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裹挟着风声而来,白子潇瞳孔一缩,直接朝一边躲去,可惜猝不及防之下,终究还是被水果刀在右眼角下方划开一道口子。
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
眼瞅着安如洲就想来第二刀,白子潇深吸一口气,直接捏住对方的手腕。
“咔嚓”一声。
“安如洲,想杀了我?就凭你?”白子潇一把将身形瘦削的青年摔在地上,水果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白子潇蹲下身,握住安如洲的脖颈,却意外地发现对方没有焦距的眼。
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白子潇垂眸不知道想了什么,片刻后站起身,根据脑海里的记忆,打开了衣柜后面的一个密室。
等安如洲再次恢复理智,看到的就是极其刺目的白光,一瞬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医院中,等到记忆逐渐回笼,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吃了温言给的据说是新出的精神药物,结果就梦见了童年噩梦,不仅如此,自己还被打了一顿。
安如洲眨眨眼,他想试着动一下,却发现手脚都被绳子捆住了。
“你醒了啊。”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安如洲望过去,白子潇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神情,只不过身上不是熟悉的西装,而是一件白大褂,手里还拿着一个针管,正在摇晃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安如洲看着灯光下对方眼睛下部的血痕,语句中带着些不安。
“你突然就拿着刀给我来了一下。”白子潇总算晃匀了手中的针管,走到安如洲面前弯下腰,拽起对方的胳膊注射下去,“乖一点,不要乱动。”
“这是什么?”安如洲静静看着那一管透明液体全都注射进自己的身体,咬了咬唇。
“一些帮你除干净体内东西的药水而已,不然被查出来有那种东西,可就麻烦了。”白子潇将针头取出,随意地扔在一碰的垃圾桶,靠墙拿出一个小盒子,“喏,就是这个东西,说吧,谁给你的?”
“一个很好的朋友。”安如洲低声道,他没敢去看白子潇还带着伤的脸,只好低头看着下面的床单,却被一只手掐住下巴强迫抬起头来。
“朋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白子潇另一只手把药盒晃得“哗啦哗啦”响,没等安如洲回答,自顾自说下去,“这是一种新型致幻药物,前期令人亢奋,之后会上瘾最后我觉得你应该会懂。”
安如洲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小盒子。
“所以安如洲,下回不要随随便便就吃别人给的东西了,不然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要是被发现你体内有这种东西,你的人生就算完了,懂了吗?”
不大的房间陷入了沉默,白子潇也不着急,松开手后就靠着墙,好半天才听见屋里的人小声“嗯”了一句。
他松了口气,然后听见了下一句话“可是那个不是别人,是温言。”
白子潇挑眉,示意安如洲继续说下去。
“我当初也怀疑过,但是温言给我亲自尝试过,所以我就没怀疑,温言当初带着老师将我从坑里拽出来,在以前的一段时光中,温言他就和我的光一样”
“噗。”白子潇没忍住嘲笑出声,“安如洲,你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相信光?要是那个人直白告诉你,这种药有毒,你也会吃下去吗?”
“最起码现在不会了。”安如洲想了想。
白子潇:所以这个意思就是说,在过去某段时间里,你还真的能吃下去啊。
“安如洲,你还真是”白子潇已经无力说什么了。
“抱歉我大概我的人生就是这样吧。”安如洲垂下脑袋,一张漂亮的脸在灯光和阴影的衬托下,看不清任何神情,
“聋哑人母亲被父亲打死了,父亲酗酒摔进河里死了,我的童年一直被我奶奶操控着,她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等到了中学,我一切都听温言的安排,包括他让我去选秀出道”
“那之后呢?”白子潇问,就看见安如洲抬眼,一双眼睛望向了自己。
行叭,他懂了,安如洲之后的人生就是在自己的安排下。
比起金丝雀,其实这个人更像是提线木偶,安如洲身上看见的看不见的线太多了。
“算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注意以后不要随便吃东西。”白子潇看对方应该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干脆将捆着安如洲的绳子给解开。
“嗯,我当初应该先送去鉴定的。”安如洲点点头,却被赏了一个爆栗。
“你信不信你一送去鉴定,立马就有记者报道你接触这种违禁品,就算你压根没碰,一旦有这方面的新闻,你的事业就全完了,懂吗?”
