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两辈子都没有这么小心过。
想想也真是可怜,不过几颗辣椒籽而已!
上一世她每天浪费掉的都绝对不止这几颗。
她指了指面前的一堆辣椒:“小凤凰,这就是我从前对你说过的辣椒。”
凤凰儿终于明白阮棉棉为何这么紧张了。
她伸手拿起一个干辣椒,疑惑道:“我记得你说过,这种东西不是咱们这里原产的,而是那个……中南美洲……”
阮棉棉又一次被凤凰儿的好记性给弄得没了脾气。
自己不过是念叨了一回而已,小姑娘至于连“中南美洲”这几个字都不会记错么?
她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这是我们那里的说法,如今这个大宋么……鬼才知道这辣椒究竟是怎么跑到倾音阁的!”
胡人不过是她胡乱编造的,谁知道还真扯出一个什么波斯胡。
虽然韩先生和龚大师振振有词,说这辣椒八成就是波斯胡带到倾音阁的,她却不敢肯定。
如果真是那样,就说明辣椒在波斯不算什么稀罕物。
只要她能寻到一个波斯人,让人家给她弄一批辣椒来不就得了?
可惜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倾音阁虽然和一般的商铺不一样,但它始终还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
谁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无意中把辣椒籽儿掉在倾音阁的?
与其大张旗鼓地去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如踏踏实实种辣椒。
可这辣椒该怎么种呢?
上一世她不养宠物不种花草,辣椒倒是种过几回。
但仔细想想,那几回其实都跟玩一样。
就是在她之前的租户留下的花盆里随便扔几颗辣椒籽,然后时不时浇上一点水,时不时去看上一眼。
然而,就是这么漫不经心,每年也能让她小有收获。
可她很清楚,自己的辣椒种植经验依旧少的可怜。
如果还像上一世那样弄几个花盆种着玩,她一年估计就能吃三四次辣菜。
而且时间久了病虫害等等问题就会出现,辣椒迟早还是会消失。
要想一辈子都有辣菜吃,她就必须把辣椒弄到田庄里去大规模种植。
当然,今年一共就这么点种子,规模不可能有多大。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越发显得这些辣椒籽矜贵。
方才她努力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看过听过的“经验”,总结出了以下几点。
南方好些地方时一年四季都有辣椒的,就说明辣椒喜温。
所以得等到天气暖和了才能开始种。
但她也记得,辣椒不是那么容易发芽的,所以现在就得开始育苗。
还有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浇水都能种出辣椒,就说明水不能浇得太多。
至于施肥她是真不懂,因为她种的辣椒就从来没有施过肥。
还有更为复杂的防病防虫,她就更是一窍不通。
而且这里是古代,她上哪儿去找那些杀虫剂?
所以这些事情只能交给有种植经验的佃户们去做。
但阮棉棉并不灰心。
历史无数次地证明过,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滴!
她只需要把种子交给他们,把工钱备好,再过几个月她一定能过上美食环绕的好日子!
阮棉棉浑然没有意识到,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她的面色变了好几回。
凤凰儿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直到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她才笑道:“你今日不是去取雁柱箜篌的么,怎的……”
阮棉棉恍然,自己今日真是顾此失彼,把雁柱箜篌的事情都彻底忘了。
她把手里的辣椒放下,站起身拉着凤凰儿:“雁柱箜篌我让人摆放到东厢房了,我这就带你去瞧瞧。”
凤凰儿笑道:“箜篌虽然很重要,但比起这个……”
她又指了指那些辣椒:“还是先把这件事情安排好吧。”
阮棉棉深以为然,把湖笔塞进凤凰儿手里:“你的字比我写得好,我念你写,把辣椒的种植方法简单写一下。
等过几日把你外祖父他们送走,咱们就搬去田庄里住,顺带就把辣椒给种了。”
凤凰儿没有反对,提笔把阮棉棉的话仔细写了下来。
一切弄妥当,母女二人用过晚饭,一起来到了东厢房。
虽然已经看过图样,也听阮棉棉仔细描述过新箜篌的模样,凤凰儿还是被镇住了。
原来棉棉姐从前弹过的箜篌是这个样子的。
这么大,这么复杂,这么漂亮……
她难掩激动道:“娘,给我弹一曲吧。”
阮棉棉自是不会拒绝,笑道:“还想听你最喜欢的《秋风》?”
凤凰儿摇摇头:“不,既是新箜篌,自然要听新曲子,你给我弹一曲……嗯……不如就弹那一日你说的音域不够宽,第二乐章弹不了的哪一曲吧。”
阮棉棉道:“没问题。”
她示意凤凰儿坐下,自己也坐在了琴凳上。
很快,悠扬而空灵的乐曲声在院子里回荡开来。
阮棉棉每日弹箜篌的时间都很长,三房如今的下人们早已经习惯了三夫人的乐曲声。
然而,今日的乐音太不一样了。
就算丝毫不通音律的人也能听出今日的乐音和往日的区别。
单就音量而言,就比旧箜篌大了好几倍。
下人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她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立在院子门口,久久没有挪动半步。
凤凰儿摇摇头:“不,既是新箜篌,自然要听新曲子,你给我弹一曲……嗯……不如就弹那一日你说的音域不够宽,第二乐章弹不了的哪一曲吧。”
阮棉棉道:“没问题。”
她示意凤凰儿坐下,自己也坐在了琴凳上。
很快,悠扬而空灵的乐曲声在院子里回荡开来。
阮棉棉每日弹箜篌的时间都很长,三房如今的下人们早已经习惯了三夫人的乐曲声。
然而,
凤凰儿摇摇头:“不,既是新箜篌,自然要听新曲子,你给我弹一曲……嗯……不如就弹那一日你说的音域不够宽,第二乐章弹不了的哪一曲吧。”
阮棉棉道:“行。”
她示意凤凰儿坐下,自己也坐在了琴凳上。
很快,悠扬而空灵的乐曲声在院子里回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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