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倾闻言忍不住轻笑:“顾枭,你怎么会准备这些东西。”
江畔,穿着顾枭大衣的女子眉眼含笑,柳眉弯起,温柔的像月亮。
顾枭看的有些怔然,很久他才回过神来,轻轻开口:“因为这四年,我每天都很想很想你。”
喻倾方才说她变了很多,但顾枭却知道,其实她没变。
她骨子里一直是那个温柔、坚定的姑娘,总是用着自己最大的耐心去保护别人。
其实最让顾枭难过的是,他本以为自己这些年已经足够努力了。
他白天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晚上还要在训练场片刻不停地训练。
把自己练到脱力。
在一个个暗无天日的、压力大到无可复加的日子里,支撑着他走下去的只有喻倾。
有一次他脱力倒在在训练场的草地上,额头上全是汗水。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天空上的明月陪着他。
月光如水,倾泄而下。
顾枭看着那柔和的明月,会有种想哭的冲动——
天空拥有了它的月亮,他却怎么也握不住他的月亮。
而今喻倾终于站在他面前,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这一瞬间,他们相隔的四年时光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喻倾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顾枭还是那个清贫却单纯的少年。
顾枭把喻倾送回了喻府。
喻倾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小巷里走向侧门。
小巷有些窄,顾枭安静跟在喻倾的身后。
这条小巷很有古韵,配喻倾内敛沉静的气质刚刚好。
就是在这里,顾枭曾经给喻倾戴上玉镯。
也是在这里,喻倾一次次偷偷溜出去,找顾枭。
喻倾眼中划过留恋,她转头看向顾枭:“汪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在原来的院子里,我本想接她到顾府,但她不愿意,她很喜欢那个老院子。”
“我也喜欢,我们改天一起回去看看吧。”
顾枭轻轻嗯了一声,喻倾终于笑了:“好了,顾枭,我走了。”
喻倾想把身上的大衣还给顾枭,顾枭没要:“你拿着吧。”
顾枭一向固执,喻倾便也没有坚持。
顾枭一直笑着看喻倾走远,然后在喻倾离开后,整个人脱力一般靠在了墙上。
他穿着军裤,斜靠在斑驳的墙上,抬头看向天空。
月光似水,他心中却一片凉意。
在喻倾离开后,刺骨的心疼终于一点点爬上了顾枭的心。
他一想起喻倾刚刚在江边说出的话,心中就一阵抽疼。
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阿倾是天下最好的人。
她本该是站在阳光下,一直笑得温柔和煦,不沾染一点尘埃的美玉。
如松如竹,清高不折。
而不是被最爱的父亲逼着出国,又一个人在国外穿上伪装的外衣,为了他手上沾满鲜血,整夜不得安眠。
一想到曾经那个娇气灵动的小姑娘,在国外一点点成长成现在这副沉静内敛的样子。
顾枭就心疼的发胀。
喻倾说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描述得轻描淡写,就好像那些令人惊惧的辗转难眠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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