白子潇看着依旧迷茫中的安如洲,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对方柔软的头发。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先告诉我,既然你想过这种被安排的人生那干脆以后都依赖我好了,有人想搞你,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冷白的灯光下,安如洲看着白子潇收回手,双手抱胸朝着他说出最后一句话,说完对方还思考一番,补充道“因为能搞你的只有我”,莫名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好。”安如洲点点头。
“乖,不要担心。”白子潇回味了一下对方头发的手感,又没忍住上前rua了一把,顺便给了安如洲一个拥抱。
白子潇本身就没有那种精致漂亮的脸,他眉眼锐利,神色飞扬,宛如一把出鞘的剑,自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再配上眼角下方的血痕,带着满满的危险和震慑感。
安如洲靠在他怀里,鼻尖是对方身上淡淡的气息,莫名感觉到一种安全感,心脏处仿佛停止跳动了一瞬。
他听见自己小声道:“好,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子潇白天不知道去干什么,每次都出去得很早,安如洲就抽时间去继续自己的娱乐圈事业。
好在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所以还比较清闲。
至于晚上,白子潇则拉着对方运动一番,美名其曰“运动有助于身体内新陈代谢的速度。”
当然,除了不正经的那种运动,还有正经的那种比方说,安如洲从来不知道白子潇居然还会打篮球。
“其实挺简单也挺好玩的,我教你。”
白子潇单手转着篮球,一只手就把安如洲抱起来。
他本来想跟对方分享一下,他曾经在过去的某个世界用精湛的篮球技术,折服过一个男人,后来想了想还是没提,一个世界完了就让它成为过去好了。
安如洲点点头。
也许是刚刚运动过的原因,白子潇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平时的几分阴鸷,反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样,那种汗水混着荷尔蒙的感觉在对方靠近时,特别明显
也特别有魅力。
“安如洲,你怎么了?当初的药剂还有后遗症吗?”白子潇看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烫的脸和开始飘忽的眼神,摸摸下巴回想了一番。
按道理讲,他把自制的清除剂注射进去时,当天晚上就应该清理干净了啊?
“没事,只是在想什么事情。”安如洲匆匆站起来,抱过白子潇手中的篮球走向训练场,只留给白子潇一个匆忙的背影。
然后三秒后,匆忙的背影直接在地上摔了个底朝天。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白天两人一个不知道干啥,一个继续演戏,晚上两人一起运动一番中度过。
直到安如洲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温言。
“嗯是我。”安如洲瞥了旁边正在喝水的白子潇,看着对方投过来的暗示性眼神,长时间的默契让他瞬间明白,开始往下说,“你的药对我已经喝完了,有新的?好的好的一盒两百万对吧不见不散。”
安如洲挂断了电话,白子潇也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
“太不容易了,我这么多天干活,总算把这群人都逼了出来。”白子潇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只不过这次要麻烦你当一次诱饵了,唔,本守法公民要开始开始清除社会上的蛀虫。”
说完,心情不错的白子潇走到冰箱面前,还开了一瓶香槟。
而安如洲安安分分坐在沙发上,想起对方密室里那一堆明晃晃的违禁物品,不由抽抽嘴角。
时间转眼就到了安如洲和温言交易的那一天。
“我可没骗你吧,这东西可是好玩意儿。”废弃的地下车库中,温言手里拿着两个小盒子,对着安如洲露出笑容。
“确实,吃下后精神好了许多,只不过用量好像越来越大,一开始一周一次就够了,后来一周两次都觉得不太够。”
安如洲看着温言,只觉得对方现在如此陌生,但想起白子潇的计划,最后还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很多。”温言拍拍安如洲的肩膀,又变魔术般地变出来两盒药,打算交给安如洲时,却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拿走了。
“让我看看有什么药能这么贵啊?”白子潇笑眯眯地拿过盒子,下一秒,迅速一个肘击就把温言给打到昏迷,与此同时,一个小红点落在了他身上。
白子潇笑容一僵,草,他们居然还藏着狙击手。
不过只是瞬间,他心里换了一种新的计划,先给了惊恐的安如洲一个眼神,对着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狙击手:“没想到还有一只小老鼠藏在这里。”
反正他们有三个,不管是死了哪一个,情况都不利于对方。
所以白子潇就顶着那个小红点,拖着昏迷的温言上车。
“砰——”一声,子弹却没有打向他们,而是打到了半空中。
“计划是改变了吗?”安如洲也冷静下来。
“嗯,他们隐藏了一部分势力或者是和别的势力合作了,估计我之前有段时间逼得太紧,导致他们狗急跳墙。”
白子潇简单解释了一下,随后将油门踩到最底下,白色的车宛如漂移幽灵一样冲出去,不久之后,有三辆黑色的轿车和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
白子潇叹了口气,自己那几天会做的这么绝,一方面是因为对方想弄死安如洲,将他拉下娱乐圈神坛,已经严重破坏了剧本,安如洲不是影帝还怎么和主角产生交集呢?
另一方面也是对方把手伸得太长,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只是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要狠,恐怕所有的势力都出动,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把他们留在这。
安如洲从后视镜里看着三个紧追不放的三个小黑点,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膛,而一旁白子潇却一脸淡定。
白子潇这副样子好歹让安如洲稍微放心了一下,然而下一刻,驾驶位上的人突然说出来一句话:
“安如洲,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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