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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那位’已经开始准备接受我了，我今天晚上要陪夜。”莫雅兰看了看虚掩着的病房门，小声开口。她怕人听见，不敢说“嫂嫂”，只好和莫楚尧手下的那群人一样，称呼苏容容为“那位”。
听到莫雅兰说话的莫楚尧，一时间还有些发愣。他足足过了三秒钟才将这些话消化吸收掉，然后带着喜悦开口夸赞：“小兰，干得漂亮！”
只是，莫雅兰受到了夸奖，却并不如往常被夸赞后雀跃，反而带着些遗憾一般地应声，听上去似乎并不开心。
莫雅兰的反应让莫楚尧心里一抽，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心里缓缓升起。很快的，他就听到了莫雅兰的回答。
剧烈疼痛却拒绝服用止痛药，颅内出血影响到视力，这两个消息惊得莫楚尧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连膝盖磕到了桌子也没发现。
“严重吗？”他颤着声音，语气里带着很难忽视得到担心和慌张。
莫雅兰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不过总算给出了一个不算太糟糕的答案：“应该问题不大，那些医生的表现不像是面对非常严重的病人，而且也没有转到重症监护室。不过医生说不能……”
她话才说了一半，却听病房内有动静。莫雅兰急急忙忙挂机，却没有将那句不能受刺激给说完。而电话的另一头，莫楚尧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回忆起妹妹刚才说的话语，心终于落回了肚子。
“大哥，小兰那边有消息了吗？”莫楚尧刚才的动作实在太大，以至于他放下了手机，身边的黑子就出声询问。
“第一步应该已经成功了，小兰已经混进去了。接下来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不过容容的身体出了点问题，霍熠谦不会坐视不管，这是我们的机会。”莫楚尧开口回答，眼睛中迸射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光。
看出了莫楚尧的欣喜，黑子犹豫了一下，又补充询问：“那么，我们要不要在‘那边’加把火，双管齐下？这恐怕是最好的机会了。”
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莫楚尧可以下令帮助同样针对霍氏的人。两面夹击又偏偏双方没有协议联系，玩不死霍熠谦，也能让他脱层皮！
黑子正畅想着将霍熠谦踩在脚下，却不成想，一回神就看见了莫楚尧的犹豫。
还需要犹豫什么呢！黑子心里咆哮着，却并不敢真的直接将这话问出口。
“再等等吧，等容容的身体再恢复一点，毕竟‘那边’的计划有一部分是针对容容的，她身体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莫楚尧依旧拒绝了黑子的意见，他不敢与黑子对视，怕看见对方眼里的失望，却不成想，也错过了黑子眼中的执拗和偏激。
霍熠谦再是担心，终归还是没能够在苏容容的病房里待太久。公司里的事情催得紧，苏容容又开始睡觉，在齐静宣的劝说下，他连中饭都还没有吃，就匆匆地回到了公司。走进总裁办公室，他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爸，你怎么来了？”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霍振轩，霍熠谦将一闪而逝的尴尬扔开，然后装作自然的模样开口。
“哼，”霍振轩没有给霍熠谦好脸色看，“你这几天怎么了，家也不回，公司也经常不在，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他大概是真的很生气，虽然语气不太重，但能让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一连串说出那么多话来，已然算是难得的了。
“我有点私事，你不用担心。而且我来公司的时间虽然短了一点，但是并没有耽误工作。”霍熠谦不愿意和霍振轩说起苏容容的事情，用了个春秋笔法一笔带过，然后去饮水机那里给父亲接了一杯茶递过去，自己拿了份文件坐到了霍振轩的对面。
虽然这个办公室是霍熠谦的地盘，但是霍振轩是他的父亲，更是霍氏的最大股东，所以霍振轩坐在了沙发上，他也不太方便坐到舒服的沙发椅上。
“私事，”霍振轩一瞪眼，“最近怡然来家里的次数也少了，更没有提起和你有过接触，你还能有什么私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霍振轩对于楚怡然的称呼已经从楚姑娘、楚小姐换成了更为亲昵的怡然，就此也可以看出他对于楚怡然的看重更胜以往。
