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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河似笑非笑看她,“嗯,第二个还有些像,发酒疯这种事情,”他突然靠近苏软,“以后,你应该不会有机会了。”
苏软缩着脖子,怯生生的问,“为,为什么?”
为什么?
陆河舌尖顶了下腮帮子,大概是因为再让她碰酒的话他就是孙子的原因。
一直到躺到床上,苏软心里的不真实感还没怎么消退。
抚摸着酥糖的毛发,酥糖满足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莫名其妙的突然进了陆河的家,并且在这里留宿,苏软心里像是有一只猫在挠。
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一定是她发酒疯非要缠着他,他被逼的没办法了才会带她回来的吧。
真是,苏软将头埋进枕头里,烦躁的双手揉着酥糖的猫脸。
酥糖这段时间本来就胖了许多,猫脸大了一圈,被她一揉,猫眼都被肉堆住了。
一整晚,苏软翻来覆去睡不着。
到最后昏昏沉沉的睡去时已经凌晨了。
迷迷糊糊中苏软觉得似乎有一个人站在她床边,帮她扯了扯被子。
好像,还看了她一会。
早上闹钟响起是苏软捂着头按住。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还好昨天喝了陆河煮的醒酒汤,不然估计今天会更疼。
穿上衣服出去,苏软竖着耳朵听,没听到客厅有动静。
又走到陆河房门口,耳朵刚贴上,客厅的门被打开,陆河拎着早餐走进来。
看到她怪异的姿势,边摆放早餐边问她,“你在干什么?”
呃,苏软有些尴尬的打着哈哈,“没什么,就看看你有没有醒。”
陆河也没多问,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牙刷帮你准备好了,毛巾在第二个架子上。”
苏软扫视了一圈他买回来的早餐,乖乖的哦了一声,去洗漱。
看到他帮她准备的洗漱用品,苏软眉眼柔成水,毛巾是鹅黄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蜡笔小新。
牙刷是儿童的,牙刷柄是蜡笔小新,放在一个粉色的杯子里。
估计是买不到成人带蜡笔小新的牙刷,所以才买了儿童的。
他很细心。
苏软心里粉红泡泡快要溢出来。
等她洗漱完出来,陆河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茶几上放着一杯牛奶,苏软坐下,捧起牛奶小口喝。
陆河眼神划过她嘴角的一圈奶渍,端起手边的豆浆喝了一口。
苏软捏了个豆沙包,捧在手里吃,小松鼠一般。
瞄了一眼客厅,苏软有些好奇,“你爸妈不在家?”
陆河原本温和了一些的眉眼瞬间冷下来,声音清清冷冷,“我妈已经去世几年了。”
苏软瞬间闭嘴,不敢再问下去。
看出她的胆怯,陆河眉宇间的冷意消融,放下手中的东西,抽出茶几上的纸巾细致的擦了擦手。
“我妈在我十二岁那年死的,服安眠药。”
他似乎已经不在难过,情绪未曾有起伏。
“她死的那天我在外公家,她特地送我去的,应该是不想让我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面。”
陆河抬眼,苏软被他眼里的寒凉惊了一下,“她死之后我就从家里搬了出来,那个如牢笼一样的地方困住了她,她希望我能离开那个地方。”
他说的风轻云淡,但苏软几乎能猜的出来他藏在心里的兵荒马乱。
比如,他的父亲。
比如,那个困住他们母子的如牢笼一般的地方。
比如,他这些年搬出来以后,是如何生活的。
心脏突然因这个叫陆河的男孩子抽疼,苏软魔怔一般猛地抱住他。
她不会安慰人,生来嘴笨,从小就不太讨人喜欢。
以前的邻居大婶曾经说她,小软幸亏长的好看,不然嘴笨成这样,以后进入社会不讨人喜欢。
确实,不然她也不会那么些年只有安然一个朋友了。
陆河被她抱着,鼻尖嗅到的是她发丝的味道。
苏软听到他闷闷的笑,“你昨天是不是没洗头。”
没洗头。
没洗头!
苏软猛地从他怀里跳起来,脸红脖子粗的伸手指他,“不抱就不抱,找什么借口!”
昨天都那么晚了,她怎么洗头!
陆河闷闷的笑,也不解释。
……
到了班里,宋思乔看着鼓着嘴巴的苏软,看了看她披散着的香喷喷的头发,“大早上的你洗头?”
苏软龇牙,“不行吗!”
宋思乔莫名其妙的看她,“我就问问,你干嘛?”
哼,苏软扭过去不理她。
陆河在后面转着笔勾唇笑。
俞远青凑过去,捂着胸口一脸心塞的表情,“兄弟,昨天你跟小仙女,有没有,有没有……”
陆河望着他那一脸做作的表情,难掩嫌弃,“滚!”
