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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芳,你这是饼咋做的,外脆里软,香。”米嫂子用竹签叉了一块酱香饼塞进嘴里,赞不绝口。
旁边几位嫂子也点头:“好吃,秀芳的手就是巧,比咱们自己家做的饼香多了,我都看过好几次秀芳做饭了,看的时候明明记住了,回家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这叫俗称的眼睛会了,手没会。覃秀芳笑笑说:“嫂子多试几次就行了。”
那嫂子摆手:“算了,我还是别折腾了,瞎祸祸好东西,浪费。”
覃秀芳笑了笑,没再劝她。
正巧吴峰进来了,坐在后面,她拿着另外一个饭盒笑道:“嫂子们帮我尝尝,看看你们最喜欢哪个口味,回头再跟我说。我再去问问吴峰他们的意见。”
米嫂子忙着吃东西,挥了挥手。
覃秀芳起身往后走去。
吴峰眼尖,进了礼堂就看到前面的女人们在吃东西了,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满足的表情,似是很好吃,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都钻了出来。因此见覃秀芳拿着饭盒过来,不等她开口,他就直接伸手去接:“给我的?大妹子又做了什么新鲜的吃食?”
覃秀芳把饭盒拍到他的手上,笑着说:“我做了酱香饼,这里面有甜的、辣的、咸的好几种口味,你们尝尝,喜欢什么口味,给我点意见,我好改进。”
吴峰顿时明白了:“大妹子,这是准备上新菜吗?”
覃秀芳摇头:“不是,我准备卖早餐,稀饭酱香饼,再弄点盐水煮花生米、咸菜、泡菜、豆腐乳之类的搭配着吃,不知道符不符合大家的口味,你们帮我尝尝,这每一叠的口味都不同,你们挨个试试吧。”
她这既是让他们尝尝口味,同时也算是打广告,告知大家一声,她要卖早餐了。
吴峰一向是她的忠实拥趸,还没吃马屁已经先拍了起来:“大妹子做的肯定好吃。”
石大头已经趁着吴峰打开饭盒,先伸手抓了一片,放进嘴巴里:“好吃。”
吴峰赶紧盖上盖子:“你别一个人吃完了,大家都还没尝过呢。”
覃秀芳笑了笑:“你们慢慢尝,待会儿把喜欢吃的口味统计出来,回头告诉我。我先回去了。”
吴峰惦记着吃的,一口应下:“成,大妹子放心,这事你就交给我吧。”
覃秀芳点点头,回到了第一排。米嫂子她们已经将一饭盒酱香饼分吃完了。覃秀芳接过饭盒盖上询问她们的意见:“嫂子们觉得怎么样?”
米嫂子说:“我喜欢甜的,又香又甜,好吃。”
“我也喜欢甜的,我们家丫头肯定也喜欢。”另一个嫂子跟着说。
……
最后统计下来,大部分人都喜欢吃甜的,个别喜欢咸的,选辣的嫂子只有一个。
覃秀芳心里有谱了,妇女小孩最喜欢应该是甜味的,不知道吴峰那里是个什么结果,等回家的路上再问吴峰。
将饭盒收了起来,覃秀芳笑着说:“谢谢嫂子们的意见,回头你们想做,我教你们,这个很简单的,家里也可以做给孩子们吃。你们要喜欢我再送你们一些酱,直接刷在上面就行了。”
她还想靠酱香饼早点赚够钱还老板娘,所以现在不能将酱香饼最关键的酱料配方告诉他们。不然回头她生意要是好了,要不了几天,估计路边就会支个酱香饼摊子起来。
几个嫂子没多想,一口应下了:“谢谢秀芳。”
只有米嫂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到自己先前问的问题,米嫂子低声说:“抱歉,是嫂子想得不周。”
覃秀芳笑了笑:“无妨的,米嫂子要想学,等过一阵子吧。”
天下的买卖她是做不完的,真的生意好,迟早有人会尝试酱料的做法,她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还不如等还清了债务,给嫂子们送个人情。生意若是不好,那就更没这个顾虑了。
哪知米嫂子却赶紧摇头:“算了吧,我这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学不会,回头你送点酱给我就行了。你这酱掺了大豆吧,我们老家就种了不少,家里人送了一些来,回头我让兰兰给你送一袋过去。”
“米嫂子真是太客气了。”覃秀芳就喜欢这些嫂子,虽然在周小兰、姚玉洁她们看来,这些嫂子年纪大了,不懂打扮,老土,天天围着灶台、男人、孩子转,妥妥的黄脸婆。但她们仗义、知足、感恩,即便有小毛病,也瑕不掩瑜。
今天老师可能有事,这会儿都还没来。米嫂子拉着覃秀芳,犹豫了一下,问道:“秀芳,你听说了吗?”
