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秀宁在关中日子还是过的很逍遥,除掉不能自由行动之外,寻常时候,多是看书,或者是品茶,晚上也会和李煜胡天黑地一番,一开始还有些矜持,但一两天之后,也就变的很自然了,就算是外人用世俗的眼光看着自己,李秀宁也不在乎。
这天,她正在后花园中看书,靠在躺椅上,优哉游哉,若不是乱世,她还真的不愿意出去,而是躲在这里,忽然她面色一愣,站起身来,望着远处的天空。
“侯爷在哪里?”她对身边的侍女询问道。
“侯爷在前厅见袁先生。”侍女不敢怠慢,赶紧回道。
“在前厅?你去问问侯爷什么时候结束,我有事找他。”李秀宁望着远处,神情有些着急,就在刚才,他隐隐的听见有喊杀声传来,在这附近若是有厮杀的话,那肯定是武关了,她担心的是,李煜趁着自己不在,会抓紧时间进攻后关。
没有自己的指挥,李秀宁并不认为李仲文、向善志等人能抵挡李煜的进攻,若不是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这个时候都已经四下逃散了。
但现在说不定了,若是李煜进攻,后关必定丢失,那个时候,李煜的兵马就能进入关中,成为悬浮在李氏头顶上的一柄利剑。
“李姐姐恐怕是见不到侯爷了。”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就见袁紫烟一身紫衣,在两个侍女的引导下,缓缓而来。
“袁先生?不知道袁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秀宁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来,忍不住说道:“莫非袁先生是来杀我的?”
“李姐姐是侯爷的女人,紫烟哪里有这个胆子杀了李姐姐,只是刚刚南阳郡传来消息,孔氏阴谋叛乱,吕子臧无力镇压南阳郡的混乱,所以侯爷已经离去了。”袁紫烟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一封熟书信来,递给李秀宁说道:“侯爷临走的时候,给李姐姐留了一封书信。”
李秀宁接过书信,并没有打开,而是冷冷的望着袁紫烟,说道:“这么说来,现在武关就是袁先生当家做主了,秀宁还没有恭喜袁先生呢!”
“不敢当,李姐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找小妹,只要小妹能做到的一定会帮李姐姐做到的。”袁紫烟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脸色露出一丝笑容。
李秀宁却没有将对方的善意放在心上,而是冷笑道:“乞活军可是在进攻后关?燕侯在的时候都没有对后关动手,怎么燕侯刚刚离开,先生就开始对武关动手。”
“燕侯是燕侯,小妹是小妹。”袁紫烟正容说道:“燕侯顾忌姐姐的感受,但小妹却不用,小妹身为燕侯部属,就必须要为燕侯查缺补漏,燕侯忘记的事情,小妹就要替燕侯做到。武关必须要掌握在燕侯手中,这不,燕侯临走的时候,让我便宜行事,所以小妹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夺取武关后关,将姐姐的人马赶出武关。”
“你。”李秀宁气的浑身直哆嗦,娇躯颤抖,望着袁紫烟却无可奈何。
“实际上,小妹也是为了姐姐好,想从鄠县到武关,大多数都是朝廷的地盘,姐姐的人马连军粮都没有带多少吧!若是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是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的尴尬境界,小妹不过是想姐姐的人马早日认清局面,早日退走而已。姐姐,您说呢?”袁紫烟很享受眼前的感觉。
李秀宁听了,居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因为袁紫烟说的很有道理,李仲文等人现在就面临着这种局面,外无援军,内无粮草,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撤出武关,回到鄠县,还能保存实力,若是留在这里,必败无疑。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李秀宁怒极而笑,望着袁紫烟,不屑的说道:“听说袁先生也是楼观道的人,现在楼观道的人都在支持家父,先生却支持李煜,莫非先生准备背叛师门?”她仗着和李煜之间的关系,知道袁紫烟不会杀了自己,说话也毫不客气。
“紫烟在楼观道,不过是一个卜者而已,虽然有一些姿色,但顶多只是一个女子,以后或许会是一个笼中雀,但在燕侯这边,以后或许会嫁人,但现在却不一样,燕侯信任小妹,将数万大军托付,入则治理八郡之地,出则领军作战,征战疆场,这样才不负一身所学,这一点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做不到的。”袁紫烟由内而外的散发出笑容,她望着李秀宁说道:“李姐姐,这一点,你应该深有感悟才是,若不是李姐姐出身李氏,恐怕这个时候,也只是在家里相夫教子,想要纵横江湖,结交群雄,征战疆场,恐怕是不可能的。”
李秀宁微微一愣神,忍不住点点头,在这个时候,女子就算再有本事,都没有任何作用,袁紫烟以前曾出没达官贵人府邸,也在瓦岗寨中出现过,甚至连杨广宫中的都待过了,但在这些势力之中,袁紫烟只是一个有姿色的女人而已,算不得重用。
也只有在李煜这里,自己的才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内治民,外治军,将自身的才学发挥的淋漓尽致。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难怪,袁紫烟对李煜是如此的忠诚。因为普天之下,也只有李煜一个人能用袁紫烟。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李秀宁终于说道。她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赎回李姐姐和独孤盖的条件已经送到独孤氏了,我相信关陇世家很快就会将这些战马和粮食送到武关来,那个时候,李姐姐就自由了。”袁紫烟很高兴的说道。
两人交锋,袁紫烟凭借强大的后盾,取得了胜利。
“很好。”李秀宁深深的望了袁紫烟一眼,说道:“想必这也是袁先生的主意吧!袁先生出没关中各大府邸这么多年,对关中的情况可是了如指掌。连办的事情,都让人无话可说。李煜能得先生相助,是他的幸事。”
“不敢当,不敢当。”尽管李秀宁说错了,但袁紫烟并不准备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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