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养心,可壮大精神。
秦至庸最近发现自己的精神充盈了很多,眉心处好像鼓了起来,好像是要长出第三只眼睛。
就像是二郎神的天眼一样。
眉心,又被称之为上元宫、上丹田、泥丸宫,其内藏神。
当然,人的眉心是不可能像二郎神那样长出“天眼”来。秦至庸感觉眉心鼓起来,那是因为精神壮大以后而产生的错觉。
秦至庸觉得,自己的精神随时都可能会破体而出,以达到念头可干涉外界物质的层次。
若是精神力真的强横到了如此地步,那么秦至庸就不止是可以催眠和屏蔽他人的意识感官,而是有了真正的神通。
身怀大功德的人,神通自来。
真正的圣贤,是不会去修炼神通,而是求道。
只有那些妖魔鬼怪,才会追求“神通”。
修行,是为了改变自身命运,而不是为了极端地追求力量。
神通不敌天数。
真要是气数已尽,就算是力量再强,神通无敌,依然难逃劫数。
越是修行到了高深的层次,知道的真相越多,秦至庸的心中就越是谦卑,对“道”越是充满了敬畏。
下午。
王芸和王语嫣找到正在看书的秦至庸。
秦至庸笑着说道:“语嫣,你怎么没有回家?”
王语嫣说道:“家里有些闷。还是医馆里待着更自在一些。秦先生,语嫣心中有疑问。刚才我和王芸妹妹一直在探讨,可是也没有探讨个所以然来。”
秦至庸看了王芸和王语嫣一眼,说道:“有什么疑问,说吧。我是你们的先生,为你们传道解惑是本分。”
王芸说道:“先生,儒家的一些理念,是不是太过于……温和?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和王姐姐在苏州城里遇见过许多的读书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失去了血性。读书人都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希望?”
王语嫣说道:“秦先生,语嫣最近读了不少的史书,儒家的学问,好像有些不思进取,对开疆扩土没有作用。”
秦至庸放下手中的书本,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王芸,语嫣,你们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王芸和王语嫣坐到了椅子上。
她们的眼神有点忐忑,生怕秦至庸会生气。
因为秦至庸教她们的学问和技艺,儒家的理念是根基。
而现在她们两个对先生的理念产生了怀疑。就相当于是一种变相地“欺师灭祖”。
好在秦至庸依然是目光平静,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教过很多的学生,但是主动向我质疑儒家学问的人,仅仅只有你们两位。好,很好。你们心中有了质疑,有了疑惑,是好事。说明你们懂得了自我思考,是真正在修行儒家的法门。”
“王芸刚才说人善被人欺,其实是不对的。我记得有一位领袖说过一句话:落后就要挨打。仁慈善良的人,不会被欺负,弱小,才会被欺负。想要不被欺负,那就让自身强大,而不是去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说句自夸的话,秦某作为你们的先生,修行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是儒家的学问,成就了我。时至今日,秦某的武艺不弱于人,做人做事堂堂正正,坦坦荡荡。谁敢欺负我?谁能欺负我?”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吾日三省吾身。”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些都是儒家的精髓。真正要参悟透彻,你们就会知道,儒家的学问并不止是温和,还有不断精进。至于你们说在苏州城里见到的那些读书人?他们蝇营狗苟,无志向,没有学到先贤的智慧,不能算是真正的读书人。”
“儒家不止有温良恭谦让,还有大智大勇,还有舍生取义。”
秦至庸的这些话,让王芸的心神更加坚定,不再有迷茫。她有所领悟,感觉自己的心灵随时都有可能达到入定的状态。
王语嫣说道:“秦先生,你从来没有杀过人。可是若真要遇到冥顽不灵,食古不化,不服教化,又滥杀无辜的恶徒,该如何是好?”
秦至庸说道:“真要是遇到了这样的恶徒,我会很高兴。因为这样的人,其心思有着非常大的研究价值。圣贤之道都教化不了的恶徒,真的是非常有意思。当然,要是你们没兴趣研究恶徒的心思,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办法来处理他们。”
王语嫣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秦至庸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了一个字:“杀!”