她这没头没尾的话,覃秀芳没听明白,狐疑地望着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米嫂子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覃秀芳琢磨着可能跟自己有关,索性笑道:“米嫂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你总不想我从别人口里知道这事吧。”
米嫂子口气有点酸:“还不是姓周的,他们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听说刘彩云挖地种菜的时候挖到了一坛子银元,发了大财,准备买大房子搬家呢。那个周小兰也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你是不知道哦,昨天我们碰到她,好家伙,鼻子都快朝天上去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发了财一样。”
她说了这么多,覃秀芳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你是说,他们在地下挖出了一坛子银元?”
“听说是这样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看周家人那招摇阔绰的样子,周家成可供不起他们,应该不是假的。”米嫂子撇嘴说道。
覃秀芳听了很是无语,难道是她想多了。随便种个菜都能挖出一坛子银元,这种事都能碰上,刘彩云的运气还真是好。
虽然周家乍然暴富,覃秀芳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到底没什么关系了,她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找到了自己想找到的人,周家人如何跟她没有关系,覃秀芳也不关心。
但她白天才跟沈一飞说了自己对周家人的怀疑,这会儿要弄出来只是个误会,让沈一飞不得白忙活一趟,搞不好还以为她对周家怀恨在心,故意打击报复呢。
所以这个事,她自然得问清楚:“米嫂子,这个事周家成知道吗?”
米嫂子愣了下,不大确定地说:“肯定知道吧,咱们这些外人都听说了,没道理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也说不好,都是在女眷嘴巴里传,那个姚玉洁看不起咱们这些人,从不跟咱们来往,谁会到她面前说啊?”米嫂子左侧的嫂子插了一句。
另外一个嫂子说:“没有,他知道,今儿白天刘彩云还来了家属院,找周家成,扑了空,让周家成隔壁的文嫂子给周家成带个话,说他们要买大房子了,准备搬出来,问周家成要不要一块儿搬,周家成如今肯定得到了消息了。”
这个嫂子绘声绘色地演示了一下刘彩云白天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覃秀芳往后一看,周家成惯常坐的位置空荡荡的,今晚没来,估计是去找刘彩云了。
米嫂子也瞧见了,撇嘴:“难怪没来呢,敢情是去商量住大房子的事了。年前把老子老娘赶走,这会儿见老子老娘发了财,又想将他们请回来?周家成可真不是个东西。不过他们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真住在一块儿啊,有他受的。”
被米嫂子批不是个东西的周家成此刻确实在周大全家里。
他到的时候,周大全他们正在吃饭。好家伙,不年不节也没客人的,桌上竟然四菜一汤,全是荤的,红烧肉,卤猪脚,凉拌鸡,肉片炒木耳,就连汤也蛋花汤,这吃得跟过年也不逞多让了。
看到周家成,刘彩云立即欢喜地站了起来:“家成,吃过了吗?我去给你拿筷子。”
周家成在食堂吃过晚饭才过来的。他摇头婉拒了:“不用,我已经吃过了,你们慢慢吃。”
周大全热情地招呼他:“那少吃点,只吃肉,不吃饭,陪我喝两杯,咱爷俩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他娘,快去给家成拿个碗和筷子过来。”
刘彩云赶紧应声去了厨房。
周大全挪了挪椅子,给周家成让出了个位置。
周家成坐下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香得让人有点窒息的感觉。他侧头看到旁边的周小兰一身粉红色的洋装,头发烫成了卷,脸上擦着厚厚的米分,也不知道这股让人腻味的香味是她喷的香水还是化妆品弄的。这味道实在是太腻了,让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周家成脸上的嫌恶不要太明显。
周小兰不高兴了:“姚玉洁这么打扮你怎么不说?到我这里就这不好,那不好,又没问你要钱,你有什么意见?”
啪!周大全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怎么跟你二哥说话的?”
