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走到易家四合院的门口,影子一闪,进去了。
我和蝶衣没有立刻进去,我们在外面等天色破晓,因为听四合院的动静,并没有的什么异常,风子玄还时不时的在咳嗽,那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只是难为她守了这一夜。
“刚才那是易远志,还是易远方?”蝶衣问我。
我也有同样的迷惑,因为易远志和易远方两兄弟,长得十分相像,身材和脸庞几乎是一样的,如同双胞胎。
两人的区别之处是在右边脸颊上,易远志的右边脸颊上有一颗大黑痣。可是在晚上,根本就看不见那个大黑痣。
我说:“不管是他们兄弟俩中的谁,我都觉得很蹊跷的。他为什么要去阴间?易远志知道易远洋死得蹊跷,易远方执意要停丧几天,我觉得他们两人在江离这件事情上,都是有干系的,不是知情者,就是参与者。”
蝶衣不解的说:“都是自家人,他们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没涉入过社会,你不知道人心的险恶。扬帆集团是一个势力很强大的集团,财力当然也强大。你想想,如果易远洋一家都死光,那家族总有人会从中得利。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亲生兄弟之间都可能会兵刃相见的。”
“嘘!你别说了,你看那是谁来了?”蝶衣小声说着,指向大路边的小路。
我一看,那可不是易远洋?
他不是死了吗?白灵说已经把他送到了该去的地方,怎么又回来了?
今天可不是还魂夜。
他走路的姿势慢吞吞的,行动不便的样子,越走越近,我看见了他脖子上的伤口,以及满身的鲜血。
他还是我在医院见到的样子,看着这个样子我,心里酸酸的,易远洋没有得到安息,他这个惨状下去也不会得到善待。
天就要亮了,他从阴间回来干啥?
刚才前面走过了他的兄弟,难道他是被偷出来的?
他的身体已经被损坏了,如今他回来将无处安身。
我赶紧走出去,这个时候必须拦着他,不让他进四合院。
“浩哥,你不能过去。”蝶衣紧张的一把拉着我,“那些族人还在里面,马上就要天亮了,你再等会儿。”
“可是不能让易远洋进去。”
“他可能只是回来看看……”
蝶衣的话音一落,四合院周围传来了一阵嘹亮的鸡鸣声。
一声鸡鸣,就跟号角一样,把周围的鸡都叫醒了,一时间,鸡鸣声此起彼伏,天空也被叫醒,天边出现了一抹朝霞。
天亮了。
易远洋消失不见,不知道被那一声鸡鸣吓得回去了阴间,还是去了四合院,在我和蝶衣说话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天色亮了,我们进去四合院。
一进门,到处都是“啪啪啪”的声音。
那些族人就跟醉汉一样,跌跌撞撞的没有方向感,在晨光中相继跌倒。
“快些!把他们都扶进没有光线的屋里!”我大叫着,可是院子里就我们三个人,我还是个不能使大劲的“废人”,于是搬运族人的重活,就落到了两个女人的身上。
“现在只有一点晨光,他们就这么弱,要是被大太阳一晒,说不定就被蛊毒攻心而死,所以把他们放进没有光线的屋里,赶紧想办法驱了身体里的毒,我来给我师父打电话,辛苦你们动作快点。”
风子玄扶着一个男人走到我面前,连着人给我撞了过来,我伸手扶住,感觉身体差点就垮掉了,她气呼呼的说道:“我眼睛一眨不眨的守了一个晚上,你们跑出去谈恋爱,现在重活又让我做,你这个大男人就偷懒?”
好不容易不疼的背部,被这大力一撞我一使劲,我好像听到了自己后背被撕裂开的声音。
“嘶……”
蝶衣惊慌的跑过来,将我身上歪着的男人推开,一把扶着我,怒怼风子玄:“你疯了?你是要弄死他吗?你毛手毛脚的,还是不是个女人?亏他把你当哥们,你却要他的命!”
风子玄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蓝蝶衣你现在这么护着男人了?这是粗活重活,你心甘心愿的干,却让你男人抱着抄手玩耍,你上辈子是不是奴才命?女人不是应该被宠得像公主吗?”
“怎么了,风子玄,这是我愿意的!”蝶衣说,“你也不看看,他现在成了什么样了!”
“别吵了……”我憋出三个字,还没有来得及阻拦,蝶衣就撩起了我的后背。
“风子玄,你看看!”蝶衣带着哭腔,“你看看他的伤口!”
风子玄凑了过来,她惊呼:“哑巴,你是遇到了画皮师?”
