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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怎么了?”见苏容容的这幅模样,胡睿不由担心出声。
苏容容失魂落魄地拾起手机,手颤抖了好久,这才找准了上面的关机按钮。连按了好几次才完成关机动作,苏容容忽然嘴角一弯,露出笑容的同时泪水也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张照片里,霍熠谦正站在舞台上,与另一个女人相拥而舞。若是仅仅如此,苏容容也不至于如此失态,她的丈夫身份不一般,出席个舞会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他怀里那个女人的衣服……
苏容容抿了抿唇角,依旧是微笑,只是显得无比苦涩。她将眼神放空,呆愣愣地看向墙角,希望借助那花白的墙壁来掩盖先前所看见的那一抹红。
只是,那一抹红色实在是太过于惊艳,以至于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抛在脑后……
不错,那件红色的礼服,与霍熠谦送给她的款式几乎一样,只是多了更多的装点,看起来更加华丽和吸引人的眼球。
“没事,”苏容容强颜欢笑,“有人发吓唬人的消息给我呢!”
她的笑容实在是太过于苦涩,乃至于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胡睿自然不可能被这样的笑容骗过去。她伸手与苏容容的手相握,希望借此给苏容容一些力量:“嗯,学姐是最棒的!”
下意识地觉得苏容容忽然的转变可能与霍熠谦相关,但即便两个人有着性命相关的交情,可终归还没有到将所有家事都相互诉说的地步。她不问,苏容容也更不愿说。
胡乱地点了点头,直到有病人进来真是,胡睿这才出门。她是昨天晚上的班,等到现在也只是为了和苏容容说关于霍熠谦的事情,这会儿已经把要说的都说了,她自然也回去休息了。
冲着病人露出一个微笑,苏容容暗地里捏了捏自己的脸,不让脸色变得难看。好在病人不多,所以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只是在中午下班的时候,苏容容忽然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掏出手机,苏容容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里的两个人。她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相信霍熠谦,但是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给霍熠谦拨出了电话。
“容容?”霍熠谦接起电话的速度非常快。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令苏容容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熠谦……”话到临头,她居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浅浅呼吸声,霍熠谦等了一会儿,终于再次开口,语气也是同样的急促,就像是在赶时间一样:“容容,我现在公司里还有点事情,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你给我发短讯好吗,我一会儿会回复你的。”
对于霍熠谦来说,这已经是相当温和的语气了,可是听在苏容容的耳朵里,她只觉得整颗心掉进了冰窟,拔凉拔凉的。
“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想你。”她终归还是没有将照片的事情问出口,也没有提起胡睿所说报纸上登出来的事情。
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倒是让霍熠谦将心思多分了一些到了电话里。他的语气稍稍放缓,但是听上去依旧带着些凌厉:“我也想你。”
若非是亲耳所闻,苏容容绝对想不到,这样温柔的情话也可以被说得如此平淡和不带感情,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又比机器人多了几分类似于焦躁的情绪。
“那你好好工作,我晚上等你回来。”苏容容张了张嘴,推己度人,她自己在工作时候也比霍熠谦好不了多少。她匆匆开口,听到了霍熠谦应下的声音,就慌忙挂掉了电话。
霍熠谦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倒是有一点迷惑,也不知道苏容容这是怎么了,会没有事情打个电话给他。可是边上的一个女人声音却将他的思绪打断,叫他没有功夫再揣度苏容容的心情。
“霍先生,还有这一条。这个比例对于贵集团而言自然是有好处的,但是你们吃肉,也得分咱们这些小角色一点汤喝……”楚怡然侃侃而谈,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指向小黑板上的某个式子。
脸上是不苟言笑,但她的心里又是恼怒又是自得。恼怒苏容容打电话来扰乱她和霍熠谦的二人时光,也得意与霍熠谦的心思现在只被自己所吸引,即便这也是因为工作罢了。
“两个百分点代表着两千多万,贵行的胃口还真不小。”霍熠谦眉头习惯性地微微皱起,指头似是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敲动。不知情的只以为这是他顺手的动作,却不晓得这是他快速心算的辅助。
虽然心里倒是毫不在意这几个百分点,反正就算是多赚了也只是为了银行服务,她自己拿不到分好。可是楚怡然也知道,自己不抓着这个点和霍熠谦争,那么很快这个项目的讨论就会结束,而自己也再没有了和霍熠谦单独相处的理由。
