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倒下,陈凡这伤势差一点爆发!
“呼哧,呼哧。”双膝跪在地上,陈凡眼前发黑,看不清一切,陈凡知道,这是眸子里出血,自己短暂的失去了视觉,休息了大概十秒,瞳孔里,这才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只是这些画面里全是模糊的血液。
从外部看去,陈凡现在这个样子吓人,脸色扭曲,骨骼变形,瞳孔里布满了血丝。
“咳。”再咳出一口血,陈凡以非凡的毅力再一次站了起来,换一个人拖着重伤之躯,一个时辰足够暴毙了,才站起来,陈凡膝盖一软,又站起,又软,足足支撑了好几次,陈凡才勉强奔跑了起来,进而驱灵步再次,和背后曹修之拉开距离。
陈凡伤势即将爆发,或者说,早就撑不下去了,仅仅靠着自己胸口这一股气不散,硬撑了下去,假如陈凡自己泄了这一口气,恐怕这从上到下的伤势,瞬间就会发作,乃至直接带走陈凡的性命!
尤其是,拖着这个重伤之躯,不要命的这么狂奔下来,陈凡的伤势被拖的更重了,可谓是伤痕累累了。
树林里,万籁俱寂,从树荫的上空,传来了几声乌鸦的悲鸣。
呼,是两道身影先后闪过的身影。
陈凡已经是边跑边歇了,时而停下,咳着血,一只手撑着树,以及发软颤抖的双腿,无数麻木到几乎鲜血淋漓的脚掌,咳出一地血,再一次朝前跑去。
所幸,背后那人也是一样,已经被陈凡活生生拖到了山穷水尽,陈凡每休息一次,背后那人,也变的因此不得不休息上一次,恐怕,再不喘上一口气,后者也要暴毙而亡了。
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日暮西山,都快黄昏了。
疯狂,太疯狂了,这么一路逃窜下来,两个人竟然一前一后,追杀了足足一天一夜,就跟不要命一样。
背后,曹修之眼前都快看不见了,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在大步踉跄的朝前奔,粗重的喘息声,就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肺部变成了一个破碎的破烂风箱,一下又一下,粗重的拉着,呼吸间大量的血沫。
脚步之间,鲜血淋漓,曹修之也是一身狼藉,风衣被一路上的荆棘,彻底挂烂,身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脚掌上鲜血见骨。
他浑身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一路靠吃药撑到了现在,但最叫他心惊的是,就是前方这个陈凡,他怎么也不倒下!
都这么久了,他还不倒下!!这个人明明是重伤之躯,他难道是一个铁人吗?
曹修之匪夷所思啊,而前方的陈凡,彻底失去了意识,人已经麻木了,瞳孔失去焦点,只知道一路跌跌跄跄,朝前跑去,掏出一枚金阳丹,囫囵吞枣一般吃了下去。
这一吃下去,情况更遭,金阳丹的力量在丹田里化开,变成了一股焦灼的力量,在陈凡丹田里游走来游走去,烫的浑身忽冷忽热。
可陈凡麻木,已经感觉不到这些了,记忆力,陈凡只记得一个地点,那就是自己和朱郡主等人约定的最后一个山庄。
虽然,明知朱郡主等人根本就不会去那个地方,可此时,这已经是陈凡最后一个执念了,只要这个执念消散,陈凡也就接近死亡了。
至于背后的曹修之,陈凡也已经遗忘了,甚至不知道后者还在不在追自己了。
跌跌跄跄,从奔跑,到狼藉的走路,到一瘸一拐,鲜血染面,怖悚无比,论起心智,陈凡或许不强,但论起意志力,陈凡可谓非凡,铁人一般,树林里,陈凡就这么踉跄而走,一步一个脚印。
天黑了,夜幕降临,陈凡忘记了自己跑到哪了,忽然,脚下一软,陈凡噗通一声,倒进了水里,原来,面前就是一条小溪了,陈凡倒下,意识彻底消失,鲜血染红了一片小溪,流水汩汩。
又过了一阵子,这个溪水冲动了陈凡的身子,陈凡的身子像是一具尸体一样,顺着这个流水向着下游流去了,人就漂浮在水面之上。
