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你是被天雷霹坏了脑子么?”
“前几天我们被赶出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让我们死远点儿,活着就是给你丢脸。”
“还说哪一天,我们吃不上饭了,饿死了都不要去你家讨饭。不然见一次打我们一次!”
小萌娃凶巴巴的语气,将当时许老太太的神情学到了精髓。
你们擅长碰瓷?
我的学习能力可是很强的。
许老太气得浑身都疼了:“当时只是气话,你个小兔崽子,竟然和你奶奶记仇呢!”
早晚把这个小畜生卖了换钱,卖猪肉吃!
许叶气鼓鼓的说:“你这样的奶奶要人命呐,我可不敢要。”
“若是你们不想被砍头,那就立个字据。我们自愿离开许家族谱,我们日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贫穷富贵,我们都是不相干的人。”
“你们来我家打砸的,你们得赔五两银子。不然就去报官吧,到时候传到了京都……”
小娃娃的话才说到了一半,许老太太就怂了:“行行行,你说的我都同意,别说了。”
不就是五两银子么?
日后有的是机会拿回来。
许叶一个没脑子的赔钱货,说的这番话,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她还不知道,还在沾沾自喜呢!
在村长的见证下,还有许家族长出面,苏迎曼、许景润、许叶三人离开了许家族谱。
并且许老太太还按了手印,日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拿到了五两银子,许老太太一家赶紧走了。
“小曼,这是我家做的馒头,你先吃着。”
“小曼,以后修房子啥的,你就招呼一声。”
“小曼,我们家多了几捆柴,你拿去用!”
“小曼,这是我家小女儿的衣裳,你别嫌弃啊,先给小叶穿着吧。”
……
村里人从前可没少被许老太太欺负,他们都干不过泼妇。
但是今天!
天雷劈了许老太太,村里人都很感激许叶一家,纷纷来送温暖。
苏迎曼抱紧了小女儿,感动不已。
大家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许叶一家和祁福。
“祁福,你别走,今天多亏你送小叶回来,你就在这儿吃饭。”
苏迎曼抱着许叶就去换衣服,叮嘱祁福别走。
一直沉默寡言的许景润走过来,拉着祁福往屋里走:“要下大雪了,你今天吃完饭,就在我家睡。”
祁福不喜欢别人碰他,但是此时,他的腿竟然不由自主的跟着进了屋里。
两间土坯房,家徒四壁,却也比他那四面漏风的茅草房要好很多。
不知道,他的茅草房能不能熬过了今天晚上。
许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棉衣,都是刚才热心村民给她的。
“娘亲,我没事啦,你别哭哦。”
许叶很喜欢这个娘亲,她是个好人。
苏迎曼就是后怕,万一小女儿真是没了,她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小女儿一下子变得这么懂事,她更加心疼。
不哭不哭。
小女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要去做饭,庆祝一番!
“娘亲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苏迎曼擦擦手,村里人送了土豆白菜,她想着怎么做一顿好吃。
许叶可是个小吃货,这家里啥都没有,那可不行。
他们娘仨还有祁福全都面黄肌瘦的,这得补补。
她想了想说:“那就吃红烧野鸡、爆炒兔子肉、再来一盆鸡蛋汤吧。”
苏迎曼看着小女儿,愣了一会儿,忽然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我的小叶好厉害,知道这么多好吃的。娘去做饭了啊,你和哥哥们玩儿。”
冰天雪地的,哪儿来的野鸡、兔子、鸡蛋的。
就算是有,他们家也没有。
苏迎曼只当做是女儿馋了,她想着等天晴了,去山里看看。
她出门去厨房做饭,打开了厨房的门。
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白影从她身边一闪而过,等她看向厨房里,差点儿吓得喊出来。
刚刚的那一道白影,竟然是一只兔子!
它冲进了厨房,一头撞在了灶台上死了,现在身子还热乎着呢。
“这就是守株待兔?”
苏迎曼拎起了兔子,足足有四斤重啊。
她正高兴呢,院子里又飞来了一只野鸡!
野鸡才落地,就下了一颗鸡蛋,然后头一歪,也死了!
苏迎曼:……
我的老天爷。
这是什么天大的好运气啊。
野鸡飞来她家下蛋。
兔子自己送上门!
她一下子想到了刚刚小女儿点的菜谱:红烧野鸡、爆炒兔子肉、再来一盆鸡蛋汤。
心中有个奇怪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女儿心想事成啊。
“这是老天爷送吃的来了,都是我家小叶的福分啊,必须庆祝!”
苏迎曼笑得合不拢嘴,赶紧开始做饭。
屋里。
许叶穿上了棉袄,虽然很破,都是保暖效果比一件单薄的衣裳好太多了。
她舒舒服服坐在炕头上,歪着小脑袋,看看祁福,又看看自己大哥。
许景润被他都看懵了:“小叶子,你不认得大哥了?”
从前许叶都是偷偷看人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许叶甜甜一笑:“大哥,你可真好看。但是你太瘦了,从今天起,咱们多补补哦。”
太瘦了?
多补补?
这句话这么长,她竟然都没有结巴。
许景润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愣的点头,算是明白了。
许叶又看向了默不作声的祁福,小脑袋换了个方向歪着。
怎么回事?
书里怎么没有这个名字呢?
难道他也是个前期就挂了的炮灰?
“妹妹,之前你不是一直说周生信这个名字难听么,日后他可以叫祁福了,好听么?”
许景润握着妹妹的小手,给他讲祁福的事情。
祁福一直看着许叶,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小少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真的是奇怪了。
她现在的表情竟然这么丰富,从前除了害怕他,讨厌他的靠近,她根本都不会正眼看他的。
许叶眨巴了好几下大眼睛:“大哥,他……他原来叫什么名字?”
许景润一听,妹妹又结巴了,笑了:“祁福。不是你起的名字么,说这个好听,还好念。”
许叶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个玩笑有点儿大,她有点儿开不起,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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