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利一听到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都焦住了,手里的电话滑落床上。
集市被烧了?
谁干的?
巴克利想的脑袋发麻也想不通。
靠,怎么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这真是人在家中睡,锅从天上来,巴克利现在欲哭无泪,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开了家中剩下那辆老掉牙的福特,吭哧吭哧驶向码头。
上了公路,沿着亚马逊河流往东,还没到码头,巴克利就看到前方茂密的雨林上空有一股浓烟袅袅升起。
巴克利心里更慌了。
猛踩油门。
老掉牙的福特车,风驰电掣的冲进码头那条小路。
很快,他就看到码头前方被堵的水泄不通,十几辆车把公路彻底堵死了,还有两辆红色的消防车不停的鸣笛。
巴克利慌忙下车,跌跌撞撞的挤进人群,随手抓了一个熟悉的渔民,面目狰狞的质问:“怎么回事?码头怎么会烧起来?”
对方一脸哭丧:“我们也是刚刚来的,只知道大火已经烧了一夜了。”
巴克利恼羞成怒:“烧了一夜?怎么可能?他们管理处不是有人值班吗?”
对方哭丧脸:“我听刚才警察询问,说是昨天闹事,对方全都停工了,没人值班,现在警察正在前面调查,咱们昨天罢工的人,都在接受询问了。”
巴克利气的血压蹭蹭蹭往上飙。
眼都红了。
他跌跌撞撞走到最前面,来到那条被挖断的沟渠前,一眼就看到前方一片火海。
鱼摊全烧成了废墟。
周围十几家商铺也烧的黑不溜秋。
那栋三层高的管理楼更是惨不忍睹,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两辆消防车都停在那,消防员们站在沟渠前,一脸沮丧,纷纷摇头,有心无力。
更可怕的是……
大火从集市开始左右蔓延,沿着亚马逊河流两边茂密的雨林,火烧连营,一发不可收拾。
“咳咳咳……”
就在浓烟呛的巴克利忍不住咳嗽,一个中年警官走到了他的面前。
“请问,你就是巴克利吧?”
巴克利浑身一颤:“我是。”
“我们警方想找你调查一下。”中年警官面无表情,“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昨晚?跟他们一起喝酒啊!”
“那喝完酒了?”
“回家睡觉了。”
“那有证人吗?”警官不依不挠。
巴克利愕然:“我家就我一个人,哪有什么证人。”
“你好好想一想吧。”中年警官善意提醒,“没有证人的话,你的嫌疑可就最大了。”
巴克利急赤白脸:“跟我有什么关系?”
中年警官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根据我们调查,昨天的集会,你是组织者,而且还当面跟对方老板发生冲突,从情理上说,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巴克利欲哭无泪,连连喊冤:“警官,我吃饱了撑着会去放火烧他们吗?”
“你跟我说没用,有什么话,你想好了跟你的律师和法官说。”
中年警官的一席话,如同当头一泼了巴克利一盆冰水,让他从头冻到脚。
惨了惨了。
这下子麻烦大了。
巴克利整个人都彻底慌了,冷汗唰的一下就把后背湿透了。
他想不明白,好好的就罢个工,怎么就把码头给点着了?
没道理啊!
巴克利绞尽脑汁,忽然目光一瞥,看到斜对面的江浩,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巴克利脑海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是他。
一定是他。
巴克利开窍了,智商瞬间飙升到180,立马猜到放火的人就是江浩。他抓着中年警官,指着江浩,歇斯底里道:“警官,是他,就是他放的火,一定是他。”
中年警官顺着手势看去,见是江浩,顿时不屑一顾:“巴克利,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他就是这家码头的老板,他会像你一样傻干这种事吗?”
这时,江浩也收敛笑意,换了一张阴沉的表情走了过来。
“警官,我怀疑就是这个人放火烧了我们码头,昨天闹事就是他阻止的,而且他还当众威胁我。”
巴克利气急败坏:“你放屁,我昨天去喝酒了,怎么有时间去放火?”
江浩冷笑:“刚才警官都调查过了,你们昨晚7点就散了,而大火是晚上9点就燃了,怎么就来不及。”
不等巴克利反驳,江浩就轻描淡写的道:“我们就不一样了,昨天晚上,为了安抚受到惊吓的员工,我带着他们所有人去市区的喜来登酒店吃大餐了,然后又去做了个spa,一直到10点才走,酒店的人可以作证。”
听到这话,巴克利傻眼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掉到了一个坑里,还踏马是万丈深渊。
原本想着捞一票快钱,现在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纵火犯。
真欲哭无泪。
巴克利心中肠子都悔青了
他无助的看向其他渔民,希望有人帮忙说情。可惜,其他人都忙着撇清自己,跑到警官那纷纷配合调查,提供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只剩下巴克利孤零零的站在那。
浑身发颤,噗通一声,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
不远处
江浩看着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的巴克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作孽不可活。
江浩收回目光,转向旁边的高凛,压低声音:“事情似乎很顺利啊?”
高凛依然面容冷酷,没有一丝邀功:“我昨天在线路上做了手脚,造成线路短路起火,就算最后警方发现真相,也会判断成自然起火。”
原来如此。
江浩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
至于集市,为了扩建大豆码头,江浩早就有推平重建的心思,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这时,徐文清走了过来,一脸古怪的看着江浩,意味深长道:“老板,这把火烧的有点蹊跷啊?
“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浩当然不会傻到承认,这种事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即使是烧自己的产业,也是触犯了法律。
徐文清心如明镜。
也不点破,但对老板这招釜底抽薪,还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场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
徐文清目光从焦黑的管理楼挪到右侧的熊熊燃烧的雨林,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气。
江浩不屑一顾:“反正是我的产业,全烧光了,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开垦成良田。”
徐文清一愣,沉默了两秒。
“老板,您这招一箭三雕,牛!”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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