张红木椅上坐下,女修说道:“请秦先生稍等,城主大人正在会见一位重要客人,应该很快就会过劳。”
秦远道过谢,两位女修为其添杯倒茶,姿态优雅至极,那等从容而又细致的手法,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而且也绝非是一般常人可以达到的水平,光是看她们的茶艺手艺,就能让人生出很大的愉悦之感。
秦远的注意力没有过多放在这两位女修的茶艺之上,他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重要之人,会在这个时候跑到黄城市来找费域主。
两位女子不时将视线投到秦远身上,神色之中也有好奇。
她们看着这位年轻清秀,稍稍有些拘谨的男子,都觉难以想象,就是这么一个略带青涩的大男孩,一人一戟,横扫演武厅,将一干竞争对手杀的丢盔弃甲,重伤垂死,而他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之下还犹有余力,谈笑风生。
若是仅从外表来看,她们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的。
甚至可以说,这位年轻的城主大人,在男子俊朗女子美丽的修者人群之中,并非是多么起眼,无论是气质还是风度,都属于大众水平,唯一值得她们特殊灌注的,便是秦远的那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不是很大,但却极其明亮,犹如一汪清泉,但又深邃漆黑,深不见底。
年纪稍大一点的旗袍女子,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在做域主侍女的这将近十年间,见过无数各型各色人等,但是能够像他这般视线凝聚不散,不为两人的容貌身材以及手艺所动的人,还是很少能够见到的。
即便是见过,那也都是些了不起的大人物,上了些年纪,像他这般年轻的还是从未有过。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房门推开,费长明挺着肥硕肚腩走了进来,他不是自己一人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身着黑衣黑裤,黑色短衫左胸口刺绣一个“监”字的男人。
见到来人,秦远眼睛微微一眯,费长明他见过,没什么出奇之处,但是他身后的那两位却是不一般,他们是监察使。
秦远不由想起死在自己和周啸虎手下的那几个监察使,神色微微一变,不知这两位与费域主一起前来是要做什么。
他掩饰的也足够好,变化的神色更像是见得大人物的紧张,作揖鞠躬,礼数十足,道:“在下见过域主大人。”
费长明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无需多礼,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秦远,即将成为我华东省历史上最年轻的城主,这两位是神廷派下来的贾、梅二位监察使。”
“见过二位监察使大人。”秦远再次行礼。
那两位监察使倒是没有托大,依次还礼,嘴中不断称赞秦远少年英雄,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秦远则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道:“不敢当,以后做的到不到的,还希望两位大人还有域主大人多多指点包涵。”
费长明对秦远的举止很满意,也稍微放心了些。
他之前还真有些担心,这小家伙少年得志难免骄纵,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了,秦远不仅没有因此而骄纵,反而较之当日演武台上的纵横捭阖,要收敛了许多许多。
“你们下去吧。”费长明向那两位旗袍女修说道,她们看了秦远一眼,不知域主有什么要紧之事要如此保密,但也不敢多停留,做了个风情万种的万福,弱风扶柳般,从费长明身边飘摇而过,走出会客厅,不忘将房门紧闭上。
一番寒暄之后,几人落座。
“你将接任黄城市城主一职的事情,已经通报到了神廷高层,这两位监察使大人千里迢迢赶到黄城市,就是为了你而来。”
费长明看着秦远说道,算是提前向他透露了些口风。
秦远再次拱手,道:“有劳两位大人了。”
贾姓监察使笑道:“分内之事,无需客套。我们二人前来此地,一个是为了考察秦先生个人作风,另外一个则是有一桩要案要查上一查。”
梅姓监察使接过话来道:“秦先生的作风无需多疑,单凭在那奇异秘境之中敢冒风险,带领两千多人闯过生死险地,这就足够证明。只是秦先生行事稍显过猛,将几大家族势力得罪狠了,日后管理辖区,少了他们的助力,恐怕还是一大难题。”
秦远静静听着,两人都是一副笑眯眯之态,非常和善客气,只是在秦远看来,却是很意外,心中略微不安,这两人未免也太过和善客气,与他之前见到的那几位鼻孔朝天眼睛长到头顶的监察使,完全不同,差之天壤。
他可不会仅仅认为这次遇到了好人,之前遇到了坏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便是团体之间也会有团体的气质风度与行事风格,哪怕个体之间差别很大,但也绝对不会如此一百八十度大调转。
监察使的蛮横跋扈那是人尽皆知之事,而这两位也未免太过和颜悦色,让秦远感觉他们的笑容背后似是还藏着另外一重事物,更像是两头笑面虎。
他们在看着秦远,秦远也在看着他们,会客厅中忽然静止下来,只有费长明那唏律律的喝茶声在打扰者此方静谧。
大眼瞪小眼片刻,秦远忽然发现,到了该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只能以自己那生疏的社交语言回应,“不知两位大人有什么指示?”
“秦先生说笑了,指示不敢当,就是提醒你一番。”
梅姓监察使笑着说道,但紧接着话锋又一转,道:“我们来此除了此事之外,还有一件要案需要办理,或许还要仰仗于你。”
“哦?大人如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定会全力以赴。”秦远道。
梅姓监察使沉吟一番,道:“沐清雨的案子还未了解,这你应该清楚,但是黄城市几天之前又发生了一个大案,我们几位追踪沐清雨的监察使,全部消失在了这里,生死不知。”
秦远心中一个哆嗦,那几位“生死不知”的监察使他可是知道,而且也知道他们是生是死,早就被他和周啸虎烧的只剩下一把灰烬。
他仔细看着这两位监察使,不知是事情暴露,他们在试探自己,还是另有原因。
那位梅姓监察使继续说道:“我的那几位同僚应该是殉职了,谋杀监察使,乃是重罪大罪,凶手必然是沐清雨无疑,但是在我们调查看来,谋杀我们那几位同僚的,必然还有其他人等。”
“哦?还有其他人?那大人可有怀疑的对象?”秦远小心问道。
梅姓监察使用那如鹰鹫的目光盯着秦远,道:“秦先生有无怀疑之人?你是即将接任城主之人,应该对辖区之内的各方人物有所了解。”
秦远当然有所了解,那些人就是他杀的,怎么能够不了解?
他不知道这两人是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在试探他,还是仅仅是想询问于他,只能小心斟酌着措辞,说道:“黄城市内恐怕还没有人能够如此大胆吧?谋杀监察使,那是重罪中的重罪,会受魂飞魄散挫骨扬灰的极刑,再说,监察使各个修为高深,黄城市一隅之地,恐怕也没有那么多高手能够将他们数人灭杀,而不留任何痕迹和动静。”
梅姓监察使看着秦远,声音忽然冷了下来,道:“若是那沐清雨连同她的旧部,设下杀局呢?秦先生,你应该知道那沐清雨在这里还有很多部下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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