霍熠谦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称呼上的不同。他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为此开口，只是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楚女士有了非公事上面的接触？”
他一语双关，明着说他和楚怡然只因公司项目上有关，按着说他就算是楚怡然在一起，那也是为了联姻和公司，不带有半分感情在内。
但实际上，他对楚怡然有没有感情，霍振轩又怎么会去在意，他所要的，不过是那个结果而已。霍振轩知道这事情摊开来说没有什么价值，便略过不说，只是看着霍熠谦冷笑：“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是一个为了私事而影响工作的人。”
霍熠谦的唇角绽放出俊朗的笑，但看在霍振轩的眼睛里，却只剩下了冰冷。
看着这样的儿子，霍振轩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自己的儿子成长的太快，以至于他都没有办法将其看清楚了。
“请你尊重我的**，至少在我没有影响到工作的时候。”霍熠谦将文件翻来，嘴里说着，看起来很平和，但实际上却是已经在下逐客令。
但是，霍振轩是霍熠谦的父亲，更是霍氏的现在的法人，霍熠谦的这个逐客令对别人有用，对霍振轩却是没有丝毫用处。
“那今天早上的会议是怎么回事？”霍振轩能够掌权霍氏，他怎么可能会傻，前面的问话没有起到应用的作用，但那些毕竟也不是他想要知道的关键。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沙发把手，甚至连节奏都与霍熠谦如出一辙。
霍熠谦一时间无言。为了苏容容那边的陪夜，他将每一天的工作安排都提前调动好，今天的会议实在是一个意外。他顿了顿，终归还是不会去逃避问题：“我去看了看覃帆新看上的女人，还有和莫氏制药老板的妹妹接触了一下。”
严格地说，霍熠谦没有说谎，只是将重点转移了而已，所以说话的时候很是笃定，叫人听不出半点异常。
“覃帆新看上的女人？”霍振轩终于被霍熠谦转移了注意力。自从霍薇薇和覃帆分手之后，他就一直在考虑怎么让两人复合的问题。后来知道事不可为，他又退而求其次，希望不和覃家结仇。现在霍熠谦提起覃帆又喜欢上别的女人，他心里像是五味杂谈，不知道什么滋味的同时却也松了一口气。
“对，”转移话题成功得到霍熠谦也同样松口气，“覃帆之前分手后自杀，后来找了个心理医生。他好像看上了那个心理医生，正在追求，但是似乎还没有完全成功。”他多嘴地解释了两句，但却看见自己的父亲又瞪起了眼睛。
“小小一个心理医生，覃帆能看得上？虽然他走的算是仕途，可按照他的身份地位，不应该这么随便地找女人。”霍振轩皱眉说着，言下不乏有嫌弃覃帆眼光不好，没有追着霍薇薇，反而看上了别的女人的意思。
这样的霍振轩让霍熠谦有些不高兴，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继续开口：“这位心理医生可是参加过国内培训，是全国数得出的心理学高手。稍微不客气一点地说，她也算是心理学家了。”
他不清楚齐静宣的家庭情况，也没多说，只是提及齐静宣自己奋斗的结果，希望能够将自己的父亲说服。毕竟，如果霍振轩连齐静宣都看不上眼，那又遑论苏容容呢！
在听到齐静宣头衔的时候，霍振轩敲着沙发把手的指尖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回原本的节奏，让人以为先前的停顿只是错觉使然。
“那看这位心理学家还情有可原，那么你说的另一个人呢，刚才我好像听你提到了‘莫氏制药’几个字吧？”霍振轩没有再揪着齐静宣不放，说起了莫雅兰。
“这位莫女士是我的高中同学，和刚才说那位血心理学的齐女士关系还不错，我过去的时候看他们又都在，所以也打了个招呼。”半真半假的话语让人很容易信服，霍熠谦在编造的时候也相对比较容易一些。
霍振轩听到了“高中同学”几个字就有些发慌，他掩饰着自己的表情，像是很自在的模样继续提问：“那么，你不会是喜欢这个女人吧？你可得想清楚，莫氏制药虽然还凑合，但毕竟没有根基，你娶回来这样的一个女人，价值太低了。”
霍振轩的话语让霍熠谦难受不已，他很难想象，感情这种东西在父亲的眼里是全然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他“哗”地一下起身，然后微微低头：“爸，今天没有来得及开早会，延迟到了晚上。但是那些问题不能不解决会出大问题，所以还是麻烦你多多担待。”
他说着，居然再也不顾及其他，就这么站了起来，然后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面前，剩下霍振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气得直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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