王语嫣和王芸听到了这个“杀”字,心神一震,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屋子里的温度好像顷刻间下降了许多,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至庸说道:“我相信,不一定非常要杀人,才能把事情解决。心中的刀,一旦沾染了鲜血,我怕再也收不住。只不过,若是哪一天,非要杀了敌人,自己才能活命,说不定我会做出改变。只不过,这样的情况我至今还没有遇到,希望永远不要遇到。”
王语嫣回家的时候,坐在乌篷船的船头,想着秦至庸说的那些话。
有了高强的武功,不杀人,自己能做到吗?
王语嫣摇了摇头,遇到了危险,要自己不杀人,还真做不到。
王语嫣心中暗道:“秦先生把克己修身是做到了极致啊。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秦先生那样的心性修为?”
到了曼陀山庄。
王语嫣刚下船,就见到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少女向自己跑来。她一脸焦急,喊道:“表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出事儿了。燕子坞来了个吐蕃和尚,他押着一个俊俏的公子,说要在老家主的坟前把那位公子烧死,然后再到还施水阁翻看慕容家的武功秘籍。阿朱姐姐用了易容术,正在和那个吐蕃和尚拖延时间。现在公子爷不在燕子坞,那吐蕃和尚武功厉害,我们都挡不住他。表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绿衣少女是慕容复的侍女阿碧。
王语嫣说道:“阿碧,你别急。我现在就跟你去燕子坞。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吐蕃和尚,竟敢来燕子坞撒野。”
燕子坞。
鸠摩智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笑着说道:“不用拖延时间。无论你们怎么说,贫僧今日非将段誉这小子在慕容博老先生的坟前烧死不可。”
“当年贫僧和慕容博老先生有过约定,只要我拿到了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交给慕容世家,我就可以到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书楼中看几天书。”
“贫僧虽然没有拿到六脉神剑的剑谱,可是段誉这小子已经学会了六脉神剑。等他到了地下,慕容博老先生就可以亲自问他剑谱的事情。贫僧也算是变相地完成了约定。”
易了容的阿朱坐在椅子上,心中充满了焦急。
眼前这个吐蕃和尚,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慈悲,反倒是心思狠毒。居然要把人活活烧死,实在是太可恶。
可是,公子爷不在,燕子坞没人是这个吐蕃和尚的对手。只能希望阿碧能尽快把表小姐请来。
拖延,是再也拖延不下去了。
就在此时。
屋外传来了王语嫣的声音:“大师身为佛门中人,本该慈悲为怀,却要将人烧死,其心念之恶毒,绝非常人可比。不知道大师在吐蕃修的是什么佛?拜得又是哪一位菩萨?”
阿朱一下子站了起来,高兴道:“表小姐,你终于来了。”
一激动,阿朱的声音没有再伪装,恢复了少女清脆悦耳的嗓音。
鸠摩智和段誉都惊讶。
他们终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易容高手。自己被一个少女给骗了。
王语嫣和阿碧站在了门口。
段誉惊呼道:“神仙姐姐,你是神仙姐姐。”
王语嫣诧异地看了段誉一眼,喊自己神仙姐姐?可是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位公子啊。
鸠摩智是佛门中人,但是他只喜欢练武,喜欢力量,对佛法不屑一顾。他对自己的武功还是非常自信,否则他不敢一个人大老远地来到中原,到处抢夺武功秘籍,兴风作浪。
王语嫣就像是个普通人,没有练过武功。
可是当闭上眼睛的时候,鸠摩智只能察觉到门口有阿碧的气息存在,而感知不到王语嫣身上的气息。
鸠摩智一脸凝重地问道:“小姑娘,你到底是谁?”
感知不到王语嫣的气息,有两种可能。
一是王语嫣的境界远超鸠摩智,二是王语嫣修炼了特殊的功法,把浑身的气息收敛得非常彻底。
鸠摩智认定王语嫣是属于第二种情况。王语嫣太年轻,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最上乘的武功,也不可能远远超越自己的境界。
可是,鸠摩智忽略了,世上除了普通人,还是天才。王语嫣正是天才中的天才。
她是上天眷顾的人。
王语嫣笑着说道:“我是谁?不重要。大师,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还是把人放了吧。”
鸠摩智冷笑道:“中原大地,真是卧虎藏龙。想要贫僧放人,那就先打赢了我再说。接招吧。”
王语嫣向前跨出一步,向鸠摩智冲去。她要先下手为强。
由于速度太快,王语嫣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残相。
瞬移和瞬停这两种高难度的战斗技巧,王语嫣已经学会。
段誉震惊道:“好快的速度。比我的凌波微步还要快!原来,神仙姐姐真的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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