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陵跟上主子跟前,十分不赞同主子的做法,主子镇守边关过年,前有敌军整装待发,中有裴氏一族虎视眈眈,后有朝廷那位盯着,一个不慎,怎可将保命符,就这么交给了公子。
主子未免太冲动了!
“本王意已决,不必再说。”
时卫军摆了摆手,上了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帘子放下,声音从里头传出,“暗中盯着裴氏一举一动,查清楚这件事她是否有参与。”
他此生杀戮重重,能活到今日,若无半点铁手腕,早死在当年那场叛乱了!
“可是主子,若是贸然行动,被裴氏察觉,咱们之前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主子布局这般久,还没到收网时间,难道就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值得吗?
“天陵,你话太多了!。”
时卫军不悦的声音传出。
“是属下逾越了,属下领命。”
“驾。”
一辆低调的马车,悄然从另外一条道路离开。
时野带上指环,从山顶徒步下山,丝丝咳嗽声从薄唇溢出来,他眉眼清冷淡漠,漆黑的眸子,无悲无喜,仿佛时间没什么事,能让他上心。
“公子,您回来了。”
桑兆均听见咳嗽声,侧眸见到公子身影,见他穿着单薄,桑兆均拿起外袍走上前,披在公子肩上,忽然,他看到了公子手上佩戴的指环,这,这不是...
“公子,这指环怎么在你这?”
“他给的。”
“让他们领袖天一,今夜子时来见我。”时野上了马车,合上淡漠的双眸,薄唇一张一合,吩咐桑兆均去办。
“是,公子。”
桑兆均收回异样,跳上马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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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县,狗子小草屋。
一间充满霉味潮湿的小草屋,被一股很浓的中药味掩盖。
“让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姜雪卿曲起纤细指尖,敲了敲她左侧空位石桌,掀起眸子,淡淡地问了一句。
一日前,姜雪卿跟随狗子来到他小草屋,恰巧赶上蒋勋病情加重,搭把手出了银子,让狗子去请大夫。
服药后,蒋勋的病情,已然得到控制。
“回姐姐,都查清楚了。”
“司马大人每日都在减少施粥用量,昨个夜里,又死了两个,目前还有三十号人,都围在一个小小的临时安置点,有十个生病,两个重病,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狗子把打听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姜雪卿。
一百多号人,从魏县往南迁,途中死的死,残的残,被同类所杀,被山匪抢夺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能活下来的,实属不易。
存留下的三十号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上,底子差的,两眼一闭,再也没醒过来,蒋勋主仆一家十几口人,仅存他一人存活。
“司马严若是再找不到妥善解决法子,用不了几天,这些人怕是活不久了。”
姜雪卿看清其中利害关系,道出实情。
“姐姐,这些都是官府要处理的事,咱们平民百姓,别在背后议论,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举报,咱们可是要挨板子的。”
狗子左右四处观望,见没有留意这边,暗自松了口气,压低声量,就差没贴近姜雪卿耳朵,说悄悄话。
看起来,十分地谨慎。
姜雪卿挑了挑眉头,不动声色将狗子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收起敲击石桌的指尖,对上狗子的视线,“放心,我只有分寸。”
“行了,好好照顾你的兄弟,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姜雪卿起身准备离开。
听到姜雪卿还会再来小草屋,狗子眸光藏不住的开心,“好,我等姐姐来。”
姐姐不嫌弃他的小草屋,狗子已然是很开心了。
姜雪卿离开小草屋,回了她目前住的客栈,刚踏入客栈内,店小二拿着一封信走上来,“姜姑娘,您全名可是姜雪卿姜姑娘?”
“正是。”姜雪卿停住脚步,侧眸看了一眼店小二。
“是这样的姜姑娘,这里有一封京城来的信件,是给姑娘您的。”
店小二核对客人的身份后,把一份未拆封,封面写着姜雪卿亲启的信封,双手交给姜雪卿。
“有劳。”
姜雪卿接过信封,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拆开信封。
【姜姑娘,肖某已收到你的信,如有需要,找司马严司大人,他乃我至交好友。】
信中,短短一句话,姜雪卿明了,她打开火折子,把信烧成灰烬。
巧了不是!
这世界也太小了!
原来肖思御在临县的人脉资源,就是临县最高领袖,地方父母官。
姜雪卿单手托腮,眸子微微放空。
“扣扣扣。”
门外有人在敲门,姜雪卿回神,眸子望向紧闭的房门,“何人?”
“姑娘,是我,楼下有一位自称司马公子身边的人,想约您今夜一同游湖,还请姑娘给个准话。”
店小二收了司马公子一锭银子,前来跑腿问话。
姜雪卿正愁没机会,如今机会就送上门,她轻勾唇角,声音不大不小,“告诉司马公子,我会准时到场。”
“好咧,小的不打扰姑娘休息,这就下去回话。”
店小二也是个人精,得到准话后,一刻不耽误,转头就离开方外,脚步十分轻快的走下楼,来到贺桐身旁,“爷,姜姑娘答应了邀约。”
“知道了。”
贺桐双手环胸,听到准信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回了衙门,去向司马严汇报。
“回来了,她可曾答应?”
前一刻钟,司马严也收到了京城的来信,他的至交好友肖思御,要他好生照看姜雪卿,有了这层关系,想必姜雪卿对他的态度,或许会有好转。
“回大人,姜姑娘答应了。”
司马严听后,嘴上挂上笑意,“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赶紧给本官租船。”
“...”贺桐。
是他打扰了。
贺桐提了提本命剑,拱手做了做样子,没好气道,“是,我的好大人。”
司马严盯着贺桐的背影,暗自摇摇头,也不与他计较,手里揣着的信,被他烧毁,嘴角的笑意愈发张扬,“肖老弟,这回你可帮哥哥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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