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们之间并没怎么有过矛盾。
两个人第一次吵架是因为同居的事。在一起两个月后,路见屿想让成洲搬进自己的房子,被拒绝后又提出搬去成洲那里也可以——他虽然知道成洲也是独居在外,但当时还没去过成洲的家。
可成洲还是不高兴。
他摸不清成洲的想法,软磨硬泡了许久,直到提出要不干脆买套新房,成洲才终于同意。路见屿托人打听了好几处房源,最后亲自挑出一套,没有他自己那套那么宽敞明亮,布局倒很温馨。
他拿了首付,成洲来背前几年的月供。算下来不分你我,竟然也有几分甜蜜。
装修时路见屿亲自监工。除了把隔音最好的房间安排成了音乐室,他还专门划了一间屋子充作客房,想着有空时、可以请乐队众人或是发小朋友来家里热闹热闹。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成洲不喜欢有外人来访。后来知道了,这间客房就一直闲置下来。
等客房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任住客,已经是他们同居大约两年后的事了。
或者说,是他们分手前一个月的事。
那晚路见屿回家时,已经累得快站着睡着了。他酒量不小,可也架不住黄的白的掺一块,整个晚上没数地灌——然而就算这样,就算连着给客户陪了几天的笑脸,临到饭局散伙,也硬是没得到对方想不想续约的准信。
为这个项目,路见屿那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就差连气都没空喘一口了。
钥匙在门捅了半天,就是插不进门锁。路见屿晕乎乎地站在门口,总觉得自己隐约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勉力梳理完一遍饭局的流程和新拟的合同,还是一无所获。
好容易等他对准了锁孔,门咔哒一声,从里面开了。
路见屿还没缓过劲,捏着钥匙,下意识就扯出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
“怎么还没睡?”
后面差点就顺出一句“在等我啊”。好在还没出口,就被他及时咽下去了。
毕竟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么说除了徒增烦恼,也没别的用处。
屋里的人没立刻回答,似乎等了一会儿,才皱起眉:“你说呢?”
说完,没等路见屿接话,转身就朝屋里走。
路见屿懵懵然跟上去。客厅一片漆黑,餐厅似乎亮着灯,但还没等他看清就啪地被按灭了。
对方走得很急。黑暗中路见屿差点绊了一跤,在玄关摸了好一会儿,才按开客厅吊灯。灯刚亮,就见给自己开门的人正抱臂靠在小餐厅的门框上,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神色。
成洲似乎是为他晕到路都不会走的表现嗤笑了一声,道:“去哪儿喝酒了,喝到现在?”
路见屿想起他在刚刚门口那句话,答非所问道:“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成洲“啧”了一声,又问:“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
闻言,路见屿终于回了点神,这才注意到成洲穿了件平时不常穿的衬衫,头发也似乎是新打理过,不像刚睡下的样子。但他还没来得及深想,就看见成洲明显不悦的脸色。
路见屿话一停,立刻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找个酒店将就睡了。
成洲要保护嗓子,不仅自己烟酒不沾,连味道都闻不得,甚至稍微刺鼻一点的辛辣荤腥气他都讨厌。
当初为了和成洲在一起,路见屿几乎把烟酒都戒干净了。后面就算有不得已的应酬,也总是能少喝就少喝、不能少喝就开房冲澡换新衣服,务必确保里里外外都清清爽爽才回家。
就连出去聚餐吃个火锅,都得饭前柠檬水饭后除味机地伺候着——香水是不能喷的,路见屿试过几次,无论哪种香成洲都不喜欢——弄得见惯他随便模样的发小以为他精神分裂患上洁癖,差点把他扭送医院。
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他根本没想到这茬。
而且已经这么晚了。放在平时,成洲肯定早就睡了。
路见屿只好说:“对不起,我……”
“你跟我道什么歉。”
成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了,然后顿了顿,又道:“喝这么多……难闻死了。”
路见屿脱掉自己的鞋子和外套,说:“那我去洗个澡。”
“醉成这样还洗澡?”成洲挑眉看他,表情有点不耐烦,“你现在能分得清热水开关往哪儿拧么?”
路见屿挂好衣服。成洲接着道:“恐怕连站都站不稳吧?是不是还得让我去帮你……”
“不用。”
路见屿叹了口气。
“我今晚睡客房吧。”
从那以后他就在客房安家了,直到一周前他们分手。
闭站期间在微博@水至咸则煮鱼,欢迎来搞。
非常感谢回复。路见屿视角还有几天就完,成洲视角讲的还是破镜前的故事,都讲完了再重圆。
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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