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校园,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活。
昨夜的风波似乎对学校没什么影响,只是偶尔会听到有人小声讨论几句。
亲身经历了昨夜的风波,黄金来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直至天边擦亮,他才强行控制自己睡了过去。
早上依旧是半个小时的晨读,黄金来困的不行,头不断地向下点着,嘴里还不忘接着背文言文。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乃驾一叶之扁舟,寄蜉蝣于天地,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杯盘狼藉……”
王德全坐在后面,越听越觉得黄金来背的不对劲,他往前凑了凑仔细一听,差点笑出了声。文言文都快烩成一锅粥了,黄金来这到底算是背下来了还是没背下来?
上课铃响,黄金来猛然惊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回头看了一眼王德全的书:“老师讲到哪页了?”
“49页,17题。”王德全将书摊开,指了指上面的一道题。
“讲到这里了啊……”黄金来点了点头,忽然看向王德全身边的位置,“徐有才今天怎么没来?”
“可能是请假了吧。”王德全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吧。”黄金来困得脑子已经不转了,对于徐有才为什么没来,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
一节课迷迷糊糊的过去,整整睡了一节课的黄金来,终于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他伸了个懒腰,喝了几口水,满脸兴奋地出了教室门。
看样子又要去聊八卦了……王德全看着消失在门边的好友,叹了口气。忽然想起自己答应过给好友写字帖,他从书桌里拿出了个本子,一笔一划地在上面默写着黄帝内经的原文。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
短暂的下课时间过去,上课铃响起,同学们纷纷回了教室。
王德全抬头看了一眼前桌,发现黄金来还没有回来,顿时心里有些迷惑:这小子跑到哪里八卦去了?
第二节是班主任的语文课,王德全将书准备好,却迟迟不见班主任赵海清的身影。
王德全心里隐约有些感觉,黄金来很有可能和班主任赵海清在一起。想到这,王德全不由得有些咋舌,黄金来这小子打探消息,不会打探到班主任那里去了吧?
班主任迟迟不来,班长去办公室找老师上课,出门前让同学们先上自习。
出去不到两分钟,就见班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站在门口问道:“昨天放学后有人见到过徐有才吗?”
同学们摇了摇头,动作十分一致。
就在班长满脸失望地打算回去报告老师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个……你们是在说徐有才吗?”
闻声,班长猛地一回头,就见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生站在自己身后。
“你见到他了?”
“没……没有。”那女生被班长盯得脸有些红,她撇开目光看向地面,声音微弱得像蚊子一般:“我昨天放学路过你班的时候,听见有人叫徐有才的名字,说是要一起去打球。”
“太谢谢你了,同学。”班长道了声谢,转身刚想走,忽然想起忘了问这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是高三四班的,我叫许青鱼。”听到二班班长的问话,许青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捏着辫子快步跑开了。
班长回到办公室报告情况,赵海清听过后,带着黄金来和班长回了班级。
“同学们,耽误你们一点时间。”赵海清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手,“谁昨天和徐有才一起去打球了?”
“老师,是我。”一个男生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昨天没打多久,我看学校里有人拿着棍子,就偷偷跑回家了。”
“老师,徐有才能不能是在校外啊?”不知谁问了一句。
赵海清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操场有人大声喊着:
“快看,那边树上好像卡着个人!”
发现树上有人的是食堂安大爷,他早上起来,想起昨天在操场上踩烂了的狗食有些心疼,拿起扫把和小簸箕,他想看看那狗食还能不能要了。
狗食碎的连狗都嫌弃,大黄狗凑上去闻了闻,接着一脸嫌弃地走开了。就在安大爷怒骂昨晚的不良青年时,大黄狗忽然朝着一棵树叫了起来。
安大爷抬头一看,只见树叶中间有一张脸在向他笑,笑容十分诡异。有那么一瞬间,安大爷以为自己撞鬼了,可是仔细一看……这特么好像是个人?
那人向他咧着嘴,看不出是哭还是笑,声音沙哑:“我卡住了,救命……”
树下的人越聚越多,大家觉得树上的脸似乎有些熟悉。
忽然有人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这不是高三二班的徐有才吗?”
看着树下的熟人越来越多,徐有才恨不得用树叶将自己的脸糊上。班主任赵海清此时已经来到了树下,身后还跟着来看热闹的同学们。
王德全被黄金来拉过来看戏,当看到在树上卡着的徐有才时,有些忍俊不禁。
黄金来仿佛是王德全肚子里的蛔虫,一看王德全笑,就知道王德全在想什么,也忍不住笑道:“这都能被你说中,真是神了。”
管理工具的后勤人员拎着梯子姗姗来迟,快速搭好梯子后,上树把徐有才从树杈间弄了出来。
在树上卡了整整一晚,徐有才一落地就觉得腿软。还没等他缓过力气来,就听见人群里好像有人说“猪上树”之类的话,瞬间火冒三丈。
徐有才刚想抬头说什么,就看见王德全站在人群中,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即将出口的话瞬间憋了回去,拖着软绵绵的腿,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同学们渐渐散去,王德全和黄金来也跟着人群往班级走去。
“听说三班的蒋伍得今天也没来上课。”黄金来说着今天早上打听到的新闻:“我听人说,蒋伍得昨天被他爸狠狠揍了一顿。”
“确实欠揍。”王德全笑了笑,自己儿子要是这样,早就一天打三遍了。
“还有,我今天听高老师说,昨天晚上警察来学校找你了。”
“找我?”王德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下巴的事。
“对,但是被高老师回绝了。”想起昨夜的事,黄金来一脸感叹:“你卸人下巴那一手绝了,能不能教教我?”
“下次有机会的。”
“行吧。”黄金来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肯定没戏了。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听说派出所连夜请了一位市医院的大夫,将那群人下巴安了回去,听说那群人把大夫手都咬肿了。”
托徐有才的福,黄金来上课时精神了不少,一上午都没怎么犯困。
午饭后是午休时间,王德全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刚睡着,就听见宿管大妈在门外叫他的名字。
“王德全!你家亲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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