我就知道风子玄会认为是我遇到了画皮师剥人皮,她祖上就是干这一行的,她对这种伤口的判断,自然是觉得我是中了画皮师的刀子。
“哑巴,你疼不疼?”风子玄一下子就没有刚才的气焰了,伸出手来摸索了一下我的伤口,她凑得很近,眼睛几乎贴在了我的后背上。
“你给好好看看,风子玄。”蝶衣说,“你说你刚才是不是差点把他撞死了。”
“对不起。我哪儿知道他受伤了呢?”风子玄说,“这个伤口十分齐整,从上到下一气呵成,中途没有停留半秒,十分漂亮的手法……哦,对不起,我是按照画皮师的眼光来看的,哑巴,你是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目前来说,像这么厉害的画皮师,已经没有了……”
“你有没有药?”蝶衣问。
“药?”风子玄想了想说道,“这种伤还能活着,也是一个奇迹。至于药,我以前听我我爷爷说过,好像有,但是……我记不太清楚了。”
蝶衣着急的说:“你再好好想想。慢慢想,你记性不错的。”
“好像,好像我爷爷的工具箱里,有一本他的书,书上写了吧。”风子玄一边想一边说道,“是了!那个工具箱就放在我老家床底下的地窖里。”
“你可不可以回去看看?”蝶衣焦急的说。
蝶衣不是找到了猫诅的黑猫眼睛吗?
为什么又要尝试画皮师的方式?
我刚才就觉得疑惑,我自己看到了黑猫的尸体,看到黑猫被挖走眼睛空洞的脑袋,还是不相信事实摆在面前。
蝶衣不过是在变着法子安慰我罢了。她也没有找到真正的黑猫眼睛。
她的善意我心领了,当然也不会去揭穿她。
不过她到底给我涂抹了什么东西,镇痛的效果那么好。
听她在和风子玄商量着去找风四爷那本书的事情,两个人都很着急,风子玄也掉了泪,我听着两人的谈话,蝶衣没有告诉风子玄我是中了猫诅,两人在焦急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让我明白,我这一次可能是遇到大麻烦了。
“谢谢你们。”我说,“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把这些族人都搬进去,我刚才通知了师父,他和白大师正在赶来的路上。”
“扶你也进去休息。”风子玄说,“等易道长一来,我就让他的车送我回老家,我去给你想办法,你别着急。”
“风子玄,谢谢你。”
“哼!你少给我来这套。”风子玄说,“你离开的那几年,你师父身体不好,全靠着我照顾着,所以你欠我的人情,你以后得还给我……”
“你的意思是不准我死。”我苦笑道,“可是怎么听着这话都是我要死的节奏?”
“滚蛋吧你。别人被这么活剖,那早就死了。你死不了,说明阎王爷都怕你。”风子玄没好气的拉起我,和蝶衣两边扶着把我扶进屋,我坚持要去灵堂坐着,因为我有些不安,刚才进来的易家两兄弟,到底藏在哪儿了?
其中一个是鬼,一个是人,人有身体会现身,鬼在白天会附身。
这一人一鬼都没有动静,让我放心不下。
两人只能把我扶进了堂屋里,整个晚上堂屋被锁着,安安当然还躺在那里,奇怪的易帆还在睡。
“易帆!”风子玄凑到易帆的耳边大喊了两声。
“唔……”
易帆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风子玄又大叫数声,易帆忽地就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看了风子玄一眼,气鼓鼓的说:“风子玄,信不信我把你扔后面水塘!我困得很,你们让我睡会儿……”
“睡睡睡!只要你还认得我,那就说明你没有迷糊,你睡个够!”
我们几个都放心了,易帆没有迷糊,也没有被鬼上身,在层层叠叠像鬼一样的族人包围下,在安安的尸体旁边,易帆能睡个昏天暗地,确实不容易。也说明那降头术,把他的心智迷惑得太深。
接下来风子玄和蝶衣把族人们都搬进了一间屋里,我在堂屋里待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把刚才风子玄带给我的伤口痛平复下去。
就在她们两个搬运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是念诵经文的声音,我想起来了,易扬的母亲在后面念佛,她难道持续念了一天一夜吗?
我为她的身体担忧,寻死着过去看看。
当我站起身的时候,我瞥见堂屋一角的花圈后,有一个人影在闪,当我定睛一看的时候,这个人又不见了……
“呼……”身后的易帆发出了浓重的鼾声,我看了看他,他的睡姿很难看,大肚子在外面露着,他的脸上有一抹似笑非笑。
“易帆叔叔?”我觉得不大对劲,这个表情不是他的。
他把双手抬起来,慢慢的,慢慢的……
他双手合在一起,做出了一个拱手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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