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守业,上官柳唤来柳七问话。
“抛开我们之前的主仆情义,只说眼下你在你荣公子那当差这段时间以来,如果让你在我和荣公子之间选一个为主,你更想跟着谁?”
“公子,属下绝没有二心,属下只愿跟着公子一人,此生绝不背主!”
柳七闻得上官柳竟如此问他,膝盖一软,连忙对着上官柳表忠心,跟着公子他虽然不是最得重用的那个,可总比在荣若那除了跑腿就是护卫要强多了。
“嗯,如此也好!”
上官柳思忖片刻,点头算是应了柳七回来的事。
林守业也去都城后,自然会和荣若一起同住,他们定然不希望有人在侧监视,哪怕他是好意想给与保护也一样。
“你荣公子新收的随从你见过了吧!我想让你对她在功夫上加以指点,然后,你就还回来办差吧!”
此行把柳承和他的几个下属留在云州郡后,上官柳现在的确是有些人手不足了。
所以和林守业说的也是实话,接下来的时间,随着太子的羽翼渐丰,平暄帝年迈,他要做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柳七算是柳字姓的主干人物,虽不够聪明,却胜在忠心,的确轻易离不得。
“公子的意思是让我收她为徒,还是略加指点?”
此次从陇中县去上陇镇,公子有什么事都是自己亲自去办的,柳七一度怀疑公子是不是不信任他了?
既然公子还愿意让自己回来当差,那就是还信任他,只是他向来脑子转得慢,所以柳七摸不准公子的这个指点到底是何程度。
“如果你荣公子没意见,那女孩又愿意,收为徒弟也不是不行,不过没有必要,哪怕收为徒弟了,她也还是荣公子的人,明白吗!”
上官柳如此说,柳七这便听明白了,就是公子想卖荣公子一个人情,让他做好事且不图回报呗!
反正公子都不图回报率,他更是无所谓。
一行人又在陇中县修整了一日,隔日一早便启程回去了。
荣若对于柳七愿意指点严红双功夫一事,自然是欣然同意,这般好事,她之前求都没求来的,现在如何能拒绝,不仅不拒绝,还附加了个人去学习。
所以,回去的路上,只有上官柳和林守业二人骑马而行,荣若和严红双则是跟着柳七先学习轻功,顺便拿赶路当练习了。
三日后,荣若哀嚎一声,还是骑马去了。
本以为以她的聪明,和自身后世跑酷运动的经验,这轻功只要有人教了她入门技巧,她十拿九稳的能学会,可现实却很打脸,在轻功一脉上,她的悟性简直被严红双秒成了渣渣。
“长林莫要气馁,这轻功一脉的功夫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要你勤加练习,早晚会有成果!”
上官柳安慰荣若。
这一点荣若自然知道,可同样起步的两个人,现在严红双已经一个提气能离地冲出去百米多的距离了,而她还是在地上用外力奔跑,这差距太令人沮丧。
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骑马吧,省的拖了大家的进程。
等以后回到都城,她再慢慢的练习。
金秋九月,正是丰收的季节,荣若一行到了司隶地界的弘农郡,上官柳之前去云州郡带的侍卫柳方已经在此等候一日了。
两方人马汇合后,在驿馆修整。
“还有二天路程就要进入都城了,哎,以后再出行,说什么我也不骑马了!”
荣若揉了揉因久坐都快要直不起来的后腰,嘟囔着。
本来说好回程要坐马车的,可却因柳七答应教严红双和她轻功而放弃了,后来的路上,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弄到车架了,他们又要赶路,也就只能将就了。
荣若暗暗决定,等回到都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工匠做辆马车架。
林守业对荣若的话不置可否,这骑马的确是个辛苦差事啊,别说荣若了,就是他的老腰,也快受不住了。
“既然大家都乏了,咱们便在前面的驿馆歇息一日吧!”
荣若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短暂小女儿姿态,让上官柳眸色泛深。
亏他之前还觉得自己眼色过人,和荣若接触了这么久,他愣是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还有那次的近距离接触,如此明显的特征,他却也没多加联想,还越发的觉得是人家瘦弱,长成晚,现在想来,也是他反应迟钝。
这能怪他吗,他又没有接触过女子,所以,不是他蠢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上官柳忙收回心神,也不知自己最近为何总会有如此乱七八糟的想法。
“呼,晚饭上官兄和世伯自用吧,我就不吃了,我先躺会去!”
荣若与林守业和上官柳招呼一声便拿了包裹回房间了。
要说这一路上最轻松的是谁,首当其冲的莫过于严红双了。
因为初尝有了轻功的滋味,她倒是不知疲倦般的每日精力旺盛到让荣若羡慕。
不过十多日的勤学苦练,严红双的轻功已经是入了门,以后只要继续勤加练习,有朝一日赶上柳七也不再话下。
柳七也常感叹,这严红双天生便是习武的好苗子,唯一的遗憾是启蒙晚了点。
不过这对严红双来说已经是很知足了,如果不是荣若大发善心,别说习武了,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她和娘能不能活到今天还两说呢。
且现在,她跟着公子每个月都有五两银子的月钱,这是她和娘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这也是她如此努力的原因所在,公子是女子,出门在外太凶险,她定要习得一身本领,保公子安全才对的起公子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
三日后,一行人到达了都城。
“上官贤侄,今日太晚,我就不去府上叨扰了,明日一早我整装后再前去拜会。”
林守业早在路上就与上官柳明说自己此行要与荣若同住。
上官柳自是客气的相邀一番后,才顺从了林守业的意思。
“那明日小侄便扫榻相迎!”
虽然林守业要住荣若那,但明日去了上官府的姨母家,又是多年不见的状况,无论如何也会被留个三两日的。
上官柳对林守业施了一礼,而后才和林守业荣若父女分别。
这倒是个好孩子,可惜啊,他女儿高攀不起!
林守业对着上官柳的背影暗自摇头。
虽然都是亲戚,可上官家和姚家不一样。
姚家是商贾之家,又是他的外祖家,打断骨头连着筋,月儿嫁去了,怎么也会安稳度过余生的。
可上官家就不一样了,俗话说姨娘亲,没了姨娘断了亲,一旦姨母不在了,以月儿如今的行事,还不知会被如何嫌弃呢!
所以,上官柳虽好,他也只能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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