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虽然没有被废,但是和废了没有什么两样。
齐王妃身边的丫鬟说她已经哑巴了,是喝了齐王的一碗毒药后哑吧的。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得罪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可她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就遇到了她?
而且还得罪透了她,这可如何是好?
小王妃都不是她的对手,她还能妄想能够赢得了她吗?
她越想越害怕。
她捂着脸,眼神极其的惶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样。
沐冬至听到那一巴掌,就知道刑大人打她的时候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
不过,她并没有同情这位邢夫人。
刚刚她有多嚣张,她是知道的。
今天她是因为有好运气傍身,如果换成其他的人,肯定会被她给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她就很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
她冷哼了一声说:“刑大人的夫人今日可让我长了见识啊。”
刑大人突然冒汗。
他虽然品级比她的职位大,但是奈何她有土地爷爷的宠儿的身份来加持?
而且,她还深受齐王的宠爱,和孟老将军也交好。
就连知府大人对她也是非同寻常。
而且,新任的提督大人也跟她颇有渊源。
她这样的人脉,若是放在官场上,一定能够如鱼得水。
他连忙擦了一把汗,说:“我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
还请县君消消气。
邢某人到醉香楼给县君摆酒压惊。”
“摆酒压惊不必了,只是希望邢夫人以后不要再仗势欺人就好。
天下百姓,哪一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况且君为轻,民为重。
刑大人既然是朝廷命官,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当官的并非要奴役百姓,乃是要为百姓服务,造福百姓。
若是没有了百姓,官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刑大人听了这番话,顿时对她肃然起敬,他完全没想到她一个妇道人家居然能说出君为轻民为重的观点。
难怪她能得到齐王的赏识,又深受老将军的喜爱。
若是将来进京面圣,也一定会能够得到君王的赏识。
可惜了她是女儿身,若是男子,有这种胸襟,将来前途不可估量。
他连忙又对她作揖说:“听县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刑某人一定谨记县君的教导。”
“刑大人谦虚了。
大人读的书比我走过的路还要长,说这样的话我愧不敢当。
只是,聚宝阁的损失……”
“我赔,我赔。”邢怀孔连忙说道。
沐冬至就看向掌柜的,掌柜的立刻让小二出来估算损失。
邢怀孔让身边的小厮跟着小二去了。
沐冬至又说:“方才邢夫人就看上了这只钗,那就买下来吧。”
“不不不不,县君喜欢,就送给县君吧。
掌柜的,快把这只钗给包起来。”邢夫人脑筋转得快,连忙说要把钗送给沐冬至。
她表面上假装好像刚才什么不快乐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心里始终还是不爽的。
无奈她斗不过对方,还能怎么样?
沐冬至说:“我只是看看而已,并没有打算要这个。
这钗上镶嵌的玉石,跟我前几天在这里做的玉器的料子很像。”
掌柜的说:“是你那块料子的下脚料。”
刑夫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刚刚她还说沐冬至那穷酸样,根本买不起这等宝物。
哪里知道,这只钗上的宝石竟然是她做玉器的下脚料?
这脸打得让她无地自容。
沐冬至又对掌柜的说:“大哥哥要成亲了,我得帮他准备聘礼。
你们把你们聚宝阁上好的首饰全都拿出来,我挑挑看。”
“县君请里面请。”掌柜的立刻就请她到里面去坐。
她进去之前,还对着刑大人摆了摆手,说:
“刑大人,我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刑大人的脸都快挂不住了,但是他对着她行了礼,拽着夫人回去了。
回去之后,刑大人怒火暴涨,将刑夫人给训的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他平时想尽办法想要巴结沐冬至,可是一直都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她明明可以跟她交好,就算是不能交好,至少也不能得罪人家。
可是,这个蠢货,把人里里外外都给得罪透了。
他越想越生气,将邢夫人关了禁闭,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邢夫人这些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想试图反抗。
但是最后,刑大人撂下了狠话,她若是还敢再闹,他就要休了她。
见他来真的了,邢夫人就怂了。
万一被休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邢夫人被关禁闭的事很快就在天安府的贵妇圈子里传开了。
于是,在贵妇的圈子里就流传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惹了齐王活着还能得到宽恕,惹到了县君那可就要倒大霉了。
沐冬至这边看了几套首饰,觉得都很漂亮,全都定了下来。
她原本想着大哥哥能够把玉佩那些东西当作聘礼的,没想到他却全都当成求婚的礼物,全部都送给了秋阳师傅。
这样她不管再买什么首饰,都不如那套。
那一套玉器首饰,明明可以做压箱底的宝贝,可惜了。
不过,她明白李秋阳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她同明月从聚宝阁出来,走到路上就看到人群朝城北涌了过去。
她本来不想凑过去看热闹的,却没想到明月耳朵灵敏,听出了远处人的议论,说:“主子,前面有人在卖身葬父,要不要过去看看?”
沐冬至本来不想上前去凑热闹的,但是听她说是卖身葬父,顿时就心生怜悯了。
卖身葬父,那是被逼到什么程度了啊?
于是她就跟明月一起去看热闹了。
明月在前面帮她开道。
那些围观的百姓碰到了明月那冰凉的剑柄,都连忙朝旁边退了退,给她们让出了一条路。
两人进了人群,就看到一个富家子弟,正在拿一把折扇,挑起女子的下巴。
女子又瘦又弱,年龄不过十岁左右,脸上还挂满泪痕,跪在草席旁。
草席上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脸上盖着一块麻叶,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嘴角上的血迹已经枯干了。
此人看起来格外健硕,并非久病缠身,十有八九是死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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