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手铐的擦伤,已经上过药了。
碰一下就喊疼?
还真是娇气,也不知是靠什么做的这一行。
这么大的动作江羡怎么可能会不清醒。
但就故意装作还未清醒的样子,抱着祁渊的力道又紧了点。
祁渊忽略掉心口处的异样感受,淡淡睨了一眼,冷着声音,“怎么,不想我走?”
大早上的,就抱一下而已。
江羡顿时掀开眼帘看他,解释说,“没有,抱习惯了。”
都是经过特训的顶尖人员,江羡这话的意思也是明晃晃摆在台面上。
抱习惯了?
抱谁?
祁渊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已然有些阴沉,“是吗,抱着我的时候想着的是谁?”
这句话江羡都有些分不清是在演戏还是真实情绪?
江羡愣着,没有很快的回应。
以防监听的人怀疑,祁渊直接翻了个身,撑在江羡身上,直接攥着江羡的下巴,让他被迫仰头看向自己。
“回答我。”声音冷漠又低沉。
江羡也就直接把名给说了出来,“鱼崽。”
祁渊眉心微微皱起。
江羡脱口而出,“我家狗。”
祁渊面无表情的避开了江羡手上的伤口,直接从他身上移开,去了浴室洗漱。
江羡看着祁渊的背影,内心还感叹了几句。
啧。
无情。
江羡脱口而出鱼崽是他家狗,监听室那边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死老子了,这是不是变相在说把渊哥当成狗了啊。”
“听了几十个小时,总算有点乐趣了。”
监听室的人把录音整理了下,全都发给了鬼爷。
鬼爷快进听完了录音,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几下,“所以到现在,老三都没动他是么?”
“这个……好像是的,渊哥似乎一直没有得手。”
“昨天下午被史队长给打断了,之后就没什么心思的样子。”
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但把人要到手了迟迟没动,就是最让人怀疑的一件事。
“叫史杰过来。”
“是,鬼爷。”
——oo——
江羡下午接到了祁渊的电话。
“一点钟会安排人来接你,跟他们过来。”
“去哪儿?”
“风月楼。”
风月楼?不是一周后离开么?
这时候提及风月楼,且不避开监听,想来,应该和鬼爷那些人有关。
江羡点了下头,低声道,“知道了。”
鬼爷点名要让江羡来风月楼。
美名其曰说把人带来一起玩玩,反正也是小聚会。
下午一点钟。
来接江羡的车准时停在楼下。
以防他逃跑,从公寓到外面车上这段距离,前前后后围满了人,阵仗着实大。
途中还给他带上了眼罩,以免他记得路线,往后会出什么差错。
江羡被带去了风月楼的某个包厢,屋内坐着不少江羡从未见过的人。
鬼爷和史杰都在。
当然,其中最显眼的还是祁渊。
他只要往那儿一坐,就已经是主角了。
祁渊甚至都没抬头看江羡一眼,声音略沉,“不知道过来?”
周围人也都心照不宣的笑了下,都在盯着看能让大名鼎鼎的祁渊感兴趣的人究竟是何人。
江羡也就径直走向了祁渊身边坐下。
祁渊微微抬颌,“会玩么?”
桌上放置了一个轮盘,轮盘上有各种颜色各种数字。
江羡如实说,“不会。”
狐狸没有玩过这么高级的游戏。
顶多就丢丢骰子。
旁边人一听江羡是个新手,顿时打趣说,“玩几局就懂了,来来来,换人换人。”
“跟老三玩太没意思了,从头到尾都在赢。”
江羡坐在祁渊身侧,祁渊直接伸手拍了下他腰下的地方,示意让他过去。
“输了算我的。”
江羡被突然间打了一下,还有些怔住。
回过头,就看到祁渊眸中含着些若隐若现的笑意。
好的,记住了。
终有一日会重新撩回来的!
