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尧说完,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寂静,甚至都能听到外面轻微的风声。
苏久霖握着茶杯的手颤抖起来,只听到茶杯喝和盖子碰撞的声音,显示出此刻他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
过了一会,他的情绪才恢复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温斯尧,“你说……你有月清的下落?她在哪?她过得好吗?”
温斯尧也没有再隐瞒,直言相告,“她死了,十七年前就死了。”
当啷!
茶杯落地,苏久霖只觉得胸口憋闷,脑袋发晕,脸色也难看起来。
温斯尧连忙起身,过去给老爷子捶背顺气,“您慢着点,别太激动了,这件事您不也是早有预料嘛。”
苏久霖张了张嘴,欲语还休,最后只能狠狠一锤桌子,桌子上的茶壶跟着跳了一下。
的确,当年女儿离家出走一直没回来,起初他生气,愤怒,没有去寻找,等到过了几年还是没消息就坐不住了。
他是管着女儿,可那也是处于一个过来人的心理,希望她能过得好啊!
遍寻无果后,他也死了心了,隐约觉得女儿应该不在人世了,否则怎么也能找到的。只是这话一天没人说,大家心里就抱着侥幸和幻想,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希望女儿只是因为过得不如意,没脸回来找他们。
可谁都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现在这个幻想被人戳破,心里隐藏多年的绝望呼啸而来,让人怎么能忍得住?
“月清,爸对不起你,我不该跟你置气,我真是一个没用的爹!”
苏久霖忍不住落下泪来。他这一生一儿一女,女儿小,从小又听话懂事,他最疼女儿,可以说是一把手带大的。
也许是父女俩脾气太像,他倔,女儿比他还倔,谁也不肯低头认错,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现在那仅有的幻想也没了,他是真的绝望了,禁不住老泪纵横。
温斯尧安慰了一会,觉得这些话根本不管用,不如直接放大招,“我说有好消息,可不是骗您的。月清去世了这么多年也没办法复活,我呢就等着告诉您这个消息,以后得闲了把她的骨灰带会京里安葬,也能时常过去看看。
还有一件事,月清虽然不在了,但是她留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您外孙女,就是不知道您想不想认。”
老爷子正擦眼泪呢,听到这话猛然抬头,“你说什么?还有女儿?”
“嗯,当初她就是难产去世的,但是话我放在前头,这孩子是她跟当初那小子生的,您要是不认,我养活她,成吗?”
“我认!我怎么不认!那是月清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女,我怎么能不认呢!”
苏久霖激动了,也不哭了,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你确定这是月清的孩子?没错吧?”
“看您说的,没把握的事我能干?当初月清离开后,我在她房里收集了一些头发留作纪念,已经做过鉴定了,不仅如此,我还偷偷拿了您的血跟孩子做了二次鉴定。”
“你可真够鬼的。”苏久霖知道温家这小子素来精明,他定期会去做检查,想偷偷拿他的血也不困难。
“斯尧,按照你的脾气,这孩子应该带过来了吧,不然不会告诉我,我要马上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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