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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容容的床背后,齐静宣发现的。但是容容做检查或是进
icu的时候病房里都没人,而且平时特护之类的进病房的也不少,没有办法辨别出是谁安放的窃听器。”霍熠谦开口说着,嗓音因为大段地说话而显得有些低沉。
“发现了为什么不扔出去。”覃帆沉吟一声,跟着理所当然地开口。但话一出口,却又感觉自己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也不对,至少这是知道的,可以当成个传话筒用,要是扔出去了,引起对方警惕了,倒反而更加麻烦。”他将自己之前的话推翻,重新做出了分析。而他所说的内容,也正是霍熠谦的顾忌。
“没错,”霍熠谦点了点头,“但是看齐静宣的意思,她似乎有在怀疑窃听器并非是针对我的。”他说着,面露沉思之色,过了片刻,才有继续开口。
“我和你说这个,也是希望你能注意一点,齐静宣能够发现窃听器,又会怀疑这事情和她自己有关,那很可能她的身份特殊,毕竟没有哪个普通心理医生会学这些的。我不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有多少是真的,但如果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就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
霍熠谦考虑的远比覃帆所想的多。他是霍氏执行总裁,算是个商人,又刚刚经历了霍氏集团的动荡,很多事情也容不得他不想。但覃帆却不一样,他是检察官,虽然和犯罪份子打交道,但终归是术业有专攻,虽然论起智商未必逊色霍熠谦多少,但关注点却还是有所不同。
“本来的确是有点想借新的感情来治疗情伤的意思,不过前段时间和她接触的多了,还真的是动了心。”覃帆笑了笑,简单地说着。很明显,关于他的感情,并不希望和霍熠谦多谈。
霍熠谦有自知之明,他是霍薇薇的哥哥,也险些成为了覃帆的大舅哥,纵使两人还是好兄弟,但这种情况下和覃帆过多地交流感情问题,还是会有些尴尬。
“你的身体还好吗,能不能撑得住?”覃帆僵硬地错开了话题,而这个话题霍熠谦不可能会去避开。
“不太好,”霍熠谦的回答很老实,“我平时体温的确会比普通人高一些,这本来是我这次计划的资本,如果只是39度多,我完全可以不当回事,但现在的情况有些严重,这也是我来你这的原因。”
他没有掩饰自己找覃帆就是为了让他帮忙的初衷,多少年的兄弟了,他们之间没有必要去算计这些。他坦然地将事情说了,跟着介绍了一下情况和需求。
“刚才点滴的时候,我一直让人关注着周围个人和企业的动向,我整理出来了几条线路,你帮我去查一下。文件我已经发你邮件了,写得越前面,优先级越高。”霍熠谦开口说着。他口中的邮件自然是他刚才在车上不停按手机的成果。
“我一个人?”覃帆挑了挑眉,“你可太看得起我了。”他拉下了脸来,眉眼之间半点笑意都生不出来。霍熠谦所要求的事情,能有哪个会是简单的?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认命地开了邮箱。正如他所预料的,霍熠谦所要他查的东西都颇具难度,如果所有都查完,估计时间都得用“月”做单位来计算。
“你优先查前四条,如果两天之内没有查到结果,就放弃第三条,然后后面的补上来。如果一周之内没能够查出来,那就只查第一、二、四这三条。”霍熠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告诉了覃帆追查顺序。文件中的第三条他可以肯定对方会在三天内扫尾干净,如果三天内查不出来,那就没有需要继续查了。
覃帆没有迟疑,他明白霍熠谦会将事情交给自己,就意味着需要保密,只能由他亲自查。而将查消息的任务交给了覃帆,霍熠谦肩膀上的担子却也并没有能够轻多少。他向覃帆要了笔记本,接上随身wifi借此叫人无法对他精确定位,这才开始工作。
这一忙,就是接连不断的二十四小时。覃帆的书房有恒温空调,温度适宜,却更令人昏昏欲睡。没有足够的休息加上糟糕的身体情况,第二天傍晚霍熠谦就有点支撑不下去。直接躺在行军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但一个小时后闹铃响了,但霍熠谦却只觉得更加难受。
“怎么样?”覃帆为了他的托付还在外头奔波,霍熠谦想了想,并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个短讯询问进程。只是他还没等到短讯回复,电话铃声却先响了。
“熠谦,我昨天给你发短讯你都没有回我,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本以为是覃帆的电话,霍熠谦看都没看来电提醒就将其接起。只是出乎意料的,电话才刚刚接通,就听见了苏容容担心的声音。
“我……”霍熠谦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糟糕。他抿了抿唇,将后面的半句话咽回了肚子。
