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段月羽靠过来，身体都在微微发抖，脸色煞白，他想说些什么来平息白子潇的怒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段月羽抓住白子潇的手放在腰上，试图用自己的美色去安抚帝王的雷霆。
小侍女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抖得跟个鹌鹑似的。
其实白子潇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生气，正相反，他心情非常不错。
段月羽参与了刺杀案件，说明他对自己恨得够深，这恰恰从侧面表明自己的确对主角虐得够狠。
至于段月羽为什么要冲上来给自己挡刀——那自然是因为，白子潇被杀死后，段家能够凭借救驾之功掌握舆论，好控制下一任皇帝。
虽然这个救驾没能救成功，但忠臣的名头是跑不了了。
可惜，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皇位上的人早已改变，他又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帝。
对于快穿了几千次的白子潇来说，掐死几个刺客简直不要太容易。
当然，皇帝人设不能崩，白子潇再怎么高兴也不能展现出来，只能维持着勃然大怒的样子。
他伸出手掐住段月羽的下巴，手上用劲，原本小巧白皙的尖下巴上顿时出现红色的指痕。
“段月羽，倒是朕小看你，小看你们段家了。”
“陛下，不不是”段月羽维持着这个姿势，语气悲怆，“请陛下”
“不必再说了，你们真当朕什么也不知道？”白子潇声音冷下去，“还是说你们以为朕就算知道了，也拿你们段家没什么办法吗？”
“你恐怕不知道吧，你父亲已经被压入大牢，至于你的姐姐？来人，把段月如带进来！朕要在段妃面前，亲自处置她！”
“不要，陛下，求求您”段月羽刚刚的镇静全部碎掉，声音不自觉尖锐起来，他握住了白子潇的胳膊，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落，“姐姐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求您唔”
段月羽话没有说完，就被白子潇揪着头发摁在了一旁的墙上面。
帝王语气带笑，说出的话语却冰冷无比。
“段月羽，朕都说过了，所有的事情朕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做人要摆的清自己的位置，现在的你，没有说话的权利。”
看见美人儿在听完这一段话后，整个人都宛如一朵枯死的花，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白子潇爽了。
他已经看到自己的任务条蹭蹭往前涨了。
段月羽因为受伤，所以不能再进行藏书阁凌虐，那就进行下一个好了，用他最信任最依赖的亲姐姐，来给他致命一击。
段月如，别怪我狠心，谁让你是虐文主角的软肋呢。
高座之上，白子潇笑得一脸灿烂。
很快，段月如就被几名侍卫压了进来，她浑身被几根粗麻绳捆着，披头散发，不复往日的优雅，一双哭成核桃的眼睛恨恨地盯着白子潇，嘴巴则是被一块抹布堵着。
“真是世事无常啊。”白子潇搂着段月羽，右手手指勾起他落于腰间的青丝，左手当着段月如的面，直接伸入段月羽的衣襟中，“阿羽，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姐姐？”
段月羽任凭白子潇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低眉顺眼道：“陛下刚刚不是说，这里没有臣说话的权利吗？”
“你若是乖一点，朕就满足你。”白子潇凑近段月羽的耳朵，轻洒热气，暧昧至极。
当一个昏君，就是这么地任性。
“那臣可以为姐姐祈求一杯毒酒，或者一条白绫吗？”段月羽眼睛燃起一点希望，一想到姐姐可能会遭遇南国的酷刑，他整个心都宛如刀绞一般，干脆利落死去，对她来说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听懂了白子潇的暗示，段月羽又往前凑了凑，抓起白子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声音柔软：“陛下，那臣现在乖吗？”
“那当然是”白子潇顺手摸上去，享受过一波美人艳福后，看着段月羽眼中的希望，恶劣道，“不满意。”
“朕要让她活着，有时候，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不是吗？”
“朕要让天下人知道，胆敢背叛朕的后果。”
“你的小心思，朕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果然，在听到白子潇绝情的话语后，段月羽眼中的光是彻底散了下去，身体也仿佛被抽走了力气，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了一旁。
泪水无声地顺着脸侧滑下。
说实话，段月羽现在这种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小脸惨白、无声落泪的样子还挺好看，颇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
白子潇伸手揉了揉他的一头青丝，面对如此落泪美人，白子潇心中当然也难免有些不忍。
不过这丝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再加上这丝情感太过微弱，白子潇还没来得及同情他一秒，心底就充满了即将获得金色评分的喜悦。
这一次的任务，可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
感慨完后，白子潇的目光落在了段月如身上，该怎么处理段月如，才能让段月羽痛彻心扉呢？
试问，一个封建王朝的古代女子，什么对于她来说是最重要的呢？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再加上段月如本身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一个想法从白子潇的心里冒出来。
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既可以虐到段月如的身心，也可以虐到段月羽的身心。
“朕记得最南边有个依附于我朝的岛国，那就让段月如嫁过去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段家姐弟同时睁大眼睛，齐齐望了过来，一双相似的桃花眼中满是震惊。
呵，他们一定是被自己的恶毒和无情给震惊到了。
白子潇满意地想，岛国那个地方，荒凉又落后，段月如去了那里后，生活质量肯定会下降一大截，再加上岛国地处偏远，出行不便，段月如想回来都难。
到了那个时候，段月羽和段月如无法相见，只能听着亲姐姐生活困苦的消息，却什么也干不了。
诛心之策，不过如此。
白子潇自己都为自己的渣而感到惊叹。
他站起来，让那几个侍卫去外面守着，自己则大步流星地离去，只留下了一句“今天下午就直接走吧，剩下一个时辰，你们姐弟就好好聊聊吧。”
被留在凌月阁的姐弟俩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眼神中都带着同样的不可置信。
最后还是段月如打破了沉寂：“小弟，你说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陛下的心思我从来没有猜透过。”段月羽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但里面却有着明显的欣喜，“姐姐，这是个好事啊！”
北国南侵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按照白子潇这个昏庸皇帝的做法，南国迟早被灭。
灭国后，沦为流民还算是好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北方那群家伙抓回去，男的为奴，女的为妾。
在这种情况下，远嫁和亲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天降馅饼！
不仅远离了战乱，还能得到一批国家资助的嫁妆——就算陛下不喜段月如，也不能让和亲女子贫酸嫁过去，那简直就是丢南国的脸面！
“我就知道我知道他其实是喜欢我的。”段月羽蜷缩起来，喃喃自语，眼睛里重新闪现了神采。
“我真傻，面对刺杀这种事情，陛下就算不生气，也要肯定要装作生气啊，不然以后的刺杀肯定层次不穷，我怎么就没能看见陛下掩藏在表面之下的对我的喜爱呢？”
“亏我还自诩看透了一切，终究是我对不住陛下，竟然会真的以为”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陛下为何会大费周章将姐姐送去安稳的地方？”
段月羽越分析，越觉得自己的分析十分正确。
“弟弟！”段月如冲上来，紧紧握住段月羽的手，“如果那个狗皇帝额陛下真的喜欢你的话，你就求求他，让父亲和你随我一同去岛国吧！”
段月羽点点头，又摇摇头。
段月如不清楚自己弟弟是什么意思，她刚想问，却惊觉一个时辰已经过去，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被侍卫强行拖出了凌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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