时间如流水,已经过去了,期间的过程,陈凡已经完全记不得了,甚至在陈凡睁大的眼睛里,眼神是空洞的,迷茫的,没有一丝意识的,身躯里,伤势和金阳丹的力量,两者冲突在一起,难以置信的是,太上篇还在发光,恐怖的力量,护住了陈凡这个残破的身躯。若不是这太上篇,陈凡恐怕已经暴毙而亡。
但就算这个样子,情况也只是延缓了恶化,并没有一丝的好转,太上篇乃无主之物,不会主动修复陈凡的身躯,当下,只是用这个金光护住这个残破的身躯,但随着这个金光逐渐散去,陈凡距离死亡,也就是一天的时间而已。
但陈凡不知道的是,在这一夜跑下来,曹修之早不见了,甚至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不见了。而一路上,陈凡以非凡的毅力,又硬生生跑回了这里,执念里,陈凡约定的最后一个地方。
跨过这片树林,就是这片小溪,小溪的下游,一座无人的山庄,万火俱灭,这一座山庄,就是陈凡和朱郡主等人约定的地方。
一切如陈凡预料的那样,这个山庄里,空无一人!
而溪水之上,陈凡的“尸体”从上游,就一直飘了下来,可惜,飘在这个水面,却没有一个人过问了。。
这一战的结局,无疑是惨烈的,惨烈到陈凡从一开始来,都不曾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而世事从来如此,从无两全齐美,即便一个人做足了全部的准备,也不会知道自己会预料到什么。
而准备,只是在无数种可能种,稍稍提高了一丝自己的存活率而已。
昆仑七阁,陈凡离去后的一个半月,这里已经翻天了,卿王府内内外外,被人搜查了一遍,空无一人,古正安脸色难看,门口,柳青和李珊珊,双双焦急到了极点,旁边那古灵儿,更是一个劲的在掉泪,柳青道,“师傅,莫兄确实没有回来,我反复查看过了,屋子里的积灰,表明他只是一个半月不见踪影了。”
“而莫兄不是那种不辞而别的人。”
“他是跟我说去了不周门。”古正安跌足长叹,心在滴血,急的跺脚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就应该跟去的,混蛋,要是不周门害死了他,老夫绝不会放过他!”
说这话,古正安戾气到了极点,身躯之上,气血浮现开来,惊的四周的人纷纷后退,十米之内,无法站人。
“二阁的赵贺和一阁的一些人也失踪了,只知道,这个赵贺在离开宗门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莫兄!”
“现在,只有找到莫兄,才知道这些人究竟去哪了。”
陈凡迟迟不回,赵贺等的不耐烦,人提前去了,而这么一去,连带着昆仑七阁一批高手,直接音讯全无,彻底失联!
而陈凡,是唯一一个和他们接触过的人,也只有陈凡知道,他们大致去了哪!
而此刻,就连陈凡自己,也不知去向,甚至是不知生死了!
凡间,窗口,周彤璎抱着女儿,莫萱的病已经痊愈了,两人站在窗口,看着天上的星星,随便病好了,但莫萱还是闷闷不乐。
因为爸爸变的好奇怪,经常久出不回,这一次,又几个月没有回来看囡囡啦。
吮吸着手指,莫萱很不开心。
她并不知道,陈凡为了他们娘两能活下,可谓是赌上了自己的命。
可是,这本来值得吗?
窗口,周彤璎轻轻拍着莫萱的后背,窗外,是一道流星落下了。
“呀,妈妈,看流星。”莫萱伸出手,奶声奶气的道。
周彤璎一笑,眼神里复杂,不知为什么,今晚她心绪不宁,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呢。
目光朝下看去,小区门口,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那,周彤璎默默的叹了口气,那富二代又来骚扰自己了,真是不厌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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