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住处距离魏禹峰说的栖霞山,确实有些远。
一去一回,就至少两三天。
秦牧身上背着一个大背包,装得鼓囊。
里面除了横开的一柄断剑,更有数个月以来收集到的所有重铸材料。
凭秦牧的身份,带着一堆铁器,甚至是一把剑上火车,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山海道作为二支柱之一,自然也有隐匿宗门的道法。
对外所言,是诚恳的有缘人,才能求得上山途径,而整个山区极为庞大,外人想要找到门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如魏禹峰说的,找当地人带路。
不过等秦牧落座,旁边一对年轻男女却不禁将目光送了过来。
毕竟秦牧背着这么大架势的一包东西,足够占一个座位了,想不引起别人注意也很困难。
“你这里面是装了什么东西啊?这么多?”那年轻的女生眼神戏谑,向秦牧好奇道,看来多半是把秦牧当做了山村进城,装的一包农具。
男的似乎是这女生的兄长,立即用手肘提醒了一下自家妹妹,这样问别人,非常不礼貌。
“一柄断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秦牧倒无所谓,淡然道。
“呵呵,我信了,你当自己是武行大师啊?还带剑上火车,根本连站都进不了好不好!”女生嗤笑不已,一眼便看出,这家伙是想遮掩自己泥腿子的身份,才装腔作势。
“不好意思,我家堂妹出言过分了。”男生对秦牧赔笑,显然是个家教出众,谦逊有礼的人。
秦牧摇了摇头,自然不会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等合眼一天,火车到站。
秦牧一下火车,便有不少出租车司机围了上来。
“我要去栖霞山,有人接吗?”秦牧道。
这时,先前坐在旁边那个男生正好也一并下车,听到秦牧的话,惊喜道:“这么巧,兄台也是要去山海道求签吗?”
“嗯。”秦牧点头道。
“正好,我们也是要去山海道,要不顺路,结个伴?”
“堂哥,你找他同行干什么?也不嫌脏!”女生声音压得很小,满口埋怨嫌弃,显然是很不满意。
“出门在外,多个人多照应,懂不?”男生指责道。
女生撇了撇嘴,看拒绝无望后,强烈要求男生在中间隔开,她绝对不和秦牧相邻坐。
秦牧正愁没人带路,还要去找,现在正好省事,便不多拒绝。
坐上车后,双方一番自我介绍。
男生名叫霍东来,他的堂妹则名叫霍雨晴。
出乎秦牧意料的是。
两人,居然是来自燕京!
秦牧本来想借机打听一下安家的消息,不过看对方愁云满目的样子,显然是家里有什么重大的难事,便不多言了。
几个小时的交道下来,秦牧倒是发现,两堂兄妹在品性上差别很大。
霍东来能言善道,谈吐间不失风度,还经常为自家堂妹引话题,显然是懂得人情世故,未来可期的家族继承人。
而霍雨晴,长相虽然不错,但太过盛气凌人,自视高傲,尤其是知道秦牧来自江城这种小县城后,就更加看不起秦牧,连连往车边挤,生怕沾上秦牧什么东西。
不过会从燕京千里迢迢来到金陵,也足见这堂兄妹的关系不差。
“我家堂妹最近苦于家中安排,要和一个纨绔子弟结婚,所以脾气不太好,还请秦兄台见谅。”霍东来不好意思道。
“那叫韩强的废物,仗着自家来头大而已,根本不学无术,吃喝嫖赌一应俱全!他分明就是看上了我的脸,才指名道姓要我嫁给过去。”
“我已经铁了心了,就算死也不会嫁给那废物!”
霍雨晴说来就气,一口发下毒誓,展现狠意。
只是秦牧听到这话,忽然笑道:“倘若你死心不想嫁,宁可终老,而那家少爷又只是看上了你的脸。”
“那,你往自己脸上添一道疤,不就万事大吉了?”
此话一出,当即就激得霍雨晴差点跳起来,指着秦牧就叫骂道。
“乡巴佬,你说什么呢!你划自己脸试试?一刀入肉什么感觉你试过吗?你知道有多疼吗!风凉话倒是说得轻巧!”
秦牧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不过这话落在霍东来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划疤,只是一种提醒!
既然那个叫韩强的,就看中了霍雨晴的脸,那自然有的是轻易的方法解决!
更何况燕京那些传世大药堂中,肯定有完全治愈伤疤的灵药。
只需要吓跑韩强,让他主动悔婚,取消提亲就足够了!
但霍雨晴连这点疼痛,都没有勇气去承受。
其心气,也可见一斑。
这人,看似出言建议,实则是在试探啊!
霍东来看向秦牧的眼神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轻视。
霍雨晴却没看出其中深意,怒骂了两句后便不再搭理秦牧,只当这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心里暗骂自家堂哥,找了个什么人上车结伴?
足足五个小时的车程后。
霍东来到处找负责带路进栖霞山的向导。
每天想找山海道求签的人很多,负责带路的人自然也不少,一会霍东来就物色好了向导。
“我可提前告诉你们,想要进山海道,首先一点,就是要心怀诚恳!”
这个向导是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把自制的猎枪,腿脚受过伤,所以另一只手拄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十分不稳。
他手里点着霍东来给他的钱,啧啧叫道,好似他也来自山海道,一荣共荣。
“山海道上的,那都是道法高深的道长!上知天机下晓地势,法力无边!能够占凶卜吉!化解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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