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送玉如意一对,恭贺沈郎君秦娘子喜结连理!”
“瑞王府送金丝镶红宝珠头面一副,恭祝新人百年好合!”
“护国公府送南海东珠一匣.……”
“陆国公府送翡翠摆件一套!”
……
世家们出手大方,唱礼的下人拿着礼单的手都要不稳了。
乖乖,这么多好东西都是给他们家大郎君的新婚贺礼,这成亲可真有排面。
众人心中都明白各世家权贵不是为沈大郎和秦彦珺而来,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来,作为沈宴清和姜妙的侄子,沈大郎也是众人的讨好对象。
这些礼说是送给沈大郎,不如说是送给沈宴清和姜妙。
他们就盼着能得这两人青眼,让他们也沾沾光。
人群中间,侯世贤和侯夫人看着热闹的沈家,两人眼睛都酸红了。
尤其是侯世贤,现在就是后悔。
早知道秦家会有今天,他说什么也不会把秦惠欣给休了,现在亲家攀了高枝,他们却连跟着沾光的机会都没有。
“老爷,咱们也去送礼吧。”
侯夫人今日仔细打扮过,如今侯家不如以往,尤其因着粮草的事,皇上处罚下来,侯世贤被流放蛮地,若不是遇上大赦,再加上他善钻营有几分好运,不然也不能九死一生的回来。
两人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是几年前的款式,但这都是他们压箱底,平日不舍得穿的好衣裳。
侯夫人发髻上插了支金簪,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有眼力的人就知道它只是在外面镀了一层金。
她手里捧着一个红木盒子,脸上带了急切,推搡着侯世贤往前。
侯家现在败落,她过惯了奢靡享乐的生活,这样的穷苦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侯夫人想着让侯世贤去求求秦家,看在曾是亲家的份上,让沈宴清和姜妙拉他们一把。
“好好,我们挤进去!”
侯世贤搓了搓手,眼中满是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荣华富贵又回到他身边。
“主子,将军府也派人送了贺礼过来。”
祝宽端着一个红木托盘,将礼物递到姜妙面前。
姜柘这些天没少往沈府送东西,他死去多年的慈父之心突然活了过来,各种讨好姜妙,但姜妙对这个渣爹没什么好感,自然是不为所动。
没想到他没有放弃,还把礼物送到沈大郎的婚宴上了。
只见托盘里放着一对暖玉,温润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上次嘤嘤拿了韩煜一块暖玉,那还是韩家的传家宝,可跟眼前这两块比起来,就有些逊色了。
姜柘征战多年,库房里有不少好东西,这几次送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只这一点就让姜妙看到了姜家的底蕴。
怪不得姜茹和赵姨娘心心念念的要继承姜家呢,富贵迷人眼,谁会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宝贝呢。
姜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摆摆手让祝宽把礼物拿下去。
“既然是送给大郎和彦珺的,就给他们送过去吧。”
“是。”
这番动静都被侯家人看在眼中,这么好的暖玉姜妙都不放在眼中,那他们送的这块普通甚至带点瑕疵的玉佩,她会不会更看不中了。
侯世贤脸上流露出犹疑,侯夫人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嘴里劝道。
“姜家什么情况,咱们家什么情况,侯家已经败落,这块玉佩也是咱们花大价钱买的,郡主自然能明白咱们的心意,哪里会嫌弃,老爷,你说对不对?”
侯夫人这番话让侯世贤回神,他吐了一口浊气重重点头。
“夫人说的是,郡主定不会嫌弃!”
他们从人群中挤出来,捧着盒子送到姜妙跟前,只是他们还没走近,就被伍月跟另外的侍卫拦住。
“什么人?”
今日是大日子,人也多,为了不让别有用心之人混进来,姜妙带了不少侍卫。
不仅是保护她,还有几个小团子的安危。
伍月的剑指着侯世贤的胸口,侯世贤脸色一白,旁边的侯夫人更是吓得快哭出来。
“郡主,是我们啊,侯家的……”
姜妙闻声望去,就看到一脸谄媚的侯世贤和侯夫人。
她眉心微蹙,看到侯世贤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人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还活着?
她对侯家人没什么好感,不仅是侯世贤辜负了秦掌柜,欺负了媛媛,更重要的是侯家侵占粮草,以次充好差点害了边关的百姓。
这家人死不足惜,现在却完好无缺的活着,姜妙心中涌出好奇。
“什么事?”
看到姜妙愿意搭理他们,侯世贤夫妻眼神一亮,原本佝偻的腰也立马直了起来,对着伍月等人颐指气使。
“郡主都发话了,你们还不把剑拿开!”
“就是,我们夫妻可是郡主的客人,你们最好对我们客气点!”
伍月面色冷沉,一点也不为所动。
她负责保卫姜妙的安危,眼前这两人面相刻薄,一看就不是好人,她怎么可能把人放过去。
侯世贤想要推开伍月,但伍月是谁,一身的功夫让他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他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
侯世贤拱着手,将红木盒子递到身前,讨好的对着姜妙笑道。
“郡主,小的听闻今日沈家郎君成亲,娶的又是秦家的娘子,侯家和秦家也是姻亲,这样的好日子,咱们理应来道谢。”
“是啊郡主,秦家小娘子按理还得叫我一声嫂嫂呢,这杯喜酒我们一定得喝。”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周围的客人已经猜出侯世贤夫妇的身份。
他们之前做的那些事也全被翻出来,众人对这夫妻两人的厚脸皮很是震惊。
“这侯世贤是怎么好意思来的,秦家有难,他把秦家大娘子给休弃,还放任媳妇磋磨前妻生的女儿,要不是有郡主在,那秦家大娘子和侯媛媛恐怕凶多吉少。”
“谁说不是呢,现在看到秦家日子好过了,又想攀附上来,这能伸能缩的本事,没几个人能比得过。”
侯世贤听着众人的奚落,眼中划过一抹嫉恨,但很快消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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