他心里也不赞成女儿这样大手大脚地乱花钱,但是,刘彩云总护着这个女儿,说什么这么大了,要说人家了,不弄漂亮点怎么行。银元是刘彩云挖出来的,他也不好说太多,便随他们去了。但今天儿子跟女儿起了冲突,向着谁那还用说啊。
他这一发脾气,让周家成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他爹也是这样的一家之主,说一不二。
周家成细细打量了周大全一圈。正所谓钱是人的胆,这话还真没错,短短半个月不见,他爹脸上红光满面的,再也没有以前的颓丧和疲惫。
看样子,文嫂子的传话不虚。
周大全在家里的权威显然还是非常强烈的,他一发话,周小兰就不敢吭声了,不高兴地撅了噘嘴,闷头吃饭。
周家父子也不理她。
周家成陪周大全喝了两杯酒,琢磨着怎么开口问他们银元的事,还没想好切入点,周大全已经主动提起了:“家成,咱们这一直租房子也不是办法。我跟你娘的意思是买个大点的院子搬过去,你现在住的那房子也太小了,回头玉洁生了孩子,也得要人帮忙照顾,你娘要过去帮忙那住不开,不如你们也搬出来跟咱们一起住吧。”
周家成有点心动,原因无他。姚玉洁生性高傲,看不起家属院里的那些嫂子们,跟她们的关系并不好。加上去年母亲和妹妹闹了不少笑话,以至于他在家属院里的风评并不好,经常有人在背后议论他们家。
若是能搬走,他们倒是能清净不少,也省的给人看笑话。但问题是,姚玉洁跟刘彩云和周小兰明显不对付,以前没钱都吵架,现在有钱了,这个妹妹连他都怼,更何况姚玉洁,真住到一块儿,矛盾肯定不少,这可是个大难题。
这个事还是回去问问姚玉洁的意思吧。
于是周家成没有直接答应周大全的邀请,而是问道:“爹,搬房子得要不少的钱吧?你们上哪儿弄的这么多的钱?娘让文嫂子带话,她也没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要花不少的钱,我们有钱,自己买得起大房子,不会问你掏的。”周小兰撇嘴,她可没忘记二哥把他们赶走的事。现在他们有钱了,比周家成还有钱,可以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了。
周大全瞪了她一眼:“怎么跟你二哥说话的?不会说话就闭嘴。”
偏心!周小兰气得起身去了厨房。
周大全也不管她,笑着对周家成说:“你娘运气好,那天拿锄头去马路对面那块地,准备种点菜自家吃,也能省点钱,谁知道一锄头下去,竟挖到了一个坛子,里面有不少银元,正好够咱们买房的。”
周家成看了一眼周小兰夸张的打扮,心知肚明,肯定不止光够买房这点钱,不然他爹哪舍得让周小兰这么浪费。这笔钱恐怕比他想象的还多。
周家成还是比较冷静的,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给晃花了眼,因为这事太巧了,他心里有点不安。
他问周大全:“娘是在哪里挖到的?就咱们家对面的马路上吗?能带我去看看吗?”
“看啥呢?你以为还有啊?没了,我已经将那边都挖了一遍,没有。你娘走大运了。”周大全大着舌头说。
但周家成执意要去看。周大全只好将他领了过去,指着柳树下被翻开的空地说:“那,就这儿,你看到了吧,你娘当时就在这里挖到的,我在屋里听到她喊我,赶紧跑了过来,好家伙,半坛子的银元,我这辈子就这么见过这么多的银元。”
周家成提着油灯在四处转了一圈,细细的观察过周围的环境,没发现什么其他的。其实也没法找出原来的痕迹了,因为这地方就如周大全所言,已经被他们用锄头刨了个遍。
回到家,周家成问周大全:“爹,能把这些银元给我看看吗?”
周大全重男轻女,虽然跟儿子闹得不愉快,但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向着他的,立即对刘彩云说:“快去拿出来给家成看看。”
刘彩云怕儿子把钱拿回去给姚玉洁,不大情愿,进屋后,扣扣搜搜地拿了三个银元出来。
周家成也不在意,他接过银元看了看,其中一个是袁大头,一枚孙小头,一枚苏区银元,成色很旧,像是人辛辛苦苦攒的。
周家成猜测,这很可能是某个要逃跑的资本家或是大地主官僚匆忙之下埋在地下,然后被刘彩云不小心挖到了,不然没办法解释地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没什么见识,胆子又小的母亲和妹妹会干出跟反动派勾结的事。
心里的疑虑打消了,周家成将银元放到了桌子上,说:“你们收好吧,买个房子也好,这地方确实小了点,要是不确定,回头我有空陪你们去看看。”
他想得很开,哪怕他不去住,但他爹妈就他一个儿子,以后也是他的,他自然要积极表现。
周大全将三块银元塞给了他:“哎呀,你拿着,平时吃好点,别天天去吃食堂了,你们食堂的菜就水煮的,你看你最近都瘦了。我们明天先去找牙行,等看好了房子再叫你。”
周家成没意见,眼看时间不早了,他起身说:“那我先回去了。”
姚玉洁还在家等着他呢,要是他迟迟不回去,她肯定生气。
现在这个家太小了,住不开,周大全没留儿子,把他送出了门。
回到家里,姚玉洁果然有意见:“你这是去哪儿了?扫盲班还没下课吧?”