“老三还真大气,那行啊,不管输赢都算在老三头上。”
江羡是真没玩过。
第一局不懂规则,所以随便把球放在了一个数字上。
选择单个数字可以赢35倍。
选择两个数字中间可以赢17倍。
总之,越靠近最后转盘球最后落在的数字上,倍率就越高,赢得也就越多。
局上其他人的选择几乎都是某一段,比如10到15之间,或者20到30之间。
只有江羡,直接放在了9这个数字上。
“老三不教教?这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这要是输了老三可是大出血啊。”
祁渊倒是不怎么在意,看向江羡,说了句,“随便玩,赢了给你,输了我出。”
球落下。
慢悠悠转着。
然后……
奇迹般的就停在了江羡所押的数字9上面!
一圈人全都震惊了。
“艹,这tm开挂了?”
“这球没问题吧?”
“第一局单押数字直接就押中了?”
江羡也稍稍有些诧异,下意识的就回头看向祁渊。
祁渊朝他挑了下眉,“继续。”
第一局,赢爆了,直接35倍率。
第二局,江羡还是选择单押数字,又赢了!
连赢三局35倍率的!!饶是祁渊都没赢得这么凶过。
“艹了,不玩了不玩了,输惨了。”
“我说老三,你带来的这是什么人啊?未卜先知吗?”
“本想着有机会让老三出出血,这下倒好,反倒给老三填满了钱包。”
祁渊唇角微牵,“运气挺好。”
江羡和祁渊对视,不知是不是错觉,莫名从祁渊眼中看到了一些宠溺。
史杰本来在旁边看着,此刻也有点手痒,直接加入过来,还说要换一种玩法。
单单拼运气或许还能让江羡光明正大的赢几局。
但如果是玩其他的可以动点手脚的,江羡完全不是这些老油条的对手。
没几局,刚刚赢来的筹码全都丢掉了,大部分都进了史杰的口袋。
江羡在第五局的时候出牌已经有些犹豫,输的比他刚刚赢得还要多,怎么都算不准他们的变化。
“游戏而已,放心,输了有老三给你兜底。”
“不然喊声好哥哥,这局就给你放点水?”史杰看着江羡,故意开口调侃。
周围其他人也顿时笑出了声。
江羡还未开口回怼,就忽然被人从后面给拥入了怀中。
“出这个。”
这个姿势看起来,就好像是江羡被祁渊给抱在怀中一样。
江羡刚偏过头,就看到了祁渊近在咫尺的侧颜。
祁渊低沉的嗓音响起,“既然是我出钱,指点一二也无妨。”
这话刚落,其他人顿时有点不乐意。
觉得祁渊帮着江羡多少有些不公平。
祁渊漫不经心看了眼,“公平?所以局上这么多人,单单盯着我的人欺负?”
一句话,把其他人给堵得哑口无言。
又玩了一会儿,在祁渊的提点下,江羡进步飞快。
很快就摸清楚了他们的套路,后面甚至不需要祁渊指点,江羡自己一人也能应付他们。
史杰面色难看死了,tm的这个江羡就盯着他出牌。
“不玩了,没劲。”
“别啊史队长,连你这个高手都走了,我们还怎么玩啊。”
“谁爱玩谁玩,老子不想玩了。”
史杰输惨了。
也难怪气急败坏的离开。
鬼爷自始至终都坐在一旁悠闲品茶,看着不远处的情况。
鬼爷虽说怀疑祁渊,但他能力出众,手底下事情交给祁渊去办比史杰他们要靠谱很多。
正因为看重祁渊,所以才会事事警惕,以免出现什么乱子。
“老三,过来。”
祁渊轻嗯一声,起身的时候也顺带拍了下江羡的肩膀。
江羡也就跟着走了过去。
鬼爷直接端了杯茶放在祁渊面前,“尝尝刚泡好的茶。”
递给祁渊之后,又端了一杯放在江羡面前。
江羡和鬼爷是对立面,因为情报失误意外被抓来的。
鬼爷亲自递茶必然是藏了其他意思。
祁渊又怎会看不出其他含义,“鬼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碰那些玩意。”
这是祁渊唯一的忌讳。
鬼爷也很是清楚。
倘若掺了这些东西,即便江羡喝了水,祁渊也一定不会把江羡给留在身边。
鬼爷低低一笑,“多虑了,就是品品茶而已。”
祁渊偏头看向江羡,语气有些低沉,“鬼爷亲自递的茶,不懂怎么做么?”
