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北殿外寒风呼啸,雷电声愈加狂暴。
姬千秋把手轻轻搭在男人肩上,推开了他。若不认真去看,很难发现少女清冷容颜下藏着的那抹羞涩,似那夜飘荡在白玉酒杯里的桃花花瓣。
傅弈垂眸看着她的睫毛,笑了笑:“心情不好?”
姬千秋把垂在脸侧的青丝又别到耳后,轻声说:“这几日死了这么多人,心情如何能好。”
她心中有些古怪,便直接问男人:“殿下,岑嬷嬷也不在了,你不伤心吗?”
“她曾是母妃陪嫁过来的贴身婢女,后来又把我带大,说是我半个母亲也不为过。”傅弈薄唇微抿,声音低沉,“但是生在帝王家,怎能把喜怒哀乐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被敌人掌握弱点后迎来的必是灭亡。”
他面上温柔,却忍不住在心中阴鸷病态地笑了笑,对眼前少女特有的控制欲与独占欲令他心口酸痛。
我的弱点只有你,四妹妹。
姬千秋不知他心中阴暗疯狂的执念,轻声说到:“抱歉,殿下。”
“无妨。”傅弈毫无愠色,一转话题,“夫人这几日累坏了吧?明日是下元节,我们晚上一起去泮水湖乘船巡游可好?”
姬千秋柳眉蹙颦,微微颔首:“水官解厄,正巧可以为逝去的人祈祷一番。”
“四妹妹,你还记得那夜你被人骗出去的事情吗?”
姬千秋听见他提那狐面男人便垂下眼帘,眸色幽暗:“当然记得,多亏殿下及时赶到救了我。”
“我最近有些忙,再过段时间便找他算账。”傅弈声音淡淡,只略提了一句。他模样与平日没什么区别,又问,“绿萝人呢,怎么整日都未曾见她。”|
“我命她去打听一些事,应是快回来了。”
傅弈挑了挑眉,也没纠缠着细问。
少女又不说话了,她盯着两人身侧的书桌,桌上摆着一尊白玉雕的仙子踏空像,雕工精美至极,栩栩如生。她忽然想起在胸.口看见的那只白色蜘蛛,和梦中那诡异且充满色.欲的场景,但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傅弈,只藏在心中谁都不说。
傅弈悄悄握.住少女的手指,捏了捏:“在想什么,脸色如此难看。”
姬千秋摇头,从他手中抽回手,轻声说:“殿下,我有些累了……”
“嗯。”傅弈沉声说,“我就在偏殿,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这些日怕是不大安全,我已命影卫暗暗守在院中,你且安心休息。”
“多谢殿下。”
他目光温柔,薄唇微勾,看着看着又忍不住俯下身吻了吻少女的额头。
姬千秋指尖收紧,耳尖通红,面上却不显异样。她在心底里舒了口气,先前那股令她浑身炙热难.耐的感觉终于没有再出现了。
玄衣男人转过身后眼神倏地阴沉下来,温柔之色再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惧的阴鸷。
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胆敢绑架四妹妹的狐面贼人。
确定傅弈已经走远,姬千秋这才把手又伸.进书柜,自书与书的间.隙中取出那枚玄武宝玉。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黑色玉佩,呼吸沉重。更新最快奇奇小说.co.cobr/
若真如父亲告诉她的那个传说,集齐传国玉玺、四枚宝玉与她,便可寻得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姬千秋巡视着书柜中的书籍,突然被一本玄色革面的书吸引住视线,侧面用鎏金颜料写着几个大字——
《囊中之物》。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本书,伸手拿起它,打开。
殿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雷声依旧,令人不安。
“夫人,今日您想穿什么样的衣裳?”
姬千秋坐在琉璃镜前看着镜中的绿萝,柔声道:“就挑一套水色的罢,便于行动的就好,毕竟等会儿要外出乘船。”
“是。”绿裙少女垂头应是,恭敬地退出了内室。
姬千秋指尖微动,面色冷凝。她隐隐觉得绿萝自昨日回来后便有些不对劲,却又无法说出个具体来。
顷刻后,绿萝手里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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