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很是佩服丰大师的这一份执着。
因此在画图的时候比上一次更多用了几分心思,描绘得更加详细。
韩禹和龚大师也没有闲着,两人主动请缨替阮棉棉磨炭笔。
虽然他们不太清楚她为何放着现成的笔不用,非要用这种奇奇怪怪的办法。
丰大师见所有人都这般认真,免不了自嘲几句:“是小老儿太过心急了,本可以慢慢来的。”
韩禹看着自已被抹得黑黢黢的手,笑道:“再过一二十年,我们一定比大师更心急。”
阮棉棉正在画图的手顿了顿。
没想到位高权重的韩先生,竟还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
正常情况下,古人的寿命远不及现代人那么长。
现代五十多岁的人大多数父母都还健在,哪里就算得上老人了?
一个个精神抖擞活得不要太潇洒。
可古代不一样,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便真的算是老人了。
看丰大师的模样差不多也是快到花甲的人,虽然身体依旧健朗,但难免也会觉得剩下的时间不多,所以恨不能一天当作两天用。
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更加仔细地描绘图样。
大约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把转调箜篌的关键之处画好了。
丰大师和上次一样,把图样抱在怀里仔细琢磨,再不肯搭理旁人。
韩禹笑了笑,对阮棉棉道:“夫人大约也累了,不如随我们去喝杯茶用些点心?”
阮棉棉看了看一旁的雁柱箜篌,欲言又止。
韩禹笑道:“我这便派人把箜篌送到夫人府上,保证你一回到家里就能见到它。”
阮棉棉摇摇头:“韩先生误会了,所谓无功不受禄,您这一对珠子……”
她的话大大出乎了韩禹的预料。
关于这位襄国夫人,京中的流言真是什么难听话都有。
除了“母老虎”,更多的是对阮家出身的诟病。
毕竟阮大将军曾经做过土匪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司徒阮氏也被人说是缺乏教养,爱占便宜云云。
可事实上呢?
这一对珠子的确价值千金。
换做许多自诩清贵的妇人,遇到今日这样的情形,有几个人会出声提醒?
答案他也不清楚。
但他相信,她们中绝对有想要悄无声息把珠子据为己有的人。
韩禹笑了笑:“夫人改日让人送一千两银子来给大管事即可。”
阮棉棉:“……”
这位韩先生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遇到这种情形,不是应该大手一挥摆个阔炫个富么?
怎的还和自己算起账来了?
好吧,她承认这样的韩先生其实让人感觉更加舒服。
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旦牵扯了金钱利益,他们也就没有了来往的必要。
阮棉棉笑道:“真的只要一千两,韩先生不会吃亏吧?”
龚大师在一旁插话:“夫人上当了,这家伙抠门儿得很,他那对破珠子顶多值五百两!”
韩禹也不搭理他,冲阮棉棉一抬手:“夫人请。”
三人一起走出了厢房。
史可奈和英子不敢耽搁,赶紧跟上。
孰料几人刚走出偏房,阮棉棉便突然尖叫了一声,提着裙摆朝丰大师平日里在下面干活的那棵大树冲了过去。
韩禹等人都被吓了一跳。
史可奈和英子生怕自家夫人出事,忙追了上去。
阮棉棉之所以突然弄了这么一出,原因很简单。
因为她居然看见了一样不该出现在这里,却又是她盼望了半年,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东西辣椒。
确切地说是一小串红红的干辣椒。
阮棉棉连眼睛都不敢眨,一口气冲到了大树下,伸手把挂树上的那一小串干辣椒提在手里。
直到此时她才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手里提着的的确是辣椒。
史可奈比英子跑得快,他见阮棉棉神色有些过于激动,忍不住道:“夫人,您怎么了?”
阮棉棉这才清醒过来。
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干辣椒,觉得自己的人生重新有了光彩。
“阿奈,这是辣椒……”
“辣椒?”史可奈迷糊了。
他在外闯荡好些年,天南地北都去过,真是从未见过夫人提在手里这种红彤彤的东西。
当然也没有听过“辣椒”这个词。
韩禹和龚大师动作也不慢,就比英子晚了两三步走到了阮棉棉身侧。
他们俩和史可奈一样没有听过“辣椒”这个词,但对阮棉棉手里提着的这一串红彤彤的的东西却并不陌生。
韩禹指着那“辣椒”道:“夫人,你知道这个东西?”
阮棉棉暗暗咧了咧嘴,她方才太过激动了。
和这位韩先生虽然才刚认识没多久,但她能看出这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箜篌的事情上他已经放了自己一马,这辣椒……
她该怎么解释?
阮棉棉很是佩服丰大师的这一份执着。
因此在画图的时候比上一次更多用了几分心思,描绘得更加详细。
韩禹和龚大师也没有闲着,两人主动请缨替阮棉棉磨炭笔。
虽然他们不太清楚她为何放着现成的笔不用,非要用这种奇奇怪怪的办法。
丰大师见所有人都这般认真,免不了自嘲几句:“是小老儿太过心急了,本可以慢慢来的。”
韩禹看着自已被抹得黑黢黢的手,笑道:“再过一二十年,我们一定比大师更心急。”
阮棉棉正在画图的手顿了顿。
没想到位高权重的韩先生,竟还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
正常情况下,古人的寿命远不及现代人那么长。
现代五十多岁的人大多数父母都还健在,哪里就算得上老人了?
一个个精神抖擞活得不要太潇洒。
可古代不一样,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便真的算是老人了。
看丰大师的模样差不多也是快到花甲的人,虽然身体依旧健朗,但难免也会觉得剩下的时间不多,所以恨不能一天当作两天用。
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更加仔细地描绘图样。
大约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把转调箜篌的关键之处画好了。
丰大师和上次一样,把图样抱在怀里仔细琢磨,再不肯搭理旁人。
韩禹笑了笑,对阮棉棉道:“夫人大约也累了,不如随我们去喝杯茶用些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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