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猥琐,猛士犹存
河南栾川,沿着伏牛山,在中间儿是个鸡冠洞,山的后头,靠着南阳白云山国家公园,那里有个镇子,唤作王庄,在伏牛山的山坳里头,有个道观,名叫青云观。八一中≥文w≦w﹤w<.≤81zw.com此时正有一个道士在那里喊着山门。
大嗓门儿,老远就能听到那嘹亮的声响。
“徒儿开门!快快开门!”
从侧面看去,这道士黑黑须,山羊胡子留着,手里头托着个牙板拂尘,身上挂着个褡裢,一副仙风道骨的有道玄士……
“哎呀!糟了!师傅回来了!”
“师叔!师叔!好吃懒做不要面皮的师傅回来啦——”
几个小徒儿撒丫子地往后头跑,一边跑一边喊,让外头那道士听了,顿时眉头一皱,心中大为不爽:奶奶个球滴,小皮娃子敢编排老子!
梆梆梆梆!
听到小徒儿们的喊声,他自是忍不住了,扫开了玄门正宗的正派模样,不要脸皮地在那里打门:“开门!开门!饿死为师啦,你们这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徒!”
正叫骂着呢,里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呀,那***回来了?不要理他,我们自去吃饭,走,今天师叔弄到一条胡子鲶,三四斤啊,红烧,一定要红烧。”
“我去杀鱼!”
“我去生火。”
“我来淘米做饭。”
那些徒儿都是手脚麻利。
外头道士大骂:“师门不幸啊!呜呜呜呜呜……玄门不幸啊!咦呀呀呀呀……道士杀生啊!唉唉唉唉唉……”
山脚下,一个壮士的河南庄稼汉手中攥着一根扁担,骂骂咧咧道:“这龟孙子的,老子三十块的挑工钱,***给了二十五!”
庄稼汉将农具都搬上了三轮车,朝着山顶啐了一口:“娘的,臭道士,来年吃糠喝稀去!”
骂骂咧咧了一番,兴许是心里好受了一些,蹬着三轮车,回家去了。
“道士诶!你哭什么?”
山下又来了人。
四个,三男一女,各自仪表,堂堂不凡。
头前的是个壮汉,双手粗大,目光如电,看着这边,却是不说话。
边上是两个青年,略有矮瘦,那女的,则是一派仪容,很是漂亮,便是她开口问的话。
那道士擦了一下眼角,不着痕迹地手指蘸着口水涂了上去,看似泪汪汪,便是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唱了起来:“我不羡人家田多米又白,只想粗茶淡饭管三餐。我不羡人家穿金又戴银,只想早起晚睡徒儿请。我不羡人家开门高朋闭门宴,只想有徒子徒孙把手牵……”
“嘿!这道士还唱上了嘿!”
陈振侠如今穿着一身黑色中山学生装,也是不怕天气热,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头顶白云滚滚,瓦楞一般地连接起来。
遮天蔽日的,很是有气势。
尤其是在这山腰间,瞧着天上云彩多多连成一片,更是觉得神奇无比。
“二师兄,这人……这人不会是青云观的观主吧。”
沐飞雪小声地说道。
陈振侠浑身一震:我操!观主?我操!还真有可能!我操!我们要悲剧了!
听得师妹这么一说,一身黑色t恤的鲁剑坤也是心头毛,沉声道:“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正待转身,却听到啪的一声,手腕被人抓住了。
那道士笑脸兮兮地看着几人,纠缠着鲁剑坤说道:“汉子,来了青云观,也不吃杯茶水,实在是礼数不周啊。”
“道长,我们只是游山玩水走错了路,本就不想进来的。我们告辞了。”
见着道士一脸贱像,鲁剑坤便是知道这厮必定是青云观的观主,真名石觉星的鸟人。
这厮简直就是个极品,道士当中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厚颜无耻没羞没臊的了。
正是庄伯阳的师兄。
还在武当山做过教头,常年在外招摇撞骗,不过都是小骗,还知道劝人向善,也算是一个有趣的道士,只是这个敢在老虎嘴上揩油的臭道士,简直就是让人浑身毛的存在。
尤其是鲁剑坤师兄弟四人都是听说过观主的英明伟绩,那更是心生此地不宜久留的感慨。
沐飞雪一脸的惊愕,只看见那道士笑呵呵地擦着那眼角已经干了的“眼泪”,一副自来熟的亲切:“哎呀哎呀,来的都是客,极为施主,来到青云观就算是有缘,不如结个善缘可好?”
鲁剑坤嘴角抽搐,只得小声问道:“敢问道长,不知道如何结善缘?”
