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家班?倚翠阁是他们的师宗所在地!”易扬大惊,“难道是游家班的人,去找风四爷画皮?他们画皮干什么?”
“画皮,那当然是要像人一样,在阳光下活着呀!不管是妖是鬼,只要有我爷爷的画皮,那就会活得好好的。”风子玄说,“游家班的人找爷爷,爷爷不会那么生气,不会烧了那么多东西。我爷爷以前就是游家班的化妆师,游家班的人找他,他会答应他们的要求。”
易扬说:“好吧,你继续说。”
“第二天早上,我做好早饭,爷爷没有起床,我去叫他的时候,才发现爷爷已经不行了,他留着最后一口气等我,他给我说了三个字之后,就……就走了。”
“哪三个字?游家班吗?”易扬问。
“不是游家班。是说:烧了我。”风子玄伤感的说,“爷爷以前给我说过,画皮师一辈子画人皮,替鬼怪做事,死后半天一身人皮都会烂成针孔一样的小洞,所以画皮师死后,要马上烧了,免得后代人看见伤心。”
“但是我们村的人,你们也见过他们的冷漠,能帮我给爷爷入殓已经仁至义尽,当然不会帮我火化爷爷,没办法只能土葬。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爷爷就回来了……我一开始以为是鬼魂,就没打扰他,眼看着他进入了那间装了人皮画的房间,还以为是他放心不下他的东西。第二天晚上,他又回来了,还是进了那个房间,就是这一次,我发现回来的爷爷不是魂,而是一张我爷爷的皮!”
易扬说:“你爷爷的皮,被利用了?”
“是啊!我才明白我爷爷叫我把他烧掉的意思,就是不让人家占了他的皮。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直到后来……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见过我爷爷好几次,知道台上的那个人不是我爷爷,我当然会没有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易扬说,“按你的说法推测,和你爷爷吵架的人,逼他画皮,他烧了空白人皮,对方一怒之下就占了他的人皮。”
“我也觉得是这样的。”风子玄说,“我今天想找良婆,给我走梦,可是……”
我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风子玄:“在青衣,你来村口见我和向师爷的时候,你说是你爷爷死之前告诉你的,真是风四爷说的?”
风子玄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不是他说的,是良婆告诉我的。”
“那照片的事……”
“也是良婆给我的,让我转交到你的手上。”
“那你为啥要说是风四爷的意思?”
奇怪了,良婆怎么会有那张照片?
她和游家班的人,难道有什么关系?
“良婆这样要求的,你问她呀!”风子玄说,“情况就是这样,爷爷真的死了,现在出来的风四爷,是别人披着他的人皮。我本来找良婆走梦去见见我爷爷,但是良婆也死了。她死了就只能托梦,再也不能替人走梦了。你要问的我都已经告诉了你,带我去见良婆。”
易扬说:“良婆在后山,天黑之前是绝对安全的。现在我们要去一趟青衣古村,我们三个都去。”
风子玄大叫:“我刚刚被扫地出门,再回去会被杀了,要去你们去,我去后山见良婆。”
“良婆的死,跟你爷爷的事,是有关系的。还有和林家村的八抬大轿之间,一定有联系。我们去青衣,证实一下风子玄说的,看他爷爷到底有没有被偷了人皮。”易扬说,“子玄,你同意吗?”
没想到她非常冷静的点了点头说:“只有这样,才知道爷爷有没有被偷了皮。要是爷爷被偷了皮,我就要替他报仇!好,帅道长,我冒死陪你回去一趟青衣。”
“小姑娘,你说的太严重了,有我在,还用你冒死?不过你刚才把我叫什么?”
“帅道长。”
“这个名头好,林浩,记住这个名头没有?”易扬嬉皮笑脸的问我。
这两天时间,我见识了易扬的冷酷,温柔,做事专心致志的样子,逗小孩一脸顽皮的样子,而且功夫也很厉害的样子。
我悄悄的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他是道士吧,他又吊儿郎当,不像个道士的样子。
说他是普通人吧,他又有一身的好功夫,让我羡慕的很。
风子玄走到我面前,低声问我也要去青衣古村吗?
