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她们的调查一直在紧张进行中,而坐在办公室上班的我却度日如年。
我本就是男人中的极品,在我心中,本职工作只能排第三,排第二的是心理学研究,而高居第一位的,毫无疑问是八卦。
八卦之魂一直流淌在我的血液中,和我的生命一同燃烧,哪怕我的生命燃烧殆尽,八卦之魂永不灭!
所以这次在极其诡异的地点发生了极其诡异的事件,如何能让我心态平静下来,唯一的好处就是从那天起我就没有迟到过,早早就到公司上班,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终于在几天之后,小谢在张警官的安排下,到了我们中心,将施雨在大医院取样回来的胎儿绒毛交给我们。
小谢刚一落座,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谢大人,您终于来了,我想死您了!“
小谢笑道:“你想的不是我而是案件的情况吧?”
瞬间就被看穿的感觉让我很无奈,只能嘿嘿一笑,起身给小谢倒了杯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杨姐微笑着看了我们一眼,冲小谢道:“既然这次老张安排你过来,想必是事发的来龙去脉已经调查情况了,不过我想事情一定不那么简单,否则你就会安排新人送检材而不会自己过来。”
小谢在我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但是在杨姐面前一样老老实实,忙道:“是的,老大交待我一定要自己过来把情况详细说一下,听听您的意见。”
说罢不再啰嗦,喝了口水,将调查所了解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小谢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们吃了一惊!
小谢说:“我们对施雨询问了很多次,她都坚持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神仙赐给她,因为怀孕的那段时间她天天做梦梦到神仙,和任何男人都没有过近距离的接触!”
就算是想隐瞒真相,却找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我们都不明白施雨的目的在哪里。
而之后小谢描叙的内容,我只能用一句话做一个总结:
这次的事件,是我们之前所遇到过的事件中,最为复杂和诡异的。
在我和杨姐离开之后,警方就询问了所有监狱的干警,对当事人也进行了询问,做了详细的记录,因为施雨怀孕到事发为止刚刚过去两个月,所以绝大部分人对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件有着很深刻的记忆。
除了上文提到过的施雨一直坚持自己孩子是神仙赐子之外,其他干警倒是提供了一些颇有价值的信息,略去一些日常的行为,可以将施雨当时遇到的值得关注的事件总结如下。
在施雨怀孕的那段时间,确实有两个可以接触到男性的机会。
当时正是某个重大的节日,监狱里和往常一样,会在这个重大节日放上一天假,组织所有的女囚们一起看一场文艺汇演,而这场文艺汇演的演员都是监狱里的女囚。
这一天,是女囚们监狱生活中,极其难得的轻松日子。
女囚们的生活远不像电视剧里面一样轻松,而是要从事“劳动改造”。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在牢房里面做工。
因为我对女囚生活场景不太了解,所以借用了某一位熟知内情朋友的描述,这里先谢谢她了。
在她的描叙中,女囚们干的活很杂,有手工活,也有机器活,手工活大部分是打毛衣、钉扣子、绣花、做纸袋、折信封之类的,机器活就是踩缝纫机了。
做手工的时候基本都是在监室里,上下两层的铁床分摆两边,每人一张凳子放在床前,除此之外中间只剩下很窄的一条通道。在监室干活是很苦的,房间小,又没有桌子,所有做好没做好的活只能放在床上,睡下铺的人床上总是堆满了东西,因为这样,所以吵架打架的事情经常会发生。
中餐晚餐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每个监室有一个室长,到了开饭时间,首先由室长到走廊去把十几个人的饭菜打进来,都是用铅桶装的,然后再分给每个人。没有桌子,只能在床上吃,不许用筷子,只能用调羹。
爱干净的人会在床上铺张报纸,大部分人不讲究这些,因为指标太重,活干不完晚上没得觉睡,连吃饭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每一口饭都是囫囵吞下去的,一放下饭碗立马干活。所以大凡吃过官司的人吃饭的速度都是相当的快,出狱之后也都很难改掉这个习惯。
打毛衣这样的活是最苦的,因为不需要工具。里面所指的工具是针和剪刀之类的铁器,毛衣针是竹子做的所以不算在内。
监狱里对于工具的管理是相当严格的,所有“新收”犯人一进监狱就受到教育:工具就是你的生命,人在工具必须在,人不在工具也要在。
因为里面有许多人无法承受身体体力的高度透支,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巨大压力,从而会想到自杀自残。自杀自残是监狱里的头等重大事件,如果有这样的事情,上至监狱领导、监狱干警,下至同一监区所有的犯人都要受到很严重的处理。
只要有一个女犯自杀成功了,自杀女犯所在的监区每一个犯人当年的争取都做废。要知道,犯人在里面拼死拼活地干无非是希望能争取到减刑,而因为别人的事情使的自己一年的努力化为泡影,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痛心的事。
故此,犯人之间也有一个制度就是互相监督,说实话,想自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自杀事件依然屡屡发生,只不过难以成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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