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某人总算是下床了,拔下针发现米粉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还立在那儿做什么?当门神,还是你真以为自己是蜡像?”
“不是,我抽筋动不了…”
“哦,动不了呀,要不要我给你来点儿‘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那是啥?”
“葯,很好很好的葯,我都舍不得用。”
“用了就能动?”
“能动,而且相当灵活。”说着就掏出一包黄色的粉末,惊雷看见赶紧握把他拿葯的那只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之内,然后飞起就是给米粉屁股一脚。
“出发吧,已经很晚了。”
米粉揉揉被踢得生疼的屁股,委屈地说:“先吃个饭吧,我到现在一口饭都还没吃。”虽说现在是能动了,但也不能踢人呀。他是不知道方信那一包葯下去就远不只是屁股疼那么简单了,估计那时他连自杀的心也有了。
方信抽出被惊雷包住的手,冷哼一声,“吃什么吃,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只知道吃,没出息!”
在惊雷的再三争取下米粉终于在酒楼里饱饱地吃了一顿,顺便买了水和食物以备路上冲饥,然后心里一直骂方信是恶人,以后谁跟他谁倒霉。
哎——!看来某人真的是很没有人缘。
三人驾着大船来到往日修炼的区域,方信和惊雷狂运功,只等引大章鱼出来,他们不知道其实章鱼已经不在这里了,那章鱼精太过和善不想沾惹是非,所以挪到别处去了,灵气虽说是少了点,可是清静没人来瞎闹腾。
现在他们底下的是一头双头海蛇,名叫非衍和章鱼精一样都是金丹前期的修为,因为斗不过章鱼精,平时只在边缘游动,没办法,谁叫章鱼有八个触角,而它只有两个头呢。
这章鱼精一走,这儿自然就是它的窝了,好不容易有个地方可以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修炼了谁知道又有几个小子来跟抢,可气不可气,该杀不该杀?他可不像章鱼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他看来,杀道才是正道。
非衍也不会跟人废话,张大嘴巴大量吸入海水,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感觉到船体的摇晃,惊雷赶紧反转船舵,向反方向驶去,米粉也用尽身力气升帆,方信站在船头一看,乖乖,方圆一里的都旋涡,他也不敢再闲着,掏出那张许久末用的琴,跳上桅杆,手一扬,弹起了风雨四式中的第三式——风。原来只是微风许许的海面,突然狂风骤起,快速地带着船离开了旋涡边缘。
惊雷松了一口气,但他发现危机还没有结束,那旋涡也一直跟在他们尾后,这太奇怪了,他看向方信,发现方信的手势已经变了,曲调也不似之前,看来二人的想法相同。
一曲怒海听涛,一石激起千层浪,海水翻滚,杂夹着魔音一直蔓延到海下,船激烈地摇晃着,浪一头高过一头。
米粉吐掉钻进嘴里的海鱼,重重的海腥味让他在旁边干呕,手还得紧紧地抓栏杆,如若不是,他会被船抛得很远。
这会儿旋涡是没了,但米粉觉得方信远比旋涡危险,于是他又想起了庸城之乱后关于这名高手的种种传闻,其中有一项大概是这位高手动起手来,不懂分寸,连自家人都会牵连其内。
谁说传闻都夸大其辞?感受到剧烈的摇晃,米粉决定从今天起,对于这位高手的传闻哪怕是虚假的他也要信以为真。如果大头在此,一定感同身受。
呕完了,米粉狼狈地站起来,才看见惊雷,双脚立于一点,身体随着船随浪而动,就像是一根钉子钉在船上一样,而方信在桅杆上也同样如此,高手啊,他又在心里小小地膜拜了一把。
浪尖越打越高,米粉干脆抱住惊雷,在他身边他才能有些许的安感,“这家伙一直都这么随心所欲吗?”
“还好。”惊雷笑笑,他现在是越来越爱笑了,虽然也只是浅笑,也比之前的扑克脸好了很多。
这时,海下的非衍只觉一阵阵琴声直入脑中攻击着他的心神,使它体内血气翻涌,差点就走火入魔,由于它平时只顾修内丹,而忽略心神修炼,故方信这曲用上心境修为(修真过后,心境修为才转化为心神)的怒海听涛对它的心神伤害极大。
方信心境之高又有几人知道,这还要感谢青冥子一次又一次的摧残。
一声尖啸,蛇妖非衍终于露出了水面,宠大的身躯,一青一白的两颗头,满身青白相交的鳞片,它吐着长长的蛇信愤怒地说:“小娃娃,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我的妈呀,这玩意儿会说话。”米粉这一惊抱着惊雷的手也松开了,在船上滚了好几圈才站起来。
方信此时也停下来了,大海终于慢慢回复了最初的平静。
“这位蛇兄,你好,我们是来找章鱼的,一只很大很的大的章鱼不知道你看见不有呀。”真是久违的方式装呆。
“哇,蛇大哥,你的鳞片好漂亮呀,闪闪发光呢。”不知道能不能拿来给我做衣服,当然这句话某人是在心里说的。
“你身上的花纹好好看呀。”某人继续装白,“还有你的舌头红红的好漂亮,我好喜欢呀,嘿,嘿,好想用它做标本。”还没说完就拿起赤涛往非衍的七寸处砍去,赤涛与鳞片相碰,撞击出激烈的火花,却没能破去非衍的防。
非衍恕吼一声,一个蛇摆尾,把方信扇飞撞断桅杆落到船上,方信起身吐了一口鲜血,踢到铁板了。
方信大笑三声,唤出疯魔之体的技能,抽出雪音,张狂地站在船头,这时一阵蓝光划破晴空,一根红色的羽箭从他身后飞出直直地射入非衍白头的左眼,一声巨痛的嘶吼响彻天地,一黑一白一蓝三条身影在风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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