我点点头,说要去。
“你还是不要去了,相信我的直觉。”她认真的说,“你家里有人去世了。”
“胡说八道,小疯子。”我没好气地说,“我告诉你,那死人味儿是从哪里来的!那是从你包袱里飘出来的,你包袱里一定偷偷藏了不少人皮吧?你走到哪儿,所以死人味就跟到哪儿,明白了吗?”
“你说谁是小疯子?我掐死你!”风子玄像一只老虎一样扑了过来。
我尖叫一声,仓惶的逃了出来,风子玄像一条凶猛的猎狗一样追了上来,我们在前面奔跑着往村口而去,易扬大笑着快步跟着。
我们身后是村里人异样的目光,风子玄突然间的闯入,又疯疯癫癫的和我追逐打闹着离开,就好像是给本来就不平静的湖水里,扔进了一颗炸弹。
我们之间的打打闹闹,一直持续到车上,易扬开着车,不时转头过来,夸张得发出感慨:“童心真好,我要是还像你们这么少年轻狂就好啦!”
我和风子玄叽叽喳喳的说着各自在学校里,在村里的趣事,暂时把那些想不通的,不愉快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易扬去了一趟镇上的一个朋友那里,在那里拿到了一些法器,令牌令旗桃木剑毛笔黄纸香烛之类,他把他的包袱扔了,重新用一个袋子把它们装起来。
然后他又去了一些店里,买了一些衣服和吃的。
衣服是买给我和风子玄,吃的也是我们平时从来舍不得吃的东西。
我看见风子玄然抱着一套粉色的外套,眼眶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在小镇上绕了一圈,他说他还要去接一个重要的人,只有把这个人接上,我们就能顺利的进村。
但我们看见了这个人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把他带上,当然能处处通行。
这个年轻小伙子是一个警察,穿着一身严肃的制服,坐在副驾驶上,我和风子玄顿时就不敢闹腾了。
“夏尔,又要麻烦你替我护驾。”易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以后你的工资我应该付一半。”
这个被叫做夏尔的警察说:“易大少爷,我求求你了,你好好的回去帮你老爸打理生意吧。只有你消停了,我们大家都才能好好过日子。你说你也真是的,自己瞎折腾就算了,你现在还带偏了你弟弟,你这样不把你爸爸给气死?”
“我占卜过,我爸爸能活98岁,而且老当益壮,所以他的生意不需要我打理。”
下车步行了一段,我们到了青衣古村,一到村口,就听到稀稀拉拉的锣鼓声,村子里仅剩下的几个人,在给昨天晚上死去的那个中年男子瞥狗下葬。
“风子玄,你还有脸回来?你已经不是我们村的人!”
“这个丧门星,打死她,打死她!是她害死了瞥狗!”
那村民举着锄头和镰刀跑了过来,刚看到面前穿着制服的夏尔,个个都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蔫蔫的走开了。
但是他们的眼睛里,装满了仇恨,看见了风子玄,就想起了他们死去的亲人,把思念亲人的这种痛转换成了对风子玄的恨。
风子玄把我们领到他爷爷的墓前,坟墓上的土已经干了,看得出来它没有被人动过。
夏尔看了看坟墓,又看了看易扬手中的锄头,问道:“易大公子,你不会是干上了地老鼠的行当吧?这你也需要我给你保驾护航?要是被我头儿知道了,我明天就会被开除!明天的报纸头条就会写着,警察为盗墓贼保驾护航!”
易扬笑而不语。
风子玄说:“你不要乱说,这是我爷爷的坟墓,因为我怀疑,有人扒了我爷爷的人皮,所以是我让帅道长把坟墓打开的。”
“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太吓人。”夏尔点燃一支烟走过去远远的。
村里人帮忙埋葬风四爷,只是做了表面功夫,棺材上只是埋了一点点土,一挖就挖开了。
“子玄,可以吗?”易扬再一次确认。
风子玄非常紧张,嘴唇咬得紧紧的,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人合力把棺材盖子打开。
刚撬开一条缝,“嗡”地一声,从里面升腾起一股黑压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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