“你看,道士我现在饥肠辘辘,尚没有吃个饱饭,让我化个斋先,几位……心诚则万事平安啊,心不诚……出入山道得小心,踩着个镂空石头啥的,也是保不准的事情……”
这道士已经是再度脸皮不要了。
沐飞雪郁闷地抽出了钱包,里头现金两千,拿出一百……
“女施主……心诚才能结善缘,否则出入山道得小心,踩个镂空石头……”
沐飞雪果断再抽了两张……
“女施主,道士我觉得女施主的心态有问题,有道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道理就好比是化缘,佛缘是一块钱,一块钱变两块,两块变三块,三块变成一万块……”
道士一张笑脸很诚恳,很淡定。
五分钟后……
“四位施主,以后要常来青云观玩玩哟。这里山清水秀,别有一番风光,还有本观观主亲自制作的护身符,万试万灵,万试万灵嘿!”
道士挥舞着手里的一把钞票,鲁剑坤他们四人下了山,等着过路的车子,能搭个路……他们连最后的****都交代在那里了。
将一把钞票往怀里一揣,那道士朝着山门猛地一拍:“开门!老子回来了!”
终究还是有人来开门,进去之后,看到几人在那里吃饭,道士自个儿坐了下去。
然后抄起碗筷,正待吃饭,筷子伸出去的光景,一把筷子夹住了他的筷子,让他不得夹菜。
“嗯?”
“要吃饭,先给钱。”庄伯阳穿着一双拖鞋,抖抖地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道士。
道士一撩头,貌似很帅地掏出一把刚勒索来的钞票:“道爷我有的是钱!”
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很牛逼冲天的样子。
“师傅我跟您盛饭。”
“师傅我给您倒茶。”
“师傅您尝尝我烧的红烧胡子鲶。”
“师傅您肩膀酸不酸?我给您揉揉捏捏。”
……
天津卫。
“石觉星回来了?”
尚和心愣了一下,奇怪道:“这人突然回来,有什么事情?”
鲁剑坤黑着脸,此时也是换上了一身西装,笔挺地站着,在公门里头,自然是有了朝廷的架势,大马金刀的姿态虽然没有,可这气度份量确实是不一样了。
“可能是为了华师叔的事情。”
鲁剑坤揣测说道。
尚和心皱着眉头,道:“打个电话给庄伯阳,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冷不丁地突然蹿出来转悠,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是。”
鲁剑坤退了出去,边上三号才开口道:“尚总,他们办事还是不够果断。”
“正常,没有一年半载,怎么可能有什么杀伐果断出来。不过这个石觉星,还真是神了嘿,华英雄一出事,他就突然出现,这人难道能掐会算不成?”
尚和心很是好奇,眯着眼睛,满是笑意。他对自己的能力是极度自负的,算无遗策尚和心,虽然他一直不去理会,可还是很满意这个称呼。
陡然石觉星这厮出现,坑蒙拐骗假假真真的石觉星,青云观的观主,伏牛山上的山人,还真是搞不明白啊搞不明白。
与此同时,在日本,北野极道组人员突然间暴涨了两千多人。
主要集中在四国和关西。
人员复杂,但是陡然之间的声势浩大起来。
北野晴明资助的两个议员如今高调无比,很有可能获得次长高位,让关西一些财阀很是惶恐。
再加上中岛财阀座,中岛家族的掌门人中岛野男被刺杀一案,至今没有被破,引起了中岛家族的强烈不满。
东京警视厅被连连投诉,甚至有传言,其明年的预算很有可能被削减百分之四十,这让一票警察都是无比震惊和担忧,如果福利被减,那才是真正的愁云惨淡。
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搞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尽快破案。
但是中岛野男的人头,始终没有找到。
无头野男的名声,不胫而走,成为关西颇为震撼性的传说。
不过在东京地区,三井财阀掌舵人三井博文正在开着家族会议,各个分家积极响应,许多庶子也出现在了这里。
高楼顶层,巨大的会议厅汇总,密密麻麻地跪坐着年龄不一的男子,他们都是穿着关东和服,腰间佩戴着各种标志纹饰,也有佩戴着武士刀的人。
三井友住也在其中,双目微闭,跪坐在后方,一声不,倒是有他没他都一样。
仔细数数,这三井财阀的成员,恐怕足足有两百多人。
这些人都是各自领域中的翘楚,或者是有着杰出贡献的人物。
三井博文今年已经七十八岁,在日本各大财阀的掌门人中,年龄并不算最大,不过也不算小了。
“诸君,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中岛那个家伙……已经死了。被人取走了级。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三井家手下的人擅自干的。”
三井博文的声音不高,他一个人坐在上座,正面对着众人,盘膝而坐,身前是个条案,上面摆满了许多卷宗,手中握着一把短刀,看似是小太刀,不过这并非是东瀛刀,而是琉球刀,一把大工古代名刀。北宋年间传下来的。
号称“七十炼鬼神”,刀名“小蓬莱”,很有中国化的名字。
“大人,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三井家的人干的。大人是知道的,中岛家和我们虽然不在一个区域内,可是各项领域多有合作,最重要的是……中岛家的那位大人和大人是至交……”
前面一个中年人,梳着髻,双手贴地,跪在三井博文身前,头顶着榻榻米,大声地说道。
他穿着藏青色的竖条和服,整个人跪趴在那里,宛如一只大蛤蟆。
三井博文闭上眼睛,冷声问道:“中岛那个老东西死了,对我们来说,本质上还是有利的,庞大的中岛家族,如果没有中岛,或许也是我们可以扩充实力的时候。但是,我所不满和不安的事情就在于,如果有人可以取中岛的级,就必定能够取我的级……”
“惶恐!”