周家成坐下说:“去我爹娘那里了。”
姚玉洁不吭声了,起身回了屋。
周家成就知道她对他父母还有意见,跟了进去:“我娘种菜的时候挖到了一坛子银元,他们准备买个房子,叫我过去问问我的意见。”
说这话时,周家成一直留意着姚玉洁的脸色。
姚玉洁回过身:“多少银元?”
这个周家成答不上来。
姚玉洁撇嘴:“怎么,他们没告诉你?亏你还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呢,自己省吃俭用也要安顿他们呢,他们也这么防着你!对了,他们发了财,给你银元去还欠医院的债了吗?”
医院那边的医药费还是周家成每个月的工资垫付,慢慢还钱。但他每个月自己家要开支,还要给父母生活费,还债极度缓慢,现在还欠了不少。
见他不说话,姚玉洁嘀咕:“发财又怎么样?你也沾不上光。”
周家成心里不舒服了,反驳道:“爹娘买了大房子,让咱们也搬过去。”
姚玉洁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们,又不是脑子进水了,能答应这个事。
“房契谁拿着?你老爹吧,咱们自己有房子好好的不住,我去住别人的,回头你爹妈妹妹跟我吵架,要赶我走怎么办?我才不要去看别人的脸色呢!”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周家成的单位分的,虽然没有产权,但可以随便住,自己当家作主,她说了算。去周家算什么事?姚玉洁嫁人后也没那么天真了,她现在回娘家,多呆几天,嫂子们都要说闲话,那更逞论周家了。她要去住周家的房子,周小兰肯定会说得很难听。
周家成想说不会的,但他想到周小兰今天那副趾高气扬怼他的样子,这话又说不出口了。周小兰对他这个哥哥都如此不客气,更别提对姚玉洁了。
只是被姚玉洁这么一说,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爹娘发了财,也不想想他有多难,就给三个银元就打发他了,根本没给他还债的意思。也不想想,这债都是因为他娘和妹子欠下的。
但周家成好面子,当着姚玉洁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让姚玉洁看了笑话,干脆闷闷地说:“洗脚睡觉吧。”
姚玉洁戳了他一把:“你是你爹娘唯一的儿子,他们就真的不分你一点啊?”
“分什么分?他们就我一个,以后还不是我的。”周家成恼怒地说。
姚玉洁撇嘴:“那可未必,别忘了,还有周立恩呢,那也是他们的孙子。我看那房子他们肯定会留给周立恩,你白忙活一场,什么都捞不着。”
也是,他大哥死了后,他爹娘把周立恩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肯定不会亏待他。
周家成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我知道了,回头我会跟爹提提,让他给我点钱,至少要把账给还了。”
欠的这些钱也是因为他娘和妹子,他要也是应当的。
姚玉洁听了这才舒服了一些,最近这大半年,周家成屡次出事,她的嫁妆都掏出来给他治病了。他们最近的日子也过得蛮拮据的,周家人发了横财,不应该给周家成一些吗?
下课后,覃秀芳接过吴峰递过来的饭盒,问道:“怎么样?你们都喜欢什么口味的?”
吴峰说:“我喜欢辣酱的,辣而不燥,又香又酥脆,好吃。”
石大头有意见,憨憨笑道:“我喜欢吃咸的,辣的太辣了,大清早吃了受不了。”
得,果然出现了分歧。
覃秀芳又问:“那其他人呢?”
这下轮到石大头得意了:“喜欢吃咸的人最多,也有个别喜欢吃甜的。”
覃秀芳明白了,她的目标客户应该是以像吴峰和石大头这样的单身汉为主。成了家的,为了省钱,一般都会在家里吃,那咸的酱多做点,辣酱和甜面酱少做一些,回头他们喜欢什么就刷什么。这样就能满足大部分人的需求了。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们。”覃秀芳诚恳地说。
今天这一饭盒因为是试吃,每个人就分到三四小块,根本不过瘾,吴峰问道:“大妹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卖早餐啊?明天有吗?”
