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是韩厉天的寿诞。”古漠天沉声的道,“这次寿诞,你必须去,而且要主动登门认错,打消他的顾忌,到时候,巨柳古朝上下的权贵,全部会到场。”
“他必无话可说,不敢再动你,这次寿诞,你非去不可。”
“好。”
听完,陈凡心头没有一丝感触,只这么平淡的道,陈凡心已经彻底死了,忘记了愤怒是什么感觉。
只要能杀死韩厉天的,陈凡都会去做。
古漠天深深看了陈凡一眼,陈凡现在的镇定,当他觉得有些恍惚,陈凡真是变了。
时间磨去了他的锋芒,磨去了他的棱角。
不杀死韩厉天,看来他是过不去这个槛,也抹不掉这个心魔了,这是他成长的必经之路,也属于陈凡自己的‘道’
任何人都无法替他取代,也许在幽禁狱的这二十年,也会是对他一种最刻苦铭心的磨炼吧。
“寿诞那天,我以这个作为寿礼。”陈凡手一横,一把长弓出现在了手上,长弓长一米多,极为巨大,力沉,呈现石质的样子,充满了霸气之感。
道器,陨皇弓!
“你。”古漠天身子不禁一颤,他本以为要陈凡去韩厉天的寿诞上去低头,已经极难了,却想不到现在的陈凡,比他做的还要狠!
“道器乃身外之物,何况,这道器已经尘封,力量消散,最起码还要十年才能复苏,这道器我拿着,杀不死他。”
陈凡道,“等我杀了他,这道器又重新是我的,以这个作为寿礼,足够大消他的顾忌了吧?”
这些人和陈凡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在他们心头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此时此刻的陈凡,那就是“狠绝”!
一个真正的狠绝之人!莫萱的死,给了他太沉重的打击,这个打击,化为了他刻骨铭心的恨。
陈凡把这个恨默默的包藏起来,变为利爪,自己慢慢的舔舐伤口,直到杀人的那一天。
这是要见血啊。
所有人心头都是如此想道。
陈凡真的是变了。
收起陨皇弓,陈凡出门而去,整个大殿内外的人纷纷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天玄大陆。
紫家。
紫家,远古世家,传承源远流长,不知多少年了,贵为天玄大陆真正的豪门之一。
可以与一些圣地相互比较,从这些年,紫家诞生了一位天才,红鸾血脉,紫枫澜,紫家更加是如日中天。
甚至一度把紫枫澜许配给了天玄大陆第一天才,混元圣子。
可是十年前,紫家突发大变,先是囚禁住了紫枫澜,进而,更是去中州找混元圣子退了婚,其中之变故,没有一个人知晓,紫家更是对此三缄其口,因为一桩耻辱之事。
这个事,至今尚且没有一个说法,天玄大陆之上的人,更是众说纷纭。
紫家,占地万亩,庭院森森,繁华如一城。
宫苑深处,一座雕梁画栋之下,一女子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颊之上一行清泪流下,分明是一抹哀怨之色,脸上退去了少女的青涩,却有了一丝少妇的成熟韵味。
庭院之前,小雨淅沥,紫枫澜低头,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在她腹部,孕有一个小生命,小生命顽强,透出强烈的气血和邪恶的味道。
紫枫澜手掌抚摸在上面,自己的手掌却都有了一丝颤抖。
紫枫澜咬了咬自己的红唇,“二十年了,竟然只如同怀孕了两个月,难不成,我要怀胎一百年不成吗?”
紫枫澜脸上有一抹哀怨之色,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二十年前,从苍玄真人墓回来,紫枫澜一心只想自缢,把陈凡带回的功法,交给族人修炼,族人修炼过后,紫家举族上下大为震惊!仅仅一段口诀,却更加圆润,修行起来一日千里,再无一丝阻塞。
紫家为之震惊了,仅仅一段口诀,让自己再一次腾飞起来,一日千里!
可是,紫枫澜却说不出这段口诀的来历,并且她在等,等四十年之约,陈凡到来,以玄婴境界,为紫家修改功法!
这才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紫家若是能拥有一门真正的红鸾功法,那么她虽然辱没了紫家女儿的清白之身,死了也值得了。
可是,十年之后,她却震惊的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仅仅只相当于凡人一个月的身孕!
紫枫澜一下就想到了,唯有那一次,在山谷之下的血色棺材里,她和那个男人发生了那一次,竟然就怀上了孩子?
紫枫澜又是惊恐,又是害怕,这个事最终是纸里包不住火了。
紫家得知这个消息,上下震怒,逼问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紫枫澜有口难言,紫家家主震怒至极,说什么也不许让紫家的大小姐清白之身,怀上什么不明不白的野男人的种,有辱紫家门风。
紫家家主一怒之下,要打掉这个孩子,可惜,竟然却失败了。
紫家动用巨大的资源,请来一位天师,在天师的诊断之下,那天师被骇到魂飞魄散,惊恐而逃,只留下了一句话,“魔胎,天选之子,不是天神下凡,就必是大灾大厄!”
魔胎两个字,就从紫家内部传开了,因为这魔胎生命力太顽强,以至于外外部之力无法杀死。
紫家家主羞怒之下,封锁了这个消息,禁足紫枫澜,一直幽闭一百年,从头到尾,紫枫澜只说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四十年后,那个男人会来。
于是紫家,就打算等上这四十年,看看究竟是那个贱种,敢登堂堂紫家的大门。
怀上魔胎之后,紫枫澜已经无法自杀了,不是她不想死,而是根本死不掉!
肚子里那个东西,阻止了她去死,并且,还有一些难言之隐的恐惧东西紫枫澜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
那就是这个孩子能和她对话!
才相当于“两个月”,就拥有完整的意识,可以和她对话,只是让紫枫澜恐惧的事,这个孩子虽然依恋她,却充满了浓浓的邪性。
很多说出的话,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这个魔胎一旦生出来,究竟该何等之怕?
手掌才一抚摸到这个小腹上,紫枫澜浑身不禁一颤,从小腹里,一段“桀桀桀”婴儿的森然笑声,传递了出来。
“小姐?”
一旁,一个侍女的声音打断了紫枫澜的思绪,“混元公子又来求见,被老爷打断回去了,二十年了,混元公子似乎对您一直痴心不改呢。”
紫枫澜勉强笑了笑,然后道,“是吗?”
抬起头,紫枫澜眼神飘忽,她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了,那个丫头没有注意到,紫枫澜的手掌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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