两百多人听完他的话,同时躬身贴地,齐声说道。
三井博文陡然睁开眼睛,猛地支起一条腿,单手握着“小蓬莱”,看着前面,大喝一声,威势很足:“如果有人来取我级,难道你们也是这样一无所知吗?!现在!你们都要全力去追查,到底是谁杀了中岛!”
“嗨!”
三井友住起身之后,缓缓地跟着众人出去,到了外面,浦岛上前给他开了车门,等到他们走出去有十几公里之后,浦岛才小声问道:“主公,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三井友住摇摇头:“浦岛君,你相信命运吗?”
浦岛摇摇头:“不相信,我只相信通过努力,就能够把握现在。”
三井友住嗯了一声,然后沉声道:“浦岛君,加油吧,我们的时机到了。”
浦岛不明就以,不过却是连忙说道:“是!主公!”
是夜,在东京的郊外,山道上,一个长俊逸的青年双手交叉,站在护栏上,望着山脚,任由风吹过脸颊。
“你应该回去了。”
声音很有磁性,但是四周似乎没有人。
不过,片刻之后,草丛中出了沙沙声,嗖的一声,飞出一把柳叶飞刀。
那青年一探手,将那飞刀接住,拇指和食指捻住了飞刀,突然玩了一个花活,那飞刀在手指之间来回的转动,度极快,目不暇接。
“你不是我的对手。”青年平静地说道。
说完,柳叶飞刀被他随手一甩,没入了金属护栏之中。
从草丛中走出来一个汉子,一身的杀伐气息,宛如从地狱归来的鬼魅一般,冷冷地看着青年:“你就是华英雄?”
“不错。正是在下。”
俊逸长青年,正是华英雄。
“哼!有点手段。”
来的人双眼如野兽,凝视着华英雄,显然是无比的戒备。
“你知道尚老板是不会杀你的。”
华英雄根本不去看他,看着山脚,平静地说道:“尚老板让我带句话给你,日本太小,不值得浪费****,你若只想做没了刀鞘的****,也就随你去了,但是你记住,你不再和国内有任何瓜葛。若要寻死,也要死的干净些。”
巫行云浑身一震,目光复杂地看着华英雄,冷冷道:“我不会回去的,我要留在这里,杀那些能人志士。他国的能人志士,便是死敌。他国的无能之辈,便是朋友!”
“成为五十四王牌的格言?还真是记得清楚,巫行云,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狂妄,你竟然想要以一己之力做到这些。”
华英雄嘲讽地看着他,他之所以会嘲讽,那是因为……他也曾经狂妄过。
但是知道了张贲这种怪物的存在,他便知道,人的极限,永远不知道在哪里。
“我无怨无悔!”
巫行云的话铿锵有力。
华英雄笑了笑,道:“话我已经带到,其他的事情,和我就没有关系了。”
说罢,他就是要往山下跳去。
巫行云皱眉喊道:“等等!”
华英雄一愣,问道:“怎么了?”
“你受了伤?”
巫行云看到华英雄刚才活动的时候竟然会有左右不平衡,便猜测他受了伤。
华英雄眯着眼睛,道:“这不是你要关系的事情。”
说罢,消失在了山道的公路上,无影无踪。
巫行云走到护栏旁边,盯着那枚柳叶飞刀,手指捏在那里,只听到哈兹一声激烈的刺耳摩擦声,这把柳叶飞刀,竟然被他又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这时候,巫行云的手机铃声响了。
电话里头,北野晴明的声音很清晰:“你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巫行云一句话都没有说,挂断了电话。
……
中海,黄四郎开了一瓶甜葡萄酒,笑道:“咱们也没品味一次。”
一人倒满了一杯,边上的小萝莉眼巴巴地看着,张贲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声道:“喝果汁。”
“噢。”小萝莉盯着甜葡萄酒好一会儿,然后喝着果汁,再扭头看着张贲,用很认真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说道:“伦家才没有想喝呢。”
“好了好了,给她喝一点儿吧,反正又不会喝醉,甜葡萄酒而已。”
黄四郎笑着摇摇头。
这还真不是什么高档货,三十几块而已。
谁能想过,两个身家都是过亿的男人,在这里喝着三十几块的甜葡萄酒,还要和一个小姑娘争上一争。
“谢谢!”
小萝莉绝对是果断拿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美滋滋地咂吧着嘴,看着张贲,很是得意。
“怎么?夏真真还没让你进家门?爬不上床?”黄四郎和张贲碰杯之后,调笑地问道。
张贲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正着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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