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将婚宴定在了江城有名的国际五星级酒店。
能在这里下宴的,都是非富则贵,而且要在江城有足够的地位。
所以受邀请前来的人,无一不在天花乱坠地夸赞赵家,说赵家成年少有为,未来可期。
等到客人陆续入座,几辆黑色的商务车如期而至,仿佛压轴一般。
“大舅,大姨,二叔,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跑一趟啊。”站在门口负责接客的张曼一见来人,眼前不禁一亮,立即上前欢迎。
来者中,男士都是一身昂贵的西服正衣,女士则是隆重的礼服,无一不透露出他们的身份不一般。
他们都是赵家成的亲戚,而且在商业,政处,各个方向都有些许话语权,可谓是赵家的顶梁柱。
“家成的婚礼,我们自然不能缺席,而且多少也要把关一下,那女家够不够资格嫁入我们赵家。”
赵家成的大舅赵国立最先说话,他语气稳重,显然是一位从政人事,在一众亲戚里,也是位高权重,颇具权威。
很快,在张曼的引导下,一众亲属在众人的瞩目下,沿着红毯入席。
这个阵容落入一些大商眼中,都不失气势。
只不过,相比之下,江家这边就要寒碜得多了,家里亲属几乎没来几个,只有一些关系比较好的邻居过来,算是撑撑场面。
江海山一生兢兢业业,面对这些豪华奢侈的场面,不为动容。
除此之外,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行业,本来兴致勃勃来参加。
但进来之后看到赵家这个浩大的阵势,顿时都自惭形秽下去,自觉找个角落坐成一桌,生怕别人注意到他们。
“我们坐哪?”江海山向张曼问道。
张曼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显假的惊讶,道:“呀,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算少人了,还请二位将就一下,坐下面这位子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怎么,最上座的席位在赵家众人落座后,刚好满席。
所以江海山和邱水霞,只能被迫就座次席。
而且这次席的位置还摆在靠边缘的地方,看上去很不显眼。
江海山当即眉目一怒。
作为婚宴双方的父母,两方身份是平等的。
凭什么让他们坐次席,而那些非直系亲属都能坐主位?
这说不过去!
江海山正要发怒,就被邱水霞拉住,安慰道。
“今天是筝儿的大喜日子,你脾气收着点,让让。”
“都是坐,坐哪不一样。”
江海山拗不过邱水霞,只好哼气一声,就此作罢。
在一段简单的布置安排后,全场焦点的一对新人,终于登台了。
所有人带着祝福,将目光移向红毯的一端。
只见江筝今天穿着一身婚衣红纱,画着淡雅轻妆,气质超脱,宛若一位小天仙。
连站在她身边的赵家成,此刻的光彩都被比了下去。
江筝走出来后,第一时间找向自己的父母。
邱水霞带着喜泣的泪水,向江筝招手。
江海山也露出笑容,微微颔首,带着父亲的鼓舞。
养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女儿,终是要嫁人了。
只是江筝在找到父母后,沿着他们的位置来回寻找了几次,没找到那个青年。
江筝不甘心,又往两侧的酒席扫视。
但都没能找到她想看到的那个人。
他失约了。
江筝心里莫名的失落,不知为什么忽然眼眶泛红,有些想哭。
“筝儿,你不用感动,这是我赵家应有的脸面。”
一旁的赵家成看见江筝这幅样子,以为江筝是被他家请来的这个阵容,给感动哭了,便自豪地大笑着,安慰道。
江筝也没跟赵家成辩驳,只是轻轻点头。
按照规矩,在拜访两边的长辈后,两位新人要去每一个席位敬酒。
一开始几席还好,不是说赵家成年轻帅气,就是夸江筝今天美若天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直到江筝两人走到一桌全是年轻人的席位前。
一个长相妖娆,不弱于江筝多少的女生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家成,没想到你都结婚了,回想起来,我们的热恋就好像还在昨天。”
说话的女生简直是直接无视了江筝,自我陶醉着和赵家成说话。
“是啊潘妮,说起来我还是很怀念的。”
赵家成上下打量着潘妮。
两人在大学的时候是情侣,而且潘妮家里是做地产的,有的是钱,身份也不差,可谓是门当户对,只是后来因为一些观念不和分手了。
现在大概一两年不见,潘妮长得越发妩媚,身材更是诱人。
坐在同一席的不少老同学,都直勾勾地看着潘妮直流口水。
潘妮很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只是她越看,越觉得旁边的江筝碍眼。
“你长得越来越帅,就是你这对象看样子真不怎样,像个农村里出来的村姑一样,场面都全靠你撑着。”
“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再续前缘。”
“哈哈。”赵家成尴尬地笑了笑,但眼中不经意的淫靡一闪而过。
相比于保守的江筝,在大学时期,赵家成就和潘妮在床上玩够了几十种姿势,好生快活。
而且无论怎么看,潘妮都要比江筝懂怎么服侍好男人。
“有空咱们出来吃顿饭,叙叙旧。”赵家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交了出去。
“家成。”江筝觉得不对劲,连忙拉了拉赵家成的衣袖。
“你别急,我和老同学说说话而已。”赵家成皱眉,他正想入非非,被江筝给打断了。
“我们都要结婚了,和别人说两句话怎么了,难不成我还会出轨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筝小声委屈道,不敢再说话。
教育完江筝后,赵家成换回笑脸,继续和潘妮侃侃而谈。
相比之下,江筝不像是个新娘,更像个陪衬品。
“那边怎么回事?”江海山看江筝神色不对,立即问道。
张曼厌弃着摆手道:“没看到家成在跟人说话吗,江筝插嘴当然是被教育了。这怎么那么没礼貌,跟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一样。”
这话无异于是在打江海山的脸,说江筝没教养,不就是说他教导无方吗。
张曼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出生在什么家庭,就是什么样的人,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注定改不了”
“有话就说清楚,别阴阳怪气的!”
江海山再忍不住,怒拍一下桌子,责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们家的女儿嫁入我们赵家,该多管教一下,让她听话点,叫干嘛就干嘛,别心里老打小算盘的,要知道我们家是娶媳妇,不是娶祖宗。”
“前几天买婚戒的时候,还跟我这闹别扭,非要装面子,想要买贵得戒指,还一挑就是五万块的钻戒,我说她两句还不乐意,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海山猛地站起来,怒目圆睁,质问张曼。
一旁的邱水霞不想生事,但实在拉不住江海山这个犟脾气。
但张曼哪会怕江海山,不屑地哼笑道:“是你们家丫头命好,嫁到我们家,不然哪有今天这般风光?估计最后找个耕地的,家里随便摆两桌酒就完事了。”
“再看看我们家,全市多少老板过来参宴?反观你们那来的,全是些泥腿子,连个像样的人都没有,丢不丢脸啊?”
就在张曼说得正欢的时候。
原本因为客人到齐而关上的大门,此时被缓缓推开。
一众身着整齐制服的人员缓步走了进来,好生气派。
领头的则是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这是谁啊?”
“你傻了吧,连夏家的夏远都不认识?”
“夏家?!”
经一个人提醒,整个大厅的人都被惊动了起来。
就连赵家众人,此刻都膛目结舌,全部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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