俞远青被嫌弃,掏出小本本再次记了陆河一笔。
这边八卦完,那边苏软也被宋思乔缠着不停打听。
“你和陆河昨天晚上怎么睡得?分房睡还是?”她笑得一脸淫荡。
苏软嘴角抽了抽,“分房睡,麻烦收起你那猥琐的表情。”
宋思乔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提问,“那请问苏软女士,陆河同学家里大不大?妈妈漂不漂亮?爸爸帅不帅?有没有养小宠物?小宠物可不可爱?”
苏软翻了个白眼,“家里不算大,但很整洁,就他一个人住,家里养了一只猫,叫酥糖,非常可爱!”
话一说完,苏软看宋思乔还像八卦,立马双手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宋思乔:“……”
真无趣,她还没八卦完好吧。
大抵是对陆河多了一些了解,也在他面前出了糗,苏软总觉得,似乎和他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没了之前的那种距离感。
……
武馆的第一场比赛是龚齐遇上的,抽到的对手是凤林武馆。
凤林武馆的选手很厉害,苏软看过他们比赛,特别是靳常立,凤林的种子选手,防守,进攻他都擅长。
但龚齐遇似乎一点不紧张,特地打电话来提醒苏软,“说好了的,我比赛你要来看的,你要是不来,说不定我心情一不好就不打算上了。”
他不说苏软也肯定要去的。
这场比赛关乎于固阳的名声,也关乎着固阳的生存。
这些年固阳一直招不到学生,不就是因为没有名气,没有实力,参加比赛拿不到名次。
舅舅说,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固阳也该闭馆了。
舅舅说这话时,眼里满满的不甘。
不甘与父亲多年的心血毁在他手里。
明天下午两点的比赛,苏软低头收拾书本。
她今天要去跟老侯请假,便让赵墨言先回去了。
比赛场地离得比较远,上午要是上课的话下午时间肯定来不及。
敲门时苏软听到老侯办公室里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老侯就喊了声,“进。”
苏软硬着头皮推开门,果然是他。
陆河视线盯着那个畏手畏脚不敢看他的女人,眯了眯眼。
老侯没察觉两人的异样,笑呵呵的问苏软,“苏同学找老师有事?”
苏软赶紧点头,不去看陆河的眼神,“我想明天请一天假可以吗?”
陆河眉头猛地一皱,又要请假。
老侯脾气格外好,语气很是和蔼,“请假当然可以,是有什么事情吗?”
苏软怯懦道:“家里的事情,不太好说。”
她总不能说别人要去参加比赛,而她要去观看吧。
就算侯老师让她去了,她也会有种愧对他的感觉,毕竟以侯老师现在这样视时间为生命的样子,苏软还真的不太好意思说自己要去观看比赛的事情。
好在老侯也没为难她,点了头,准了她的假。
苏软道了谢准备离开,关上门的一瞬间,隔绝开那道逼迫的她格外紧张的视线,松了一口气。
结果放松没一会,还没走出几步,猛地被人从身后拉住,旁边是楼梯,苏软直接被陆河拉到了楼梯下面。
狭窄的环境中,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得味道,清淡的古龙香水味,苏软仔细嗅了嗅,觉得他应该就是喷了香水。
但又不太像,味道太淡,淡到不靠近他,几乎闻不到。
不满意与她的发呆,陆河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悦,“你请假要去哪里?”
苏软回过神,扭了扭脑袋,想将耳垂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但她头扭到哪里,他的手就跟到哪里。
苏软声音软糯,“没去哪,就在家里。”
看她眼神闪躲,陆河哦了一声,声音微微拉了尾音,“是吗?”
苏软心虚,“嗯。”
陆河低笑,“你撒谎的时候都会抠手指吗?”
啊?
苏软立马将手背到后面,末了才发现自己似乎上了他的当。
看到他眼里的笑意,苏软鼓了鼓嘴巴很是不满。
“好吧,我舅舅开了个武馆,明天有个比赛,我答应了别人要去看比赛的。”
陆河蹙眉,“这就是你上次手臂受伤的原因?”
苏软哑然,“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陆河格外冷艳的瞟她一眼,“猜的。”
苏软不信,但也没继续追问。
“受伤很正常,参加武术比赛哪有不受伤的,况且我那实在算不上伤,就是青了一小块而已。”
楼梯里灯光昏暗,苏软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看到他在盯着她看,瞳孔亮着光。
“你也参加了?”
苏软点头,解释道:“馆里人太少,能参加比赛的又几乎没有,我必须上。”
陆河有些沉郁,“明天的比赛有你吗?”
“没有,明天是单人赛,是我舅舅朋友的儿子参加,过段时间的双人赛有我。”
陆河嗯了一声,拉着她从楼梯下出来,拍了拍她身上蹭上的灰尘,迈步往前走。
两人的家并不同路,校门口就要分开,一个往北,一个往南。
但陆河似乎并未打算离开,而是跟着她一起往她的方向走。
苏软疑惑看他,“你走反了。”
陆河没看她,继续往前走,一双大长腿,苏软追的有些辛苦。
听到她小短腿噔噔跟着跑的声音,陆河放慢了步伐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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