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苏大人的亲卫双手接过信封收好,抱拳朝着苏大人行了一礼后,退出苏大人的房内,不忘把房门给带上。
“时野兄,你那边的事,估计也快处理好了吧。”
亲卫一走,苏大人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水。
他指腹摩擦茶盏口,低喃一声道。
在时野走之前,苏大人隐约大致知道,他外出是因为当今圣上,暗中给了他一道密旨。
至于其中的,苏大人一无所知。
他也曾问过,何时是归期。
时野并没有告诉归期,只是隐约透露出事情棘手,走之前让他多多照拂姜雪卿的铺子,别让一些不长眼的,去她铺子闹事。
忽然,苏大人起身站在窗户旁,看着院子外边的一颗桃花树,叹了一声。
也不知京城这般的变故,是福还是祸。
----皇宫,御书房。
“父皇,儿臣有些泛了,出去走走。”
姜雪卿把面前的一堆奏折,把关键的字眼都圈出来后,在司马严前脚走后不久,姜雪卿就放下了毛笔。
她当着皇帝沈崇的面,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
站在一旁伺候的苏公公,捂住了嘴角偷笑。
也就只有福安公主殿下,敢在皇帝沈崇面前,这般毫不拘谨,把皇帝沈崇,当成了一个寻常人家的父亲,而非高高在上的圣上。
皇帝沈崇哪能不知道女儿姜雪卿,这是要去找司马严。
将来他归西后,有了掌管兵部的司马严协助,女儿登基的道路,也会顺畅些。
皇帝沈崇自然不会让二人的关系生疏,往后朝堂内的事,也需司马严。
“去吧。”皇帝沈崇笑笑。
“谢父皇。”
姜雪卿起身行礼后,提起厚重的裙摆,扶了扶头上十分沉重的头饰,走出了御书房。
这身衣衫,太过繁琐又沉重。
幸好姜雪卿也是个练家子,不然真的有可能,会被这身衣裳,给拖了后退,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歇息了。
“皇太女殿下。”
小豆子走上前,靠近姜雪卿的耳朵,密语几句,“司马大人,就在....”
听后,姜雪卿看着与她一般高的小豆子,想起了,这小豆子,是苏公公派到她宫殿的人。
一开始只是在外边打扫院子,昨日才升了职,近身伺候于她。
“做的不错。”
小豆子还挺激灵的,姜雪卿暗自地想道。
“皇太女殿下谬赞了,都是奴才的爷爷教的,奴才一直以爷爷为榜样。”
小豆子往后退了一步,离皇太女殿下一定的距离后,他低垂脑袋,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你爷爷是?”姜雪卿问了一句。
“回皇太女殿下,奴才的干爷爷是总管苏照安苏公公。”
小豆子如实地回到道。
竟然有如此的渊源。
姜雪卿眸子闪过一丝明了。
难怪小豆子会主动提及他的干爷爷。
“去找素以领赏,不必跟来。”
姜雪卿还有正事要干,交代一句后,就提起大红色的长摆,往司马严所在的方向走去。
姜雪卿寻来一所偏殿之中。
偏殿之外,司马严一身官袍,负手而立,背对着姜雪卿。
听见身后传来,有人刻意放出的脚步声。
司马严动了动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
不用转身,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的。
在临县的时候,姜雪卿走路的脚步声,一瞥一眸的笑容,亦或是帮助底层百姓时的坚定眼神,一一深刻地印在司马严的脑海里。
久久挥之不去。
他缓缓把身子转过来,调整了方向,他朝着姜雪卿温和一笑,“我就知道姑娘会来。”
“瞧我这嘴,一时之间,竟然没改口。”
二人时隔三年,接近四年见面了。
彼时,二人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姜雪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临县开设铺子,农女出生的小小女老板。
而司马严,也不再是那个,小小八品芝麻官,而是皇帝沈崇的表外甥。
------分割线————
“公子,京城苏大人的亲笔信。”
一身黑衣的天一,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信封,走到主子的面前。
“呈上来。”时野放下毛笔。
天一恭敬地双手呈上信封。
时野接过,低垂眸子撕开封边,骨节分明修长的指腹,从信封内掏出一张信纸,慢慢摊开。
他一目十行。
看完后,他紧抿唇瓣,亲自拿出火折子,把看过的信笺给焚烧干净。
在此之前,盘子里还有被焚烧过的纸张灰烬。
那是皇帝沈崇派人送来的密旨,让他抓紧时间把这边的事情完成后,立即回京。
淮南一带的事情,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本考虑到为他挡长剑,伤及要害的桑兆均,还需调养身体数十日,时野才把回京的路程,往后托了些许。
看来,京城,得提早归去了。
时野指尖敲了敲桌面,再次掀起眸子时,已经有了主意。
他对着天一吩咐道,“立即收网行动,我要提前回京,你留下收拾残局断后,至于桑兆均,让他到时与你们一同回京。”
淮南大局已定,他也该回京城,亲自操办二人成亲的事宜。
另外,他得留在姜雪卿身边,助她扫清阻碍,直到坐稳龙椅!
时野得知姜雪卿被皇帝沈崇封为皇太女。
他想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姜雪卿想要的,他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帮她拿到想要的东西。
同时,时野也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
皇帝沈崇因过度沉迷丹药之术,不惜以龙体试药,导致五脏六腑被丹药给侵蚀了。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皇帝沈崇活不了多久了。
也难怪,这时候,皇帝沈崇会做出这一番举动。
上一世,姜雪卿死在了上坝村,皇帝沈崇到死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大殷国,小小的上坝村里,还有一个是他和元后所出的亲骨血。
这一世,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可有些人,是注定要死亡的。
譬如,皇帝沈崇、有譬如他的母亲。
只有他的卿卿,是一个变数!
未来时野预测到前方的道路,必然不会太舒畅。
他会如一块坚硬的盾牌,以命护她!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