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两人一起进宫求见皇帝,却被勒令跪在寝宫门口。
姬千秋身上仍穿着为宴会准备的紫金色钿钗礼服,云鬓又因方才坐在傅弈大腿上拥吻而有些松乱,几缕青丝垂在耳边,镶嵌着金丝蝴蝶坠的步摇簪正随着秋风晃动。
他们出门前,她先是好好安抚了受到惊吓的母亲,后又拜托母亲遣散宾客们。傅弈则唤来藏匿于暗处的影卫,命令他们把云萱公主的尸体用白布包好暂时藏进偏殿。
出事的时候宾客们都在抚南殿里喝酒聊天,府里的奴仆又都被派去侍候他们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数十丈之外竟发生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堂堂和亲公主就这样丑陋又痛苦的死在石板地上,更惨的是一直听说公主的夫君赵王并不爱它,眼下两国交战在即,或许得知它死后最开心的人便是赵王。
可她又好到哪儿去呢?上一世她身为天玄姬家的千金小姐、名正言顺的太子妃、钦定的下一任皇后,却还是在东宫中被傅扶疏与妾室虐杀致死,说比云萱公主更惨也不过分。
姬千秋垂首跪地,相互交叠置于腹前的手指微微颤抖,
傅弈跪在她左侧,似乎是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便伸出大掌强行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姬千秋微微愣住,侧过脸看他。
意中人柳眉蹙颦的模样无论看几次都能令傅弈痴迷,那神情带点迷茫、带点脆弱,看得他心里痒痒,像被猫爪轻挠似的。
男人眼看四下无人,竟胆大包天的想凑过头去吻她。
姬千秋顿时羞恼不已,抬眸瞪他,小声说:“殿下,你又疯了。我们正跪在陛下的寝宫门外,岂能放肆。”
傅弈不为所动,他那双细长凤眼含着浓浓的促狭之意,带着温柔的笑看她。
我是疯了,你的一举一动都能令我疯狂。
傅弈在心中病态地想着,薄唇微挑。
突然,他们面前雕刻着龙纹的门被人打开,有人从寝宫里走了出来。姬千秋猛地从傅弈大掌中抽回手,转过身子跪好。
“大哥。”身旁傅弈直直跪着,声音低沉,“好久不见了。”
姬千秋听见来人是太子烨也没抬眼,而是垂着眸道:“见过太子殿下。”
行事严肃认真的太子烨从门外走出来,站在他们身前,叹了口气。
“四弟……四弟妹。”
说完后他竟主动弯腰扶起姬千秋,又对傅弈说:“父皇命我唤你们进去,起来罢。”
“可是又闹什么事了?”待傅弈站起身后,太子烨严肃地对他说,“你年已弱冠,如今又与姬家千金成了亲,合该拿出些男人的担当才是。”
“成日里花天酒地、夜不归宿,让新婚妻子独自留在王府中,成何体统!”
姬千秋垂着眼帘,听了太子烨这番话只觉得心中奇怪。
与傅弈成亲后的这几日,他都安安分分待在沧北殿的书房中,方才宴会的时候他确实不知道去了哪儿,可他身上没有丝毫酒味,更没有喝醉后的糊涂样子。再者说,就算他真是如此,远在皇宫中的太子又怎么会知道?除非……
姬千秋睫毛微颤,面上仍清冷,她抬眸看向左侧的傅弈。
傅弈也看了看她,唇上笑意不减,他没有反驳太子烨的训斥,反而对太子烨抱拳行礼:“小弟多谢大哥教诲,大哥教训得是。”
太子见他仍是这副吊儿郎当又不成器的模样,只得满脸严肃地摇摇头,一甩衣袖愤而离去。
傅弈挑了挑眉,侧过脸对身旁美人柔声说:“我这大哥一贯认真,从小又被当做太子养大,最看不得别人不上进的模样,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姬千秋柳眉蹙颦,不认可的摇摇头,示意他隔墙有耳。谁知傅弈猛地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抬到唇边印下一吻:“我们进去罢。”
“想来这应该是你初次见父皇吧?不必过于拘谨。”
姬千秋只看着他,并不作答。
殿内站在两侧的宫女只垂着头,好像聋子一般。
此时门外的天色愈加阴沉,时不时还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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