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唠叨神,王德全松了口气。
钟万象从外面探头进来,见人已经不再了,于是放心地走进了病房。
“你昨天晚上做什么了?”钟万象好奇地问道:“他怎么反应怎么大?”
“没做什么啊。”王德全摊了摊手,“就是觉得闷,下去开窗户吹了会儿风。”
钟万象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不会是在下大雨那会儿开的窗户吧?”
王德全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但就一个眼神,钟万象就明白了。
“你也不怕伤口严重了。”钟万象有些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我算是知道了那医生怎么这么唠叨了,这根本不怪人家。”
说着,钟万象看向王德全问道:“昨天晚上怎么样?”
王德全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想了想,答道:“雷雨声很大。”
钟万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王德全接着道:“对了,昨天晚上陈程的人来找我了。”
“来找你做什么?”钟万象有些疑惑地问道:“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这是一方面。”王德全答道:“他是来送话的。”
钟万象有些恍然地问道:“陈程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小心田家,还说田家脑子都有问题。”王德全答道:“这两次和田家打交道,都是和你一起去的,你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吗?”
“田家?”钟万象微微皱眉,思考了半晌,缓缓道:“你这么说,他家除了田富,其他人确实都有点问题。”
王德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接着道:“陈程还说我欠他一份豆腐箱,让我送餐到一家修理厂。”
“豆腐箱?修理厂?”钟万象满脸都是问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说,那个修理厂的位置我知道。”王德全继续道:“我思来想去,我知道的唯一和修理厂有关的事情,就是你去修车的那次,陈程被人装在你的后备厢。”
“那个修理厂的位置我记得。”钟万象说着,眯了眯眼睛,继续道:“陈程的意思是想让咱们两个一起过去?”
“你知道位置,我要是想去的话肯定绕不过你。”王德全道:“他应该就是让咱们一起过去。”
钟万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随时。”王德全认真道:“我的伤没有问题,不用住院了。”
钟万象看着王德全,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敢情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出院啊。”钟万象笑着说了一句,接着也是满脸认真道:“我跟你说,你想都别想。”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老实在医院躺你的吧,别瞎操心了。”
王德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这怎么就是瞎操心了?”
钟万象向王德全挥了挥手,说道:“接下来的事情,盈香姐都安排好了,你就等着听消息就行了。”
王德全听着这话,在心底暗暗地叹了口气。
自己这一受伤,不仅被跳楼事件的幕后推手踢出了局,还被自己人也踢出了局。
好在自己已经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他们了,不至于让大家太过被动。
想着,王德全看向钟万象问道:“你昨天去浮光静影,看到杨易了吗?”
钟万象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弟弟杨难来了的事了吗?”王德全问道。
“知道了。”钟万象点头,“盈香姐和他说了,警告他不要离开浮光静影一步。”
说着,钟万象顿了顿,又道:“盈香姐的伤不严重,左手上臂被划了一刀,不深。”
“那就好。”王德全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昨天电话的事……”
“盈香姐说,这事不用你操心。”钟万象说着,想了想继续道:“盈香姐还特意让我提醒你,梅河街那边最近都不要去了,说是危险。”
梅河街,危险?
听着钟万象的话,王德全微微皱眉,他忽然想起了陈程让自己将豆腐箱送到修理厂,这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事情在脑海里串联了起来。
钟万象眼力极佳,一看到王德全陷入沉思,就知道他可能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王德全没有立刻回答,斟酌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说,盈香姐会不会就是在梅河街受的伤?”
钟万象听着,沉默片刻,像是跟上了王德全的思路,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陈程上次能直接去梅河街,是不是说明,当时的梅河街对他来说是非常安全的,相当于他的老巢?”
王德全不置可否,接着道:“昨天捡到电话的人让咱们去梅河街,这个人很可能打伤盈香姐的人。他让咱们去梅河街,也就是说,梅河街现在在他的手里。”
钟万象点了点头,接着王德全的思路说了下去:“陈程让咱们送豆腐箱到修理厂,会不会是他被人赶出了梅河街,带人逃到了那家修理厂?”
说着,他微微皱眉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说豆腐箱又是什么意思?直接说修理厂不行吗?”
王德全皱着眉,思忖片刻,道:“豆腐箱算是他唯一一点对他弟弟陈文单的感情寄托,他不敢面对他弟弟,怕给他弟弟招来灾祸。”
“所以说,豆腐箱代表了感情?”钟万象有些疑惑地说道:“那这又和修理厂有什么关系?”
“我大概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了。”王德全叹了口气:“陈程那边应该是有人受伤了。”
钟万象一脸问号地看着王德全。
“他不是想让咱们真的送一份豆腐箱过去。”王德全一字一句斟酌着说道:“豆腐箱代表人情,他昨晚让人来保护我的安全,算是强行让我欠他一份人情。”
“人情这东西欠了就要还,他应该就是想让我过去一趟,把这个人情还上。”
王德全说着,叹了口气:“我受伤的事情他知道,所以他让我过去的目的应该就在我这一身医术上。”
钟万象恍然大悟。
“所以陈程那边一定是有人受了伤。”王德全看向窗外,缓缓说道:“伤的应该还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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