江羡也并非是单纯狐狸,虽说没有明面上聊,但多少也听懂了一点。
茶,喝了。
一直到眼睁睁看着江羡把这杯茶给喝下去之后,鬼爷的怀疑才彻底减轻。
祁渊淡淡道,“去车上等我。”
江羡轻应了下,“好。”
包厢内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此时祁渊才缓缓开口,“鬼爷这是什么意思?”
鬼爷声音很是自然,“没别的,史杰昨日过去的时候说人不听话,还咬伤了你,一杯茶而已,没什么影响。”
祁渊面上的笑意减轻了许多,“鬼爷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监听,鬼爷若是不让放心我办事就直说。”
鬼爷也是低笑了声,“说什么呢,手底下人会错了意,我正想告诉你这件事,监听什么的今晚就拆掉。”
祁渊语气很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相信鬼爷比我懂。”
“这事的确是我没安排妥当,但老三,我还不够重用你么?”
气氛霎时变得有些严肃。
还是鬼爷先开口,放轻了语气说:“行了,一件小事,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今晚是特意帮你安排的,早点回去吧,明天也不用来我这儿了,好好休息一天。”
……
有心无力,无能为力。
明知道主动递茶一定有问题,但是为了不暴露祁渊的身份,不让祁渊陷入到危险之中,江羡只得喝下这杯茶。
如今坐在车上,只觉得车内越来越闷热。
开窗通风都减轻不了。
不过很快,祁渊也从里面出来,直接坐在了后座。
“回公寓。”
好的渊哥。
江羡靠在窗口处平复自己的心情,太闷了,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祁渊握着江羡的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而后趁着司机不注意,喂给江羡吃了两个薄荷糖。
事出紧急,也只能从前台拿一些薄荷糖过来。
虽然可能没有太大的用处,但起码能分散一点注意力。
口中传来了凉凉的薄荷味。
江羡就这么靠在祁渊的肩膀处,很快,口中的糖全部都化了。
他仰头看着祁渊,“还要吃。”用口型说的。
祁渊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也霎时紧了一下,一路上,都尽量避开江羡的目光。
随后抓了一把糖,抵达公寓的时候,已经没剩几个了。
房间内所有的监听设备都被拆除。
就像鬼爷说的那样,因为一件小事,倒也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动作快点。”祁渊蹙眉,开口催促道。
很快,安装在公寓内的所有监听都被拆掉。
人走后,祁渊还亲自检查了一下主卧,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而江羡从一回来就轻车熟路的去浴室泡凉水了。
祁渊站在门外,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进去。
“还好么?”
里面没有声音。
怕出了什么意外,祁渊就直接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就看到江羡穿着衣服泡在浴缸中,凉水还在继续放。
江羡有些无奈的开口说,“你觉得会好吗?”讲话时,声音暗哑的不像话。
江羡刚说完没多久,祁渊便转身准备离开。
“这么无情吗???”
祁渊身形顿住,声音略沉,“去给你拿一些冰块。”
江羡闭上眼睛,整个人都靠在浴缸边缘,“别去了,底下那些人也许会通风报信,好不容易把监听给拆掉。”
“你要是真想帮我的话……”
江羡停顿了下,掀开眼帘,就这么看着祁渊,“不然……让我亲一会儿?”
江羡本以为祁渊不会答应的,所以故意撩一撩。
毕竟以祁渊的脾性,应该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
但是没想到祁渊却是开口问了句,“确定?”
江羡只是笑,“确定啊……”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啪的一声,浴室灯被关上,周围霎时变得漆黑无比,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也不知祁渊是怎么在黑暗中精准的找到了江羡的位置。
还没等江羡反应过来,祁渊便直接低头吻在了江羡的双唇上。
江羡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清晰听到了祁渊在他耳畔说了句,“只许亲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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