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从黑黑的乌云中落下。一座岩石堆砌起的阴沉沉的高山,在黑暗中阴暗的沉默着,只有半山腰的一个山洞中,隐隐的透出一点橙红。
黑发黑眸的男人,沉静的盯着眼前的火焰,火光在他深邃漆黑的眸子中跳动。
突然,他眼眸微动,起身步至洞口,黑色披风下,空荡荡的左袖管随着洞外吹来的气流,摆动着。
沉沉雨幕中,一个白色的小点出现在天边,随着距离的拉近,隐隐看出是一只墨水画就的鸟。
男人默默地看着大鸟接近,在大鸟近在眼前,伸出双爪开始收敛翅膀之时,他右手一划,在空中一副卷轴,大鸟直直的撞了上去,长长纸张缓缓飘落,被男人用右手臂接住。
雪白的纸上,凝成了两个字。
——速归。
在这样的大雨里,特质的防水墨水也在纸上微微晕开。饶是如此,朦胧的字迹仍透露出书写之人焦急的心情。
男人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抬头,他遥遥的望了一眼某个方向,没被头发挡住的黑色眼眸中略过凝重。
转身,将卷轴投进火堆,看着它燃烧殆尽,随后,男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黑色披风带起的气流,将火堆熄灭,只有一丝袅袅升起的青烟,昭示着方才有人存在。
…………
木叶村。
火影岩下,威严的火影楼内,最中间的一个办公室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一个金发男人的背影。
突然,男人似有所觉的抬头,下一秒,背后的落地窗被人拉开。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窗边,看着已经站起来迎接他的金发男人脸上的笑容,那没有一丝本该有的紧张感的表情,让心急火燎赶回来的黑发男人皱了皱眉。
——之前也发生过,这个白痴火影利用职务之便,召他回村的事情。
“鸣人,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清冷的暗含不耐的声音,在看到办公室内另一人的瞬间戛然而止。黑发男人在看到办公桌前站着的男孩的一瞬间,猛地愣住了,瞳孔缩成了针尖般大小,波澜不惊的表情也终于出现了裂缝。
一声轻喃,于不经意间从嘴边溢出,唤出那个在他心底镌刻最深的名字。
“itachi……”
披着绣有“七代目火影”字样的金发男人当然听到了。他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步至男孩身边,被绷带缠住的右手搭上男孩的肩,看着对面的挚友:
“佐助,这孩子……”
“你和宇智波鼬,有什么关系?”佐助开口,打断了金发男人的话。
男孩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漆黑双眸没有泛起一丝波动。
佐助皱了皱眉。这个眼神……
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看着默默打量对方的两个黑发黑眸白皮肤的人,拍了拍男孩的肩。
“……你面前的,就是宇智波佐助。”
迎着男孩仰头看过来的眼神,鸣人柔和了眉眼,点头。
男孩歪了歪头,让鸣人和对面的佐助皆是一僵。
——太、太可爱了,这孩子!
随后,男孩再次看向佐助。看着那双和自己记忆中的兄长如出一辙的眸子,佐助不知为何,为他那即将说出口的答案紧张起来。
终于,稚嫩却冷漠的声音响起。
“我父亲,名为宇智波鼬。”
佐助愣住。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虽然不可思议,但这个男孩的答案,和他心中,看到这个男孩后涌上的第一感觉,重合了。
没错,看到这个男孩的第一眼,他就确信,他一定是鼬的儿子。
他看起来完全像是鼬的缩小版。虽然没有他早已故去的兄长那标志性的法令纹,但是,那孩子的五官,和宇智波鼬几乎一模一样。
宇智波鼬,这个占据了他前16年的人生全部心神的男人,他的面容无疑是在佐助的脑海中最深刻,最鲜明的存在。
即使已经过去了14年,依然如此。
然而,感觉并不代表一切。
首先值得怀疑的,就是这孩子的年龄。
14年过去了,现在连他自己的女儿都已经10岁。而比他大6岁的鼬,在22岁,也是他16岁那年,便已经被他杀死。
可是面前这个男孩,看起来也就10岁左右。
——这怎么可能?
像是明白佐助心中所想,男孩一直毫无波澜的双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是真的。”
佐助停止自己的思索,看向男孩。
“母亲说过,看到宇智波佐助以后,就可以承认……”
鸣人看着男孩,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中闪过沉重。然而一直紧盯着男孩的佐助,却没有注意到。
“我父亲,就是宇智波鼬。我,姓宇智波。”
男孩看着佐助,声音带上了和他如出一辙的清冷。
“我生于木叶064年,但是到现在,确实还只是10岁。”
…………
现在,是木叶历,07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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