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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睡得晚了,再加上做了整夜的噩梦,第二天早上洗漱的时候,苏容容就发现自己眼底下的两片青。
不同于一般“白骨精”需要掌控优秀的化妆技术,医生这个职业在工作期间是不允许化妆的。苏容容虽然在长相上算不上特别出众,但底子也还算可以,平时也懒得烦化妆,拾掇自己的脸也只是靠大宝,所以这会儿起了黑眼圈,还真心拿他没办法。
“婶婶早。”苏容容还在镜子面前顾影自怜,边上就响起了霍一诺软软糯糯的问候声。苏容容瞬间就将黑眼圈的问题抛诸脑后,撑着膝盖弯下了腰,尽可能地和霍一诺保持正视的姿态。
“一诺早。”苏容容同样问好。身为医生,苏容容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洁癖,所以她也只有晚安吻的习惯,而不能接受注定会在完全洗漱之前的早安吻。
刚刚睡醒的霍一诺眼中还带着点朦胧的迷离,她伸手揉了揉眼角,但苏容容担心细菌进入眼睛,半强制性地将她的手拉了下来。霍一诺还以为苏容容在逗她玩,顺从地拿下双手的同时,还冲着苏容容露出个灿烂的微笑。
苏容容没说教的习惯,而且也以为霍一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便没有多说。她伸手揉了揉霍一诺软软的头发,将她领到另一边毕竟矮的洗手台处洗漱。
“婶婶昨晚没睡好?”温水划过脸颊,也让霍一诺清醒了过来。她看了看苏容容的脸,开口问道。
孩子的声音带着点天真,显得格外的真诚。苏容容却听着这关心的话语有些发愣,不由再一次抬头看向镜子。
“有那么明显吗……”她喃喃自语,伸手抚上了眼底的青黑。
霍一诺不说假话,但也知道苏容容并不想听实话。她拿着自己的小毛巾擦干净了脸,又放进了水池搓了搓,捞了出来,然后递给苏容容,算是免去了回答这个话题。
她人小手掌小,力气也小,凭借自己的力量拧不干毛巾,所以每次都是自己拧到半干让边上拧干的,这会儿这么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苏容容哪里晓得霍一诺年纪虽小却是十足的早慧,她伸手接过了霍一诺拧到了半干的毛巾,帮她再拧了一遍后递回去,由霍一诺自己将毛巾挂好。
领着霍一诺吃了早饭,苏容容正想不好今天可以让霍一诺干些什么呢,小姝&就过来领人了。
“少夫人,”小姝对苏容容的称呼一如既往,“今天一诺小姐要去上钢琴课和礼仪课,老夫人担心你身体不好不方便送,所以让我来接。”
“一诺才四岁。”苏容容一愣,看看小姝,又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霍一诺,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
在她看来,四岁的孩子正是应该玩闹的时候,而她之前也和霍一诺相处时间不短,之前只知道霍一诺的身体不好,霍奶奶没敢将她往幼儿园送,却是没想到幼儿园不去了,居然还要上这些课外辅导班。
小姝并没有对苏容容的吃惊表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她点点头,和苏容容解释道:“一般情况下,一诺小姐每周都要上两节礼仪课的,老夫人说,毕竟是霍家的孩子,走出去的一言一行都会代表着霍家,不能丢脸。”
虽然说将一个家庭的脸面还要看个四岁小女童的表现有些可笑,但是苏容容能够听得出小姝转述的这些话中,霍奶奶的潜台词——
因为是被大家承认得到霍家孩子,所以才更不能懈怠。
苏容容的脸色缓和了些,倒也没了之前听说霍一诺那么丁点大就要上这种课的心疼。她伸手摸了摸霍一诺软软的头发,又听小姝继续说。
“钢琴课是老夫人前些日子才做主,新给一诺小姐加的课程。大少爷的女儿往后需要面对的压力很大,而必须掌握的能力也更多。不仅仅是钢琴课,老夫人还在考虑等一诺小姐大一些,再挑一些别的课程教呢。”
苏容容被小姝这种“古老”的称呼方式弄得有些晕乎,直感觉自己就像是穿越回了上个世纪,好悬才理顺了小姝口中的人物关系。她想了想,霍奶奶对于霍一诺的教育很成功,而且自己现在也还不是霍一诺名正言顺的长辈,也不敢置喙,只得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苏容容被霍一诺一脸舍不得自己,却又不愿意辜负霍奶奶好意的模样萌到了,她在霍一诺娇嫩的侧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将孩子交到了小姝的手上,诚恳开口。
明明知道霍一诺和小姝相处的时间远比和自己相处的时间长不晓得多少倍,但看着霍一诺的小手被小姝紧紧地握在掌心,她还是有一种要将自己孩子拜托给别人带的错觉。
小姝也意识到了,但她却乖巧地笑笑,并没有觉得苏容容不知好歹。她见苏容容对霍一诺上心,心里不免为霍奶奶做的决定点赞的同时,也和苏容容再三保证,会一直照顾好霍一诺,将其在晚饭前带回来。
没有霍一诺在身边,苏容容只觉得病房里压抑的很。她将电视频道一个个的换了个遍,却还是觉得心慌气短,没由来的觉得烦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今天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会发生。而这个预感,也在她完成了上午的康复训练之后被证实了。
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而打来那个电话的女人自称为霍熠谦的母亲——苏容容可以一万个确定,这个声音的主人绝对不可能是江露!
