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亲们待会儿来看---------------
盛迎岚见他明明是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坐在这简陋的小酒肆里却没有半分违和感,不由得有些好奇。
盛迎岚出身商户,自小接触得最多的便是生意人。
生意人家的女孩子,耳濡目染之下多少都懂一些做生意的门道,看账做账更不在话下。
不过真正能参与家族生意的女孩子并不多,父母对她们也没有太高的要求。
只是希望她们能略懂一些生意上的事,出嫁之后能打理好自己的嫁妆,不至于被人欺骗。
盛四爷夫妇对唯一的女儿也是一样的,只希望她将来能有一份好姻缘,从未想过要让她成为一名女商人。
盛迎岚自小聪明,刚满五岁盛四爷便花大价钱为她请了名师。
孰料她对琴棋书画半分兴趣都没有,不仅整日偷偷学着看账本,甚至还向府里的管事们讨教做生意的诀窍。
时间一久,那位教授她读书的名师发现了端倪,便向盛四爷递交了辞呈。
而年仅七岁的盛迎岚也向父母说出了自己的志向。
从那以后,她便像盛家的男孩子们一样,开始正式学习做生意。
最初扮作男孩子去铺子里,扎扎实实做了三年的小学徒。
十二岁那年,盛四爷为了试一试她的本事,把一间从别人手里盘过来的,经营不善布庄交给她打理。
不到两年,布庄不仅扭亏为盈,还成为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绸缎庄。
去年六月间,因为一批松江棉布的质量问题,她去了一趟江南。
那时的她并不知晓自己这一趟江南之行会遇见什么人。
她甚至没有听说过名满天下的英国公世子韩雁声的名字。
到了江南之后,盛迎岚便寻到了一直为她的绸缎庄提供货源的落源绸缎庄。
落源绸缎庄是一家经营了百年的老店,向来信誉极佳。
尤其是最近几年,绸缎庄不仅经营绸缎布匹,还做起了成衣生意。
也不知他们的东家是打哪儿请得了几位手艺顶尖的师傅,做出来的衣裳新颖别致,特别招女孩子们喜欢。
盛迎岚那时虽然还不满十四岁,却已经有了很多做生意的经验。
可她从未见过哪家铺子门口这般热闹的。
放眼望去一片姹紫嫣红,一大群女孩子将落源绸缎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吩咐同样一身男装,扮作小厮的阿俏去打听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阿俏机灵,很快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今日落源绸缎庄来了一名身份尊贵的客人——英国公世子韩雁声。
据说这是和燕国离亭世子齐名的优秀少年郎。
盛迎岚咧了咧嘴,无奈地笑了笑。
因为她同样没有听说过慕容离亭,齐不齐名的对她而言也就那样。
阿俏有些看不下去自家姑娘的“无知”了。
燕离亭、宋雁声,这两个人就连她一个小小的丫鬟都听人念叨过,可姑娘居然一无所知。
主仆二人扮作男子,自然不好去和那一大群莺莺燕燕挤做一堆,只能在附近的酒肆中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等这群女孩子什么时候能散去。
可惜盛迎岚低估了韩雁声的影响力。
女孩子们把落源绸缎庄的成衣全都买光了,这才把此间的东家逼了出来,同时也见到了韩雁声的真容。
盛迎岚活了十四年,同龄的女孩子很多都定亲了,就算没有定亲的也是情窦初开。
她们心里想的、眼里看的、嘴里念叨的,总离不开那些俊美的少年郎。
而她却只对做生意这一件事感兴趣。
不仅阿俏觉得她不正常,就连亲戚朋友都觉得她太奇怪。
当然,她也同样觉得那些“正常的”女孩子有问题。
世间那么多的事情可以做,她们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然而,就在韩雁声撞入她眼帘的一瞬间,她突然就懂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少年郎!
明明是一副冷清清的模样,眼波流转间却能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温暖。
明明一句话都没有对那些女孩子说,却让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归于平静。
后来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只是一句,却让所有的女孩子都心甘情愿地四散而去。
盛迎岚有些懊恼,因为方才“犯花痴”,她居然没听清楚韩雁声说了什么。
她狠狠拧了自己的腿上一把,头脑立刻恢复了清明。
这般祸国殃民的妖孽不是她喜欢得起的,还是谈生意要紧。
她本想等韩雁声离开后再去寻那东家说话,没想到那位姓宁的东家却和韩雁声一起走进了她所在的小酒肆中。
盛迎岚险些夺路而逃。
以韩雁声的身份,竟不觉得这样的地方太过仄逼简陋,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么!
酒肆实在太小,盛迎岚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宁大东家抓了个现行。
她常年在外行走,一直都是做少年装扮,时间久了便很少有人能看穿她本是个女孩子。
可今日这位宁大东家和她见过好几次,是知晓她底细的。
而且这人还有一个耿直的毛病,根本不会绕弯子。
果然,见盛迎岚也在酒肆中,宁大东家便哈哈大笑着来到她面前。
“岚丫头,你怎的不去铺子里找我,躲在这小酒肆里做甚?”
盛迎岚暗暗念了这厮一通。
脸上却不得不堆起笑容,站起身拱了拱手道:“宁大东家这一向可好?”
宁大东家笑着还了一礼:“好得很。”
一面又指着身后的韩雁声:“这是我的远房大外甥,特意到江南来看我的。”
盛迎岚嘴角直抽搐。
自己虽然已经知晓了韩雁声的身份,可宁大当家不介绍,她总不好直接称呼他为“韩世子”。
当然,更不可能唤人家“远房大外甥”。
简直太为难了好不好!
韩雁声把她的小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笑着抱了抱拳:“岚姑娘好。”
盛迎岚更别扭了。
姑娘和少年的礼数是不同的。
自己穿着一身男装,又被人称作姑娘,那是该学着他抱拳呢,还是该福身呢?
最后她还是选择拱了拱手:“兄台同安。”
宁大东家拉着韩雁声落座,笑道:“这家酒肆还和你从前来时是一样的规矩,你今日想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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