哪能那么快,她今天才想到呢,准备都还没做好。覃秀芳摇头:“得后天去了,我明天要去采购相关的食材,然后做好酱,后天早上开始卖早餐吧。”
吴峰有点遗憾:“那好吧,我们再多等一天。”
他们把覃秀芳送到了旅馆外,看到沈一飞在那里吹口琴,两人看了一眼,没有多做停留就走了。
沈一飞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斜倚在旅馆外面的梧桐树下,半眯着眼,吹着口琴,温柔朦胧的光打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说不出的温柔。
覃秀芳看呆了。她从来不知道,沈一飞竟然还会吹口琴,而且还吹得这么好听。不过活了两辈子,她都没学过隐约,连五线谱都不会,自是听不出这吹的是什么,只觉得挺好听的。
一曲吹完,沈一飞瞥向她:“还不进屋,在外面吹冷风挺舒服的?”
什么人嘛?说话跟吃了□□一样,谁惹他了。
覃秀芳本来已经不那么生气了,见他又是这幅死德行,索性不想理他,直接到旅馆门口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
“虞姐,我回来了。”
老板娘捏着一本书靠在躺椅上,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覃秀芳跟她说了一声,转身就往自己屋子里走,路过沈一飞时,犹豫了一秒,她停下脚步说,“今天我听说刘彩云,也就是周小兰的娘挖到了一坛银元,所以他们才变得这么有钱的。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说罢,她也不等沈一飞回答就飞快地出了门,直接回了自己家。反正是什么情况,她都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沈一飞,具体要不要调查,搞不搞清楚,那是他的事了。
沈一飞无奈地看着她回了屋,杵在旅馆门口没动。
老板娘看到这一幕,放下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光吹口琴道歉有什么用?秀芳又听不懂,你得跟她直接说才行。”
沈一飞收起了口琴:“谁说我是吹给她听的,我就想随便吹吹不行吗?”
说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关上了门。
老板娘掩嘴偷笑:“真是死鸭子嘴硬,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罪秀芳了。秀芳脾气那么好,还一直生他的气,肯定是他不对。”
“水来了,泡泡脚,早点睡吧。”阿荣端着木盆过来,蹲下身,帮她脱了鞋袜。
老板娘看他跟个木疙瘩一样,撇了撇嘴:“没劲儿,说什么你都不搭理我!”
阿荣不赞同这一点:“你说你的事我肯定认真听,旁人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有空管他们,不如多看看我。”
老板娘噗嗤一声笑了:“阿荣你吃醋啦?也不看看沈一飞比我小多少,我就是看看热闹而已,你别生气啦。”
“没生气。”阿荣给她搓了脚,再用布巾擦干净,“回屋睡觉吧。”
老板娘将脚丫子蹬到他的胸口,娇滴滴地说:“不要,你抱我回去。”
阿荣的脸马上涨得通红,低声说:“有人,回屋再说。”
老板娘不依:“他都关上房门了,听不见,快点,不然我的脚都冷了。”
阿荣拗不过她,无奈地拦腰抱起了她,赶紧回屋。
老板娘见他这幅紧张的样子,乐了,头往上一抬,啪地一口亲在他的脸上,惊得阿荣差点松手把她摔下去。
“你,你别乱来,小心点!”阿荣结结巴巴地说。
老板娘哈哈大笑起来。
沈一飞在屋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无奈地摇头,这个老板娘可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腻歪。
第二天,覃秀芳一早做好了早饭,给老板娘他们放在锅里温着,然后自己一大早就出了门。
她今天采购的东西很多,除了午饭的菜和肉,还要买一些面粉和大米,各式调料,这样下午收拾完店里就可以回家直接做酱料,明天早上就可以直接卖早餐了。
要买的东西太多,她足足跑了两趟才将要的东西买齐全,送到了店里。
老板娘对她的作息已经习惯了,开门后就让阿荣去隔壁把饭端了过来,刚摆上桌子就看到沈一飞出门。
老板娘习惯性地招呼了他一句:“一起吃?秀芳煮的粥比较多,还有酸萝卜特别脆爽,你要不要尝尝?”
