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枭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揉揉太阳穴,穿好衣服洗了把脸,这才去找喻倾。
喻倾果然在办公室里安静待着,手中拿着笔,微皱着眉头在写什么东西。
顾枭心中涌现一种安宁,他走进去,走到喻倾的旁边,这些天积攒的压力都散了很多。
喻倾正好写完一段话,抬起头就对上了顾枭深情专注的眼眸,她怔了怔,下一秒眼眸弯起,栗色的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美得像一颗宝石。
“阿枭,你醒了?”
顾枭偷看喻倾被抓,有些不好意思,他走到喻倾旁边坐下,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喻倾看他精神好了很多,问他:“最近沿海那边是不是不太和平?”
顾枭点头:“我派过去的兵和对方形成对峙局面,荷国这一次可能不会轻易撤兵了,我估计这次可能会和十几年前一样严重。”
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直接打到了江城,华国险些灭国。
喻倾深吸了一口气:“荷国很强,但我华国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喻倾整理了一下思绪,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顾枭,抬头看向他:“你可以给我看一下这次的详细战情图吗?”
顾枭点头,去办公室保险柜里找出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他这些天做的笔记。
喻倾有系统帮忙,很容易找到最有利的打法,她和顾枭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顾枭没想到她对这个也有研究,打起精神听着,越听越是惊艳,他又提出了一些问题,两人交流了一下午,专注得连饭都来不及吃,顾枭当晚就给沿海那边的部队改了命令。
“荷国虎视眈眈这么久,这一次肯定不会轻易松手,过段时间,等江城这边稳定了一些,我可能要离开江城了。”
顾枭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喻倾,眼神有些闪躲,刚刚订婚没多久,他就要离开,他心中有愧。
喻倾咬了咬唇:“我想……”
“不可以。”
顾枭瞬间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几乎瞬间反驳:“太危险了,阿倾你就待在江城,我会按时给你打电话。”
喻倾张了张口,强压下心中不安:“阿枭。”
顾枭看出她的担心,握住她的手,神情慎重:“阿倾,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喻倾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唇边勾出一抹笑:“嗯,我知道。”
国内压力很大,顾枭如果想要毫无顾忌地出兵,一定要有完全信任的人在后方帮他处理好其他不可控因素。
喻倾可以做那个人。
两人谈完这些事,心情都有些低落,最后还是喻倾先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很暗了,这才眉头轻皱。
“我们说话都忘了时间了,先去吃饭吧。”
饭桌上,喻倾特意给顾枭夹了很多菜,一向温柔沉静的脸上都是关切。
“多吃些,过几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到这些东西了。”
战争中条件艰苦,喻倾终究放不下顾枭。
顾枭心中又酸又甜,乖乖低头吃饭。
最后喻倾成功把顾枭投喂撑了,她看着眉头微皱的顾枭,有些好笑又有些愧疚:“呀,你吃饱了就不要再吃了啊。”
顾枭固执的把喻倾给他夹的最后一块肉慢条斯理地嚼细吃下,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喻倾,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把喻倾刚刚的话还给了她:“我想多吃些,过两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到这些东西了。”
喻倾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两个人又去江边走了走。
一边散步消食一边谈心。
国内局势越发稳定,喻倾知道顾枭在江城待不了多久了,很是眷恋,顾枭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个人本来走的很正常,走着走着,两只手就试探地握在了一起。
再后来,两道身影纠缠到了一起,顾枭温柔又强势地吻住了喻倾。
喻倾后脑被顾枭的手握住,仰头被迫承受着这个承载了太多爱意的吻。
这时候民风还不太开放,哪怕只是拥吻,在旁人看来其实都稍有不妥。
但他们没有人在意这个。
就像后来他们没人在意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一样。
他们相爱。
他们清醒地爱着想爱的人。
他们无限自由。
—
顾枭还是要走,带着更多的兵力,去支援沿海。
他走那天,喻倾站在军部大门,眉眼还是带着笑意:“阿枭,珍重。”
顾枭抱住了她:“等我回来。”
然后顾枭转身上车,再也没回过头。
他们都哭了,背对着对方时喉头咽下的全是酸涩离愁。
但没人回头,也没人挽留。
荷国来势汹汹,顾枭这一去,归期不定。
他在前线指挥作战死里逃生,她在江城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他们都没有退路,他们都在坚持。
哪怕对方不在身边,可他们都知道,他们是彼此最坚定的后背。
顾枭出征沿海的消息在江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孙奇那边本来想趁机做点什么,怎奈何第二天,喻倾就带着顾枭的命令进入了军部。
她在外面有人脉,一大批年轻人拥护着她,在军部中又有顾枭的一大批部将支持,再加上她本人手段凌厉,颇有几分顾枭当初上位的气势。
孙奇多次想做什么都被喻倾生生压了下来。
世纪杂志社里也跟着发了很多文章,以夏光风为首的新一代年轻文人集团受到喻倾的影响,在报刊中写出国内情势,极力诉说此时此刻团结的重要性。
钱财方面,喻倾首先代表喻家捐了一大笔钱,又在江城举办了多次募捐活动,捐款全部公开透明,逼得一群富商也捐了许多钱。
除此之外,一大批海内外仁人志士也在喻倾的感染号召之下为战乱中的祖国捐款。
募集来的资金,喻倾大部分用来购买军备送往沿海,其他也全部汇款给了顾枭,以备不时之需。
国内爱国情绪一时高涨,孙奇在这样的情况下,终究还是没能掀起什么浪花。
一次军部集会散会后,孙奇看着身旁的喻倾,脸上都是阴晴不定地狠戾:“喻小姐如今名声可当真是响亮,就是不知道卧病在床的喻德先生,可否知道您的所作所为?”
喻倾向来对孙奇最为不屑,见他此刻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眼神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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