苏容容自然听出霍熠谦声音的异常了。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身为外科专业毕业的医学生,苏容容对内科只是略有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于她了解霍熠谦的病有多严重。
“在不在医院?今天有没有挂水?”她继续询问,心中担忧得无可附加。
苏容容的声音就仿佛是一剂良药,让霍熠谦心里一阵暖流划过,纵使是体表温度高得吓人,但身上的那股酸痛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他闷笑一声,虽然笑声发沉,并不若往日般的清冷爽利,但却沉稳得叫人安心。
“不严重,”他说,“就是头疼得慌,贪睡得很。”他出声安慰着苏容容,然后借着苏容容赋予他的力量,一点点地从行军床上下来。大概是床铺太硬又睡不开,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僵僵的。费劲地从书房出来,他在客厅茶几上找到了前一天放着的药,在说明书上随便扫了一眼,也不喝水,就吞下了肚子。
“刚起来吃过药了,用不着再挂水。”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找了瓶矿泉水拎着,重新往书房走去。虽然药是刚刚下肚,因为没有喝水还卡在食道里不上不下,但终归还是没有骗苏容容。
他说话间带笑,又强打着精神,单单从电话里听起来,他的情况的确算得上不错——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将脆弱表现在苏容容的眼前,因为他是霍氏执行总裁,要对霍氏集团负责,也因为他是苏容容的丈夫,要对自己的妻子负责。
“感冒发烧嗜睡是正常的,不用担心。恰好你这两天请了假,正好休息一下。”苏容容没有听出霍熠谦的异常。隔着手机,声音经过了多次转换,失真之后对于辨别身体情况几乎失去了作用,以至于苏容容只当霍熠谦是没有睡醒,精神不好,而并非是强撑着开口说话。
“我知道的,”霍熠谦还是笑,“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也不是小孩,这些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几乎每说一个字,嗓子都摩擦得发疼,但霍熠谦却依旧说着长段的话语,用以消除苏容容的担心。
“好,等你回来了再来看我。”苏容容忽然觉得心跳得好快,快得几乎要炸掉。这种特殊感觉让她感觉很奇妙,像是有什么在被她牵挂,又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苏容容皱了皱眉,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胸口。依旧维持着原本的语速和声线和霍熠谦道别,她忽然就松开了半支起身子的胳膊,上半身狠狠地砸在了枕头上。
苏容容紧紧地咬住了下唇,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几个案例——双胞胎玄之又玄的心灵感应,还有恩爱夫妻的心灵通话。
“呵。”苏容容轻笑出声,只觉得自己胡思乱想。连续深呼吸了几次,那特殊的感觉很快就被压制了下来。
“宣宣,我好担心熠谦……”缓过神来的苏容容合了合眼,冲着齐静宣开口。
齐静宣却是皱眉,她的脸色算不上好。前一天她匆匆赶到医院时候就有了猜测,但是现在的情况无疑是在肯定她的那个猜测。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病床的床头,然后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今天没有来医院。”齐静宣选择了避而不答。其实说实话,她很清楚,如果这个窃听器不是针对她自己的话,这话说出来只会给霍熠谦造成麻烦。但是相比于霍熠谦可能会计划失败,她更不愿意看见苏容容担心。
“但是刚才他电话里的声音很糟糕。”明明很希望齐静宣所说的是事实,但苏容容却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低声说着,话语中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重。
“他大概有事情要忙?”齐静宣再次开口,可她终归还是心里有数,暗暗地换了个语气,就像是在劝慰着苏容容&,而并非霍熠谦真的可能在工作。
苏容容摇了摇头:“如果要工作,他完全可以在这里工作,就好像前天一样,我看书,他干活。”她说着轻声叹息,然后换了个姿势躺好。没有霍熠谦在身边,她似乎连看书都没了心情。
齐静宣面色复杂地看了苏容容一眼,原本很多话想说,但眼角的余光才一波及床头,那些话就又全部吞回了肚子,换出来了一句“别担心”。
她恐怕没有比此时更加后悔,没有将那个窃听器扔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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