沈一飞扫了一圈,没看到覃秀芳问道:“她人呢?怎么不在?”
“她去菜市场买菜了啊,要吃就赶紧,在锅里放太久,这粥都要凉了。”老板娘说完就闷头吃饭了。
沈一飞看了一眼:“不用了。”
然后直接出了门。
老板娘戳着碗里的酸萝卜条,问阿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沈一飞对秀芳太好了点?他是不是冲着秀芳来的啊?”
不等阿荣回答,她又撇嘴:“算了,问你,你也只会说不关咱们的事,吃饭吃饭,反正秀芳也没什么可给他骗的,怕什么?”
阿荣很委屈,她不是一直嫌他闷,他准备改的,她又不让他说了。
沈一飞出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覃秀芳。她推着一个板车,车子里放了三袋大米,两袋面粉,还有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因为太沉,她推得有些吃力,额头上汗水都冒了出来。
前方一个小山坡,坡度不高,但对她来说,非常吃力,她的脸都憋红了。路过的人,看了两眼,也没个要帮忙推一把的意思,她咬住唇,憋着一口气,使劲儿往上推。
真是倔!沈一飞过去,抓住推车的一边,用力往前,原本跟蜗牛爬一样缓慢的推车立即动了起来。
覃秀芳看到他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路过。”沈一飞言简意赅,脸上没有他惯常的那种笑,似乎又生气了。
覃秀芳很是无奈。这沈一飞怎么回事,年轻的时候脾气这么大,从小是吃□□长大的吗?动不动就生气,谁又惹他了?难道是昨天的气还没消?那他这气也生得太久了。
他可真难伺候,得亏自己上辈子遇到他的时候,那会儿他脾气可好了。
两人都没说话,默默到了店里。
打开门,覃秀芳问道:“你还没吃早饭吧,吃个面条怎么样?”
人家帮她推了一路的车子,就算不是沈一飞,换其他人,也要表示感谢,请吃顿便饭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请了算了。
“随便。”沈一飞头也没回,将车子靠到路边,然后把车子上的大米和白面提了下来。
他力气大,两只手轻飘飘的一拎,就提了下来,不像自己,得抱着袋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将袋子抱下来。
有人干苦力,覃秀芳也不管了:“你把这几个袋子放墙边就行了。”
她匆匆进了厨房煮面,时间匆忙,她也没做复杂的,就煎了两个鸡蛋,煮了三两挂面,再洗了几棵菠菜,丢进去烫了几秒就捞出来。
雪白的面条上卧着两个煎得金黄的鸡蛋,旁边是碧绿的蔬菜,还有点点碎碎的葱花,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好了,桌子上有盐、辣椒面和酱、醋,你要是觉得口味淡了,自己加调料。”覃秀芳放下碗就回厨房了,她还得准备午饭的食材。
沈一飞点头:“知道了。”
他拿起筷子,慢慢地卷起面条,还没吃,店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秦渝看到沈一飞大清早的就在店里,而且店里其他桌子都干干净净空空的,也没任何吃的东西,便明白,沈一飞面前的那碗面是覃秀芳单独给他做的。
秦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阴魂不散的计划。
沈一飞挑了挑眉:“哟,这不是那天晚上出现的什么营长吗?你有事?”
秦渝斜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装得可真像。
但这会儿秦渝也不好拆穿他,只得问道:“覃秀芳呢?”
沈一飞朝里面的厨房努了努下巴:“里面忙活呢!”
秦渝直接越过他,往里走去。
沈一飞拽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秦渝低声说:“我给她钱。”
有了钱,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这是最快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沈一飞气笑了,放下筷子,直接把秦渝拽了出去:“她不会要你的钱。”
秦渝冷冷地盯着他:“你又知道了,她是我妹妹。”
沈一飞心说,那又怎样,你可未必有我了解她。
“敢情我昨晚都白说了,你赶紧回去吧,别来添堵了。”
秦渝冷冷地说:“我已经写信给我爹娘了。”
得,这榆木脑袋还不算完全没开窍。沈一飞捏着下巴,眼珠子一转,一个坏主意冒了出来:“你真想给她做点事啊?我看她在刮芋头,你去帮她弄呗!”
“口口声声要帮她,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吧。”沈一飞笑嘻嘻地激他。
秦渝果然不耐激,板着脸说:“我去。”
等他走进店里,沈一飞笑得前俯后仰。这个家伙对芋头过敏,这下有他好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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