“哎……”苏容容轻叹一口气,她看着手机刚刚收到的那个约见地址,只感觉怪异。她不清楚究竟对方是哪里知道自己和霍熠谦关系的,但是心里的天秤,却已经向赴约的那边偏移了。
打电话和下午负责治疗的医生取消了预约,想了想又随便扯了个借口,给霍熠谦和江航硕发了个短讯,免得这两个有不定时前来看她前科的男人扑了个空,苏容容勉强拾掇了一下自己,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临近中午,打车并不怎么方便,再加上曾经有被江露暗算的黑历史,苏容容虽然打算过去,也并没有真的只身赴约。
“那就拜托你了。”苏容容解开了安全带,一脸认真地对齐静宣说。
她一决定去赴约就给齐静宣去过了电话,拜托她送自己过来,且帮忙看着点,如果她过了半个小时没有给她发暗号,或者没有出来,就进去找人。
齐静宣被苏容容这郑重其事的模样逗笑了,不由伸出手指来点了点苏容容的额头,一脸的怒其不争。
她扬了扬眉毛,一脸不客气地开口:“不就怀疑是个鸿门宴么,真担心了还就不如不去了!也别管约你的人是不是江露吧,真是她又能怎么样,棒打鸳鸯的事儿她干的还少?”
她倒是豁达又看得开,不过若不是苏容容当年将怀孕的事情隐瞒的好,以至于她并不知道四年多前江露对苏容容所做的事情,不然恐怕也不会表现得这么轻松——不过如果她知道了,也一定不会让苏容容当鸵鸟那么多年。
“那不是有你在,我心里安稳嘛!”苏容容不敢和齐静宣说当年的事情,自然也没办法告诉她自己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她勉强地扯了扯唇角,和齐静宣对了一个眼神,然后下了车。
苏容容的腿还没好利索,如果走得快两步还能看得出有些瘸。她也不敢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是一回事,只得慢慢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知晓苏容容的伤没好透,也没有想着要为难她,只将位子定在了一搂。苏容容看了看手机,找到了10号桌方向,慢慢地走了过去。
定的这家店里人不少,但这家西餐厅的消费并不低,进来的人大都也比较讲究礼仪,故而也并不显得嘈杂。老板显然对餐厅的设计很上心,虽然没有将每张桌子用包厢隔开,但在错落有致的植物和椅背间隔之下,能够给客人良好的**。
被几株植物隔绝了视线,因此苏容容直到走到了10号桌跟前,才正式地看见了约见她的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苏容容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合体的真丝旗袍,若非餐厅里的暖气开的有够足,否则非把人给冻着不可。苏容容匆匆扫了一眼对方穿着,又抬眼去看对方的表情。
对方的表情不冷不热,看上去淡淡的。脸上画了个淡妆,看起来倒还算年轻。只是苏容容也知道,有钱人家的女人大都会保养,三天两头的做水疗,就像江露这样,明明年近五十,但看起来说三十都有人信。
苏容容注视着对方,而对方自然也在打量着苏容容。
苏容容穿的并不正式,显得和餐厅里的其他女客格格不入。出席西餐厅——尤其是高档西餐厅大都是穿礼服的,像是苏容容这样,一身运动装外头还套了件冲锋衣的,如果不是她事先打了招呼,恐怕都进不来。
“坐。”身穿旗袍的女人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显得有些慵懒。她也不起身,象征性地伸了伸手开口。
苏容容来之前就做好了不被礼遇的准备,能够得到一个“坐”字都可以说是意外之喜。她不客气地坐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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