她拿着板擦将小黑板上的杂乱数据擦掉,手中的水笔快速在黑板上留下了一个个漂亮的阿拉伯数字,继续和霍熠谦说着话。
另一边,苏容容将手机扔在了电脑屏幕上,整个身子向后倚靠,将所有分量都压在了椅背上。可是即便是身体轻松了起来,可她的心里头的那块大石头却依旧压在那边,怎么推都推不开。
“他那么忙,你还去打扰他干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啊!”心里头的一个小人叉着腰冲着另一个小人义正言辞,只是另一个小人却坚决不愿意听从他的话语。
“不是说你是最重要的人吗,生老病死都不管不顾也要你吗,区区一个工作就把你给抛开了?男人么,就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
两个小人不断争执,吵得苏容容头昏脑涨,就好像脑袋里有个棍子在那边乱搅和,难受得要命。
“不要吵了!”她惊叫出声,尖锐的声音异常具有穿透力,以至于不少门外路过的人都转头看了进来。而屋内的女人却似乎被这两个声音给折磨惨了,她紧紧抿着唇,那些痛苦的呻吟被悉数咽了回去,没有丝毫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容容才回过神来。揉了揉头发,将原本扎得服帖的长发弄得乱七八糟。她呆坐了许久,直到下午上班,她才算是彻底回过神来。
“容容,你今儿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呀?”下午下班,出乎意料的,齐静宣接到了苏容容打来的电话。她调侃着开口,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听起来像是在睡觉。
“我想你了呗,”苏容容口是心非,“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整个下午,不在工作的时候,苏容容就一直在想关于霍熠谦的事情。她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将齐静宣邀请回家吃晚饭。
一是霍熠谦曾经提出过想要认识齐静宣,把齐静宣带回家也不算突兀,还有一个就是苏容容自己吃不准霍熠谦的心态,需要齐静宣这个心理学大师来帮忙。
“去你家?”齐静宣能够猜想到苏容容找自己吃饭,但却是真的没有意料到会邀请她回家。她忍不住重复了苏容容的话语,直到苏容容再次确定,才肯定了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错。
“怎么忽然想我去你家了?”对人心理揣摩能力几乎到了极致,齐静宣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对苏容容此言的猜测?
“都说了是我想你了呀!”苏容容也不顾隔着电话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她嘟了嘟嘴巴,语气有点像是胡搅蛮缠,倒也显得颇为可爱。
“好吧好吧,”齐静宣开口应下,“那我去你医院那找你吧?”
苏容容听见电话那头还传来的窸窸窣窣像是在穿衣服的声音,倒是对齐静宣刚才在睡觉的猜测做了个肯定。她想了想,和齐静宣约好了地点。
“容容,我可算知道你为什么要请我回去吃饭了,感情是拿我当免费劳动力的呀!”与苏容容一同出了超市,齐静宣朝着身边女人晃了晃手里的两个塑料袋,没好气地开口。
苏容容听了这话,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些许赧然来。她的手中也同样拎着购物袋,并不比齐静宣轻松。
“你拎着的好些都是你爱吃的菜呢!”苏容容心虚地说着,不过两人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话语中调侃的意味更多些。
看着苏容容明显好了一些的脸色,齐静宣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一路上和苏容容说了很多话,虽然没有套出话来,但也让苏容容的心情好了很多。
“那晚上我就等着你的手艺了!”齐静宣应着,本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可苏容容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将手中的一个购物袋放到了地上,苏容容拿出了手机。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霍熠谦,她看了一眼,将电话接通。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太过于着急,以至于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键,电话那头霍熠谦的声音清楚地从扩音器中传出,以至于边上的齐静宣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容容,我今天公司有事,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如果晚上十一点我还没有回家,你就一个人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语气急促,话音未落,边上就有一个女人催促的声音。霍熠谦匆匆挂下电话,丝毫不知道电话这头的苏容容身体已经彻底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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