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县主。”婉玉上前行礼道。
听说云桃来了荔安婉玉激动到不行,恨不得飞奔到云桃跟前。
遇到云桃以后婉玉才明白,她活着的意义不仅是围绕着小少爷。
她还能为自己而活……
“起来吧。”云桃笑道,上前扶了扶婉玉。
“纸坊的生活如何?过的还习惯吗?”
婉玉猛地点点头。“工人们很好,纸坊每日出产的纸张不少。”
“我听说还有些纸张要运往京城,纸坊的生意……”婉玉滔滔不绝说着。
云桃抿唇笑了笑,一双黑瞳熠熠生辉。
她想问的不是纸坊的生意,生意如何她看账册就明白,她想知道的是婉玉的生活。
“那你呢?你在纸坊可还习惯。”
“习惯的,纸坊好极了。”
云桃瞧见了婉玉眼眶下的青黑。
心想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也没有夜生活,婉玉大半夜不睡觉还能为了什么。
云桃便劝婉玉好好休息,说了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之类的话。
好好休息才有未来。
说得婉玉感动不已,离开时还流着眼泪。
倒是让云桃的良心莫名有些愧疚,她好像蛊惑人心的资本家啊。
草纸在周围城池的销路一发不可收拾。
大晋纸贵,上好的白纸一张能卖到十几文,然对高门大户来说,这种纸张还算廉价,配不上他们的身份。
恨不得在纸张上撒些金箔才能凸显他们的特殊之处。
对于这些高门大户,云桃也想过做他们的生意。
南边花多,云桃早些时候就让人收集了不少的花,拿到蒸锅蒸出精油。
精油在现代的用途一般是护肤品。
云桃想的却是白纸造好以后,撒点儿到纸上,给纸提香,再于纸上印出各种图案。
于是乎,带着花香和图案的花筏就诞生了。
这些纸被牢牢封在木盒子里,平日里会时不时喷点儿花水保养。
这特殊手艺造出来的纸张偏硬,丁点儿花水根本不是问题,反而会使香味越来越浓。
她不仅想赚下层百姓的生意,更想赚高门大户的生意。
因为目前市场还不熟悉,也不清楚那些高门大户喜不喜欢这纸张,云桃便让人试着在周围的青云书铺上架了一些,只有百来张。
想不到上架以后,立马被抢购一空。
四十文一张的纸,他们买完还觉得少了,价不价钱的且不说。
云桃看着账册心中两眼暗暗发光。
高门大户都是肥羊!
是时候开拓一些产品,面对高门大户了。
云桃细细盘算着,忙个不停。
时间一长,朝阳书院开学的日子快到了,云华春不得不回书院上课。
看到女儿事业蒸蒸日上,云华春欣慰的同时有些不舍。
“忙完了记得回来!”云华春说道。
哪怕空间里能见面,可家里都是外人,不太方便。
再说这空间,在好也不能时时刻刻待里面,生活总是在外头的。
云桃不舍拥抱了爹娘,忽然间猛地抬头。
“爹,后院的树长大了,给我寄点儿,我什么都要。”云桃毫不客气道。
云华春哭笑不得,“好,都给你寄,要多少给你寄多少。”
当初花了大价钱收集的,如今能派上用场倒也是极好的。
“谢谢爹。”云桃甜甜道。
云桃挥了挥手,继续当自己的拼命三娘去了。
云桃脑子里的想法很多,要用言语表达出来,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能完全领会。
她想做些什么,造些什么,总得自己亲自看着。
做出来上手以后,确定无误了才能投入使用,只能自己慢慢来。
云华春早些回朝阳书院,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如今女儿的事业起来的,他的事业也要有点儿起色。
要是连自家闺女都比不过,不用别人说,他自己都觉得羞愧。
拉赞助那事儿云华春一直没忘。
可要拉赞助,收学生便是必要的。
有钱的学生必然是来自士族大家,先不说人家看不看得上他这地方。
便是来了,都是脾气不小的。
学院管不管得住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云华春建立朝阳书院的初衷是让那些家贫不能识字的孩子都能识字。
若是招了些世家子弟,岂不是违背了他的初衷。
左思右想,云华春决定出门换点儿别的东西教。
比如,书法。
读书识字的,哪个不是以字好为荣?
恰好他家的书法书堆的有小山一般高了,随便挑一本名家的真迹,估摸着能让大晋的文人追捧不已。
所以,云华春打算另外开一个书法班。
银子自然是不会少收的。
但云华春把这件事做得格外亮堂。
他回去反反复复用五种不同笔法各写了一篇山水赋。
并通过南潼知府的同意把这五副字画挂在南潼的城墙上。
旁边还写了一篇告示。
里面的大意便是,云华春没钱了,囊中羞涩。
相助学院里的农家子成才,奈何钱袋子已经空了。
没有办法,就写了这五副字,挂在城楼上。若有喜欢的领走一副,看着给点儿银子,全当心意,用笔墨给学生们换点钱财。
当然,若是有缘人,云华春会传授他这上面的书法。
这事,不少世家大族听了弃之以鼻。
一是觉得云华春穷,身为一个男爵怎么能这么穷?
这二是觉得云华春庸俗,这么好的字,你竟然拿出来卖?
揭这笔墨的有吗?
有,大有人在。
有个脸圆圆肚子鼓鼓的汉子捡了第一幅字以后,当即准备去捡第二幅、第三幅……
“等等,这位郎君,这字一人只能领一副走。”守在字下的差役说道。
那圆脸郎君听罢,面色诧异。
“我家中不缺钱财,这五张笔墨的钱我都付得起。”
“郎君,这是男爵定下的规矩,您哪怕再有钱,也只能拿一副走。多余的您拿着也没用,不如留给其他人吧……”差役循循善诱道。
“怎么没用了?我五副字拿回家,轮流欣赏不行吗?”
“不行,一人只能拿一副。”
那青年无奈,拿着手中的纸卷走了。
剩下的四副也很快被人领走。
来得晚的,自然什么都不剩。
不少高门大户听了以后又开始暗骂这云华春,当真小气极了,只